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攸族的盘查,黑袍人不得不和一众拥护者转移了阵地。
逃亡的路上,颜凌玉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你不是说不会杀他!为什么!!”
他看着黑袍人,强烈的怨恨透过目光,落在那张骷髅面具上。
黑袍人淡然自若地说道,“我可是在救你,你真以为他来是为了和你叙旧?你逃狱叛族,早就上了族里的必杀名单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颜凌玉发出愤怒的吼声,“可那是我哥!”
他怎么也没想到族里会派颜尚贤过来,若是随便换一个人,也不至于要把他最亲近的大哥给逼上绝路。
想到这里,颜凌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这个影族余孽的谎话,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这时候黑袍人朝他摊开了手,问道,“让你制作的东西完成了没有?”
颜凌玉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后极为冷漠地看向他。
“还需要一段时间,你答应我,这一次让我自已动手。”
黑袍人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就怕你,根本接近不了他。”
颜凌玉皱着眉头,冷然问道,“难道你有办法?”
“呵呵~”
黑袍人举起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神秘地笑了笑。
“这就先不告诉你了,等用上的时候,你自会知晓。”
颜凌玉不想听他卖关子,阴沉着脸把头转到了一边。
他现在就一个愿望,杀了攸束,然后把爱人抢回来!
一个月之后,复兴的兰教成员倒是揪出了不少,可是影族后裔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因为忙着事务,攸束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府,可给朗月高兴坏了。
“大坏蛋不回来!终于没有人欺负我们了!”
她围着屋门上蹿下跳,展诗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但是那抹微笑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打断了。
她忽然捂住嘴唇干呕了起来,那架势仿佛要把胃液都给吐出来。
听到声响,朗月急得贴在了门上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师过来!”
胃里连着翻涌了几下,展诗脸色有点泛白。
“不用,我只是有点反胃……”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之后,她低下头,把手放到了小腹上面,然后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轻轻叹息了一声,展诗看了一眼天色,对着屋内说道?
“天黑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知道她不舒服,朗月也没有强留,只是道了一句。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了。”
在她走后不久,一道久违的身影缓步从空中走进了院内。
这一次真实之眼倒是没有预警,攸束的心里总算放松了一点,看来上次的异常,应当只是因为颜族一事。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他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侧,果不其然朗月已经睡下了。
正当攸束打算把朗月踢到床尾的被子,给她拉回来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刺痛感突然从眼中袭来。
“怎么回事?”
他蹙着眉朝朗月走近了一些,忽地发现她眉心的火焰变成了一道虚影。
攸束先是惊愕了一瞬,然后充满杀气地将床上的人揪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
他的语气略显焦急,只想马上追问出慕娜的下落。
朗月被他惊醒之后,发现自已正被攸束提在手心。
她本想放声尖叫,可在感觉到那股针对她的杀气之后,还是冷静说了道。
無錯書吧“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叫朗月!”
她说着,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你终于发觉我不是你老婆了?”
攸束的脸色苍白了下去,扔下她喃喃自语道?
“不是你……那她会在哪里……”
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攸束跑到了院落,然后放出神念在府中搜寻起来。
像这种窃取他人神魂气息,借以幻形的术法,本尊一定不能离得太远,否则时间一长,术法就会失效。
他仔细地探查起每一个角落,很快就感觉到一股牵连,冥冥之中从一处院落传来。
看着那个方向,攸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若纸。
“不可能的!不可能会是她!”
攸束的情绪有些失控,心中隐隐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一方。
“为什么!”
他颤抖着脚步,跌跌撞撞地朝着神念的指引飞去。
这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就像中间隔着一道无法越过的天堑。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就在攸束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
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忽然从房中传了出来,就像是在忍痛的女子,所发出的声声闷哼声。
随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随之飘散出来,攸束心里一惊,忍不住破门而入。
看到他来了,躺在床上的展诗是又惊又怕,慌忙地拉过一旁的被褥盖住了身子。
她的双腿间染满了血迹,床边的架子上还放着一根尖锐之物。
因为剧烈的疼痛,冷汗不断地从她苍白的脸上落下。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他处理掉了……”
她努力地想挤出了一个笑容解释,但随着失血过多,那张脸也变得越来越青白。
“处理掉什么……”
攸束颤抖着手,冲到了她的床前,第一时间打算给她止血。
但是展诗似乎不愿让他触碰自已的身体,紧紧捂着被子不放。
“别看我……”
她央求地说了道,眼泪从眼角滑下,哪怕是血染红半边床她都没有哭,现在仅仅是因为要被他看上一眼。
攸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得已之下,只得连带着被子一起,抱着人飞奔到了药阁。
正在整理药材的仓卢,看到攸束突然抱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吓得差点把柜子都撞倒。
“大少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连忙让出位置,给人腾地方。
攸束小心地把人儿放置在了病床,看着展诗那张苍白的脸,心疼得眉头都揪了起来。
发现攸束紧握着展诗的手不放,自已就连看诊的机会都没有,仓卢干咳了两声道。
“大少爷,我看这位小姐伤得挺重,要不您先回避一下?”
“好。”
攸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