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发泄完了情绪后,一个焦急中,仍显得清脆动听的声音从门外面传了进来。

“圣主,您关押的人,又发作了。”

苏圣沉下脸色转过头,黑塔的外面站着一个女孩,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裙,干净到像是从云端坠落的天使。

“走,带我过去看看。”

苏圣随手拿下了架子上放置的黑袍,穿上之后就随着女孩走到了黑塔外的宫殿内。

“圣主。”

女孩站在门口,并未有踏入的打算,而是习惯性地伸手接住了苏圣扔过来的外袍。

苏圣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听到响声,曼妙的床纱后面立马传来女人的谩骂声,那声音似哭,又似不甘的金丝雀在哀鸣。

“你这个该死的影族余孽,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苏圣大步走向床榻,对她的喊声置若罔闻。

在他靠近之后,床上的女人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地朝床角躲去。

她紧闭着双眼,呼吸都在颤抖,仿佛连看一眼这张面孔都觉得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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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个贱种!”

孔虞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对苏圣进行谩骂。

若不是身上绑着的锁魂链让她无从反抗,她恐怕早已和苏圣同归于尽了。

“我是贱种?那你又是什么?”

苏圣冷笑着朝她走去,一把抓住孔虞的头发,将她拖到身前,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莫不是忘了,每一次都是你主动的?”

听到这声暧昧挑逗,孔虞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影族最让人痛恨的就是他们可以控制他人的身体和行为,哪怕她的内心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在苏圣的操纵下,却又不得不顺从。

“看来还得给你长长记性。”

苏圣说完,缓缓褪下了身上的衣衫朝她逼近。

预感到不祥的气息,孔虞突然如受惊的兔子般,朝床的另一边奔逃而去。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很快,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将孔虞的神智淹没。

记忆中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没过多久,孔虞再次睁开了双眼,微笑的眼眸中,充满了幸福的爱欲。

她弯着腰,趴在床榻上,缓缓朝着床中央梦想中的爱人爬了过去,心甘情愿地奉献出了自已。

听到宫殿里传出的喘息和呻吟声,门口站着的女孩微微抿住了嘴唇,然后用纤细的手指紧抱住了宽大的黑袍,将面颊深深的埋藏在了其中。

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月以后,辗转位面的攸束一行人,进入到了天木界。

在攸束和慕娜离开去探查吴族时,陆子铭略感头疼地拉着手中的铁链子。

烛阴此时正蹲在地上,不过不是常人那样的蹲,而是像条狗似的用手掌当前肢杵在那里。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陆子铭喃喃自语,自从那天从昏迷中醒来,烛阴的精神状况就越来越差了,以至于为了抑制他的行动,不得不用链子把人拴了起来。

“少爷小姐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吴族那边情况如何?”

就在陆子铭走神之际,原本老实蹲坐着的烛阴忽然朝前面扑了过去。

“饿…饿饿……”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从天上落下来的来人,仿佛是一只真的大狗狗在摇尾乞怜。

“我给你带了吃的。”

慕娜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拿出一个大肘子往边上一扔。

看到大肘子,烛阴立马兴奋地飞奔了过去。

慕娜用餐巾纸擦拭着双手,对着烛阴的背影发出了一声叹息。

“真是越来越不成人样了。”

在召唤阴魂之前,烛阴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起码还是个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沟通都变得如此困难。

攸束充耳不闻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作为始作俑者,慕娜对这个少年越是怜悯,就越像是在打他的脸。

发现攸束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慕娜无奈地解释道。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带着他实在有损我们的形象。”

本来他们就没想太过招摇,可牵着这样一条人形犬,又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不用管他,他是从怨念深渊诞生的灵,不至于这点反噬都扛不住,过一阵子自然会恢复正常。”

攸束缓缓说道,同时拿出地图,在吴族上画了一个叉。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陆子铭不用想也知道,吴族肯定也已经被灭门了。

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对之后的行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位圣主对神族及其麾下的人员都怀有极深的仇恨,一旦动手,就是赶尽杀绝。

在这两百年间,所有位面的掌权者都已经被更换了一遍。

对于这些拥护圣主的新生势力,想要策反他们,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慕娜看着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红叉,也不禁有些泄气了。

“我们真的能找到帮手吗?你看看那些旧址都被毁坏成什么样子了……”

或许是为了警醒世人,这些被摧毁的地标都没有进行重建,他们所见到的,依然是当年战后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想到那些曝尸荒野,无人收殓的旧部尸骨,攸束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不管有没有人幸存,只要有我在一天,这万界就依旧是众神的万界。”

两百年的时间,对永恒的神族来说,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沧海一粟。

既然先辈能够灭影族一次,那么攸束就有信心再灭掉他们第二次。

就在三人商谈新的方案时,街面上的人突然都朝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赶紧走!听说圣主教徒又抓到一个神族的旧部!马上就要公开处刑了,再不快点就没的看了!”

听到路人的讨论声,陆子铭心里一惊,转头看向了攸束。

“少爷?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难得有幸存者的消息,不去探查就走,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初衷。

“看看再说。”

攸束沉声说道,立马准备动身前往处刑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