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启神色复杂,长姐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前三年他与长姐关系恶化,对长姐不闻不问,当他意识到他人刻意诱导的行为之后,近两年刻意疏远长姐。

细细想来,他对长姐又了解多少,林明启心想,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想到今夜这一出,他便胆寒,他们竟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他原以为只要顺着他们的意,他们不至于狗急跳墙,没成想背后之人还是不放过他们,如今对付大房的手段竟已如此不加掩饰。

“这边便是今夜我想要你看到的,你有什么想法?”她平静地看着林明启。

“这五年以来,他们没有出手要我们三人性命,如今突然改变手段,我猜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如此迫切!”林明启面色沉重道。

她颔首点头:“你觉得这幕后之人目的是什么?他们又是谁?”

林明启有些咬牙切齿:“无非是觊觎这镇北侯府之人,对付我应该是与爵位有关,散播长姐谣言,败坏长姐名声,怕是觊觎长姐的婚事。”

是的,等他反应过来之时,长姐的谣言已经传遍了上都好几年了,他改变不了,也经常因此与人打架,渐渐他名声也开始不好,他有口难言,才发现长姐的苦。

后来他也察觉长姐不再辩驳外界的传言,现在想来,怕是长姐如他一般明知是幕后之人做局,但故作不知,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们性命罢了。

不就是为了一个爵位吗!何至于此!林明启忿恨道:“对付我们大房之人,一定是二房!”

林明启看着依旧平静的长姐,愤怒恨不得现在就是找二房报仇!不!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没证据,二房不会认,而他太弱了。

他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长姐,只是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让二房现在迫不及待对我们出手!?”

要知道祈福节将近,不管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江湖人士,异国番邦纷纷云集上都城,这时候出手,他们就不怕引起怀疑,暴露自已?!

“你说的没错,是二房,但也不全是二房,因为二房背后还有人。”

这平静得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却让林明启心头震颤不已,他急声道:“二房背后还有人?!是谁!?

这二房是想谋夺大房爵位,对付我们,背后之人能得到什么好处?林府的一切他也拿不走啊”林明启不明白。

她沉默片刻后道:“背后之人暂时只查到一丝线索,还无法下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的势力牵连甚广,所图极大。”

林明启虽然这些年来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但毕竟不是三岁孩童,思索片刻,目光一闪:“是林家军!他们所谋的是林家军!”

要说这镇北侯府的林家军,便要追溯到如今这景阳国开国太祖景文帝时期了。

一百多年前,那姜阳国女帝姜厉帝御驾出征,突然暴毙途中,也可能是因为她这人多行残暴之事,连老天也看不过才早早收了她的命。

也幸好她死得早,她要不死,按她那残暴的性情,百姓怕是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景文帝早年降服于姜厉帝,之后追随于姜厉帝打天下,景文帝和那姜厉帝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性格,景文帝仁厚待人,素有宽厚之名。

而在姜厉帝暴毙后,是景文帝在危急时刻,快速稳住了局势,可以说他兵不见刃的完成了皇权的交接,让刚安稳下来的天下免遭战乱之苦。

而景文帝也不负他宽厚待人之名,不愿降服的朝廷旧臣或将士,景文帝也不多为难,让他们安全离去。

这镇北侯府的林家军前身便是那随姜厉帝打天下的铁血之师,如今已镇守这景阳国的边境近百年。

林明启惊惧,怪不得长姐说背后之人所图极大,原来如此:“长姐,这背后之人,如果图的是林家军,那必定和皇权有关!”

不知她原本就是个不言苟笑之人,还是她还没彻底恢复,虽她的呆滞症状最近已经有所恢复,面上肌肉也可做些轻微的表情,但她常常依旧面无表情。

这会林明启被自已猜想惊到,看着长姐还是一副平静地模样,看他都急忘了,长姐现在没记忆:“长姐,我们林家军以前姜厉帝麾下的军队,背后之人利用林家军起事!”

“姜厉帝.....?”此刻她神色不复以往的平静,脑海闪过的一些细碎的画面,那些画面模糊不清,仿佛被什么阻挡,她越是回想脑中越是剧烈疼痛,冷汗遍布额头,她蹙眉。

但夜色下无人察觉她这些变化,林明启心中叹息,长姐这是把所有的记忆都忘光了,他耐心给长姐说道:“姜厉帝就是.......”

她安静听着林明启说着姜厉帝的平生,她克制着内心的波澜,虽因脑海中的画面让她头痛不已,但她依旧冷静,如果不是额头上的冷汗,还以为她对此无动于衷呢。

“长姐,父亲会不会有危险!?”林明启神色有些复杂,父亲一走便是五年,从娘亲走后,他便镇守边关一去便是五年。

“这个暂时不会。”她忍耐着身体带来的疼痛平静道。

这种忍耐仿佛她早已习惯,就像是融入骨血的条件反射,就算没有记忆,她依旧忍耐着,默不作声。

“这敌人都打到眼前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谁,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父亲?”

“作为一名将领,一军主帅,连这点本领都没有,那他便不必干了,早点退位让贤!”

看着依旧有些急事的林明启,她有些无奈,看来隐藏太久了,人就会变得蠢笨些:“心急无用,况且,涉及到皇权,你以为只是牵涉到这小小的镇北侯府吗!?

“你怎么告诉林将军?背后之人呢?证据呢?连背后之人都不知道,更没证据,告诉别人什么!?”

林明启被说的有些羞愧低头,又听她平静道:“遇事冲动之前想想自已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长姐,是我冲动了......”长姐并没有如同往上一样一味让他忍让不去反抗,而是可以反抗但要确保自已安全,林明启是认同的。

“这背后之人的目,想必祈福节时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