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吹瓶醉的真的厉害,哪怕肖愁酒量不差,脑袋也开始胀痛起来。
确实不应该喝这么多啊!
肖愁点了几串豆干,刚上上来,吃了一串又开始吹瓶。
肖愁只想趁着夜色,沉溺于酒精之中,在短暂的精神迷乱中将自卑的自我放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肖愁迷糊的睡了过去。
又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
“广友,你不要去整人家啊!”肖愁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同时身上传来一股力道,将他从三张椅子上推翻在地。
肖愁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
一光膀子,左小臂纹着一只蝙蝠的精壮小伙,满脸通红的看着他道:
“我牙刷,总共就几个椅子,你日吗一个人就睡三个,年纪不大屁眼不小,赶紧让开把凳子拿来!”
肖愁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喝醉了,一旁的女人并不想闹事。
这件事本身也怪肖愁,他昏睡过去时占用了三个椅子。
换做从前,肖愁一定会带上歉意的笑容,将椅子递过去并说上一句:“不好意思,我的我的。”
可那还未消散的醉意疯狂冲击他的脑海,这些天无数的憋屈与疲惫都想在这一刻爆发!
哪怕他只是一个废物,可废物也是有火气的!
肖愁缓缓站起身,醉意消去大半,或许是过了点时间,已经可以站稳身体了。
“不好意思哈兄弟,他喝醉了。”女人搂着男人的臂膀,不停的向肖愁道歉。
“说啷个说?他就是个废人,占位不拉屎,买这点东西吃也好意思出来吃烧烤?”男人甩着手念。
山城从不缺酒后发疯的人,这种人本质就是粗狂,没素质,肖愁哪怕喝醉也只是安静的睡觉。
“我日你的妈!”肖愁猛的拉起塑胶椅子砸向男人的脑袋。
男人显然没想到肖愁一副柔弱书生样子会动手,一时之间被砸的倒退好几步险些倒地。
“废人!我废你妈的人!那边没位置吗,非要来找我,龟儿子,我草!”肖愁已经怒上心头。
肖愁只觉得浑身发抖,有股气血上头的感觉,这种酒后找事的低俗人,就该打!
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出手,与想象中的不同,没有那么害怕,反而是有种宣泄压力的兴奋!
“不,不要打,广友!“那女人神色慌乱,显然没想到会忽然打起来。
那叫做广友的男人缓过神来,站起身就朝看肖愁走来,经常街斗的他,根本不会惧怕肖愁这种瘦弱的学生。
女人见状连忙上去拦住男人。用她娇小身躯抱住男人,一边带着哭腔:“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找事啊广友,你不是说好不让我担心了吗!”
男人似乎被女人说的话拉入的回忆中,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肖愁可没那么容易消气,换做从前肯定算了,现在却不一样。
他的人生已经很糟糕了,三模本可以稳上公办本科,母亲因为上下倒夜班,犯了胃病,父亲在给老板收花椒,他只好请长假出去照顾母亲,一直到高考前夕。
不出意外,只有两所民办本科招收他,可是父母本就年迈,一个扫地阿姨,一个替老板收花椒,一年能有多少钱呢?
好不容易真的喜欢上一个女生,却将自已当做小丑一样玩弄,放鸽子,冷淡态度,捉摸不透。
所以,就让他不懂事一次吧!他已经压抑很久了!
可就当点愁准备再骂两句男人时,一只玉藕一样的手将他肩膀按下。
“肖愁,算了。”
肖愁呆愣在原地,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移过去。
是戈雅。
“你,你不是回去了吗?“肖愁感到很羞耻,此刻他很想蹲下,再用双手抱住脑袋。·
这样谁都看不出他是谁。
真的很丢人,他酒醉,满脸通红,甚至要闹事的样子被弋雅看了个通透全面。
“我。”戈雅欲言又止,“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那边,男人已经被女人拉走了,不过如果没有戈雅,那叫做广友的男人听到肖愁的咒骂时肯定免不了一场斗殴。
所以说、好的另一半并不是希望丈夫为自已出头,而是希望丈夫好好的。“
“我还没付钱!”肖愁望着戈雅拉着自已的手
戈雅头也不回的说:“我给过了!”
两人就这么走着,于空旷无人的深夜街道走着。
肖愁被弋雅牵着手,十指相扣,却意外的没有脸红将于抽开。
一路走到滨江路,这里的江风一下就把肖愁吹的清醒起来。
肖愁还是忍不住内心疑惑,心里的那一丝丝怒火并没有因为弋雅的出现而熄灭。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肖愁明显感受到身边的可人儿身体一颤。
沉重的夜幕压在这片公园,同样压在女生的心脏。
“你……想知道什么?”
肖愁望着这张又冷又纯的脸,从前他是万万不敢表露任何情绪的,但他累了。
肖愁有些微怒的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戏耍我!放我的鸽子,又偷偷溜回来不让我知道!“
“为什么你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的让我害怕!”
“还有!还有就是……”
肖愁的声音忽然又弱了下来。
“你既然拒绝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那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行为!”肖愁想了半天,却放不出什么狠话。
月光下,他望见了弋雅眼睛里的一层薄雾。
肖愁有些慌乱,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肖愁,肖愁,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想想吗?”
“这些问题我真的很想回答你,很想很想!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甚至觉得自已配不上你!”弋雅握住肖愁的手腕,在月色下说着。
肖愁愣了又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弋雅说这么多话。
可是这只会给予肖愁更多的困扰。
你配不上我?
肖愁面不表色,只是笑了笑,心里想着,这是你拒绝我的话术吧?
“好啊,我等你,等多久都可以!”肖愁笑道。
弋雅语气带上一丝忧伤:“你的话里带着一种决心,我听着有些不舒服。”
肖愁松开弋雅的手,很严肃的盯着她说道:“我是喜欢你,可你不应该这样玩弄我的感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难处,但是你置换处境替我想想,再这样下去我很累,我能坚持多久?”
“呵,我不该对你说这么多,搞得好像我在你心里有那么一丝地位?李楠说得对,你就是在吊我!我就是一苦逼而不自知的舔狗!”
借着脑海中最后一丝未散去的醉意,心里的不悦皆伴随着肖愁脸上的微红吐出!
两人就此沉默了很久,肖愁其实后悔了,他不该把这些说出来。
可是却也不后悔,因为他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肖愁,我再也不要在你喝醉后和你谈话!”弋雅的眼角清晰的流出两滴泪水,“因为这样的你说话真的很伤人心!!”
弋雅说完,直直的转身离开,独留肖愁一人在原地吹着江风。
肖愁望着弋雅离开的背影,痛苦的闭上双眼靠着树木坐下来。
“弋雅,我真的看不透你,你这样做还不如甩我两巴掌,至少这样我知道你真的和我一刀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