何明努力地搜寻着,终于想起来是哪儿耳熟。

林清禾改名之前,不正好叫林大丫吗?

他在知青处的时候,听过几嘴八卦,其中八卦的主角就是林大丫!

而且,他们大队不正就是林家大队吗?

想明白之后,何明凑到了贺书的耳旁。

“林大丫好像是清禾。”

闻言,贺书的眸色暗了许多。

垃圾堆里的老乞丐,似乎听到了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探出头来查看,一眼就看到了王川。

他以为,王川是来找他算账的。

连忙往后缩。

“我都没有讹到钱,你怎么还来找我了?”

王川撇了撇手关节,露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惹到我,你还想跑?”

随后在贺书的示意下,抓住了老乞丐,直接将他扭送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那几个民警,因为这就是普通的碰瓷。

刚想教育一番老乞丐,就放他离开。

贺书这时候才悠悠地开口,“他应该杀过人。”

此言一出,公安局所有人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你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不过你们可以仔细盘问一下。”

一位民警点点头,带着老乞丐去了审讯室。

白炽灯照耀在脸上,又看到警棍狠狠地敲到面前的桌子上,老乞丐双腿一软,什么都招了。

在得到准确的信息之后,确认了老乞丐就是在逃人员。

那位带老乞丐去审讯室的民警,对着贺书道谢。

“他真的是在逃人员,麻烦你们叫他送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杀过人?”

“一种感觉。”

见老乞丐果然有问题,王川也有些惊讶。

他转头望向贺书,“哥,你真牛。”

贺书听到夸奖,微微勾唇,随后他问了一下老乞丐具体的犯罪经历。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骂猪了。

原来是一只小猪,将他藏匿数年的犯罪事实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而他口中的林大丫,也正是林清禾。

是他们大队请来劁猪的人。

按他的想法是,要是林清禾没有去劁猪,小猪也不会跑进他的院子里,将地里的骨头拱出来。

所以,他非常痛恨林大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相了。

离开警局的三人,重新坐上了车。

这次没有人碰瓷,汽车很快就回到了村里。

何明在村口下了车,挥了挥手告别两人。

贺书与王川到家的时候,晚饭的炊烟已经升起了。

王川脸皮厚,非要吃顿晚饭再走,他们在镇上忙碌了那么久,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听到王川肚子的咕咕声,贺书也就随他去了。

“进来烧火,别想着白吃白喝!”

王川撇撇嘴,但还是老实地跑去烧火了。

厨房里。

林清禾正在灶头前忙碌。

见贺书回来了,很自然地吩咐,“帮我把菜洗一下。”

王川烧着火,眼神就没离开过对面两人看见自已顶天立地的贺哥,乖乖地去洗菜。

咋舌。

他就从来没见过贺哥如此听话的模样。

不知道贺哥那些下属看到了会怎么想。

贺书仔细地清洗着菜叶,突然开口道,“清禾,你认识王得民吗?”

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林清禾身旁。

她微愣。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贺书一五一十地将今天的事儿说了出来。

“认识,他之前还让媒婆找我说对象呢。”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老乞丐的模样,贺书四周浮现出一丝冷意。

在一旁听八卦的王川,也不由得皱眉。

是哪家媒婆啊?

说亲是这么说的吗?

这不明摆着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林清禾翻动着锅中的饭菜,也皱了皱眉头。

她没想到的是,王得民过了这么久都没被抓住。

要不是,贺书他们今天被碰瓷儿。

那一直抓不住的话,他会不会来找自已算账?

她倒不怕,但是家中弟弟妹妹们还小。

万一出了啥事怎么办。

林清禾第一次觉得那桩事自已办得太过于武断,没有考虑过后果。

好在,王得民已经被抓住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王川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你还会劁猪啊?这不都是男生看的活吗?”

“技术哪分什么男女?”

听到林清禾的话,王川暗自点头,随后又问。

“那你现在主要就靠这个赚钱吗?”

林清禾挑挑眉,意识到王川是想框自已的话。

倒也没有多大的反感,毕竟他是贺书的朋友。

“现在主要在畜牧站工作,劁猪只有春天才会进行。”

“哦,这样啊。”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王川有些开心。

这还知道了目标人物的工作,回京市能够更好地交差了。

贺书补了一句。

“她现在是畜牧站站长。”

他知道,这句话会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两位老人家的耳朵里。

得知林清禾是畜牧站站长,王川是真惊讶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官。

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说明很有本事了。

饭菜上桌之后,众人入座。

小丫还抱着贺星澜送的布娃娃不肯撒手。

在姐姐让他认真吃饭后,才依依不舍地将布娃娃放在了床上。

“臭丫头,吃菜!”

一顿饭下来,贺星澜时不时给小丫夹菜,贺书时不时给林清禾夹菜,就连大强也会给小强夹菜。

只剩王川自已一个人,不知所措。

早知道他就不吃这顿晚饭了!

干嘛呀?

歧视他单身狗?

不过,一顿饭下来,王川对几个小朋友也有了自已的认知。

不得不说,林清禾把他们教导得很好。

只是,农村户口加上三个弟弟妹妹,又失去了父母。

这和贺书的家庭条件完全不匹配。

王川其实有些担忧,他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但这种话,他根本不敢在贺书面前说。

除非他想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