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束拎着血淋淋的佩剑,面无表情地转向了他。
“告诉颜鹤鹏,颜凌玉叛族潜逃,已经倒戈向了影族余孽,让他自行处置。”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颜家主。”得到命令,清都应声离去。
颜凌玉身为颜族二公子,但凡跟他沾亲带故的,多多少少在神族当中都有些门第。
若是颜凌玉此番丧心病狂到对这些族亲动手,定会在神族当中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虽然把此事转交给了颜族处理,但攸束此时依旧怒气难消。
感觉到主人的怒火,紫影瑟缩在剑里,整个剑身都在瑟瑟发抖。
若是昨天晚上,攸束没有把它留在储物戒里,以它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紫影一边幻想帮攸束解决危机后得到夸奖,一边缩在剑里不敢冒头。
等到攸束找到关押展诗的牢房时,它又装起了死来,一动都不敢动了。
哪怕只是被关了几个小时,这时的展诗也早就被冻丢了半条命。
极寒地狱的严寒,不光光针对身体,就连灵魂都会被这股寒意所侵蚀。
她缩在角落里,只感觉到眼前一个人影晃过。
“恩……恩人……”
看到攸束的身影,展诗还以为是自已自已出现了幻觉,伸着手就朝着人影触摸了过去。
因为她说话时舌头都在发颤,攸束也没听清她含糊不清地都说了什么,只是厌恶地拍开了那只手臂。
发现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之后,展诗这才清醒了一点。
她眼神里充满了悲戚,苦苦为朗月开脱。
“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的错,是我误导了朗月,她什么都不懂,你不要怪她……”
她本可以拒绝,却选择了放纵,既破坏了好友的幸福,也伤害了攸束的感情。
看着她的眼泪,攸束根本不为所动,只觉得这个女人心思深沉,虚伪至极。
“你们的圣主,似乎不关心你们的死活。”
他冷冷说了道,捏着展诗染满泪痕的面颊语气冰凉。
“他们派了几支队伍来劫囚,可惜没想过要救你。”
见他压根谈都不想谈昨晚之事,展诗惨然地笑了一下。
“我的任务就是救出颜凌玉,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救或不救我,已经不重要了。”
攸束眯起眼睛,影族的精神控制之术,向来拔群,也不外乎这些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惜有些时候,死远比活着要简单得多,既然这女人有心寻死,他就偏不如其所愿。
丢下佩剑,攸束冷冷对着紫影吩咐了一句。
“把人带上。”
在攸束走远之后,紫影这才从剑里钻出来。
“主人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一把剑啊……”
它哭丧着脸吐槽,但还是不得不把奄奄一息的展诗,搬到了剑上。
这时的展诗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在剑灵的控制下,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得知颜凌玉叛逃之后,颜鹤鹏也坐立难安了起来。
“这个孽子!到底要把我族置于何地啊!”
他满面怒容,恨不得直接手刃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在他身前还站着一人,这人青衣裹身,气息如玉温润,既有一种深沉的厚重感,又不失细腻与柔和。
“父亲您先别急,二弟兴许也只是被迫,他身处敌营若是不做此妥协,恐怕难以脱身。”
颜鹤鹏脸色难看地看向他,“脱身回来做什么!他为何不直接以死明志!我巴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知道颜鹤鹏这是气急了,颜尚贤主动请缨说道。
“我自幼与二弟感情深厚,不如就由我去规劝他吧?”
颜鹤鹏满眼戾气,“查到他在哪,立马把人带回来!”
“攸族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定是对我有所防备,想借此试探我族的态度,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
“是,父亲。”
颜尚贤点头应了声,颜族擅长咒术,亲族和亲族之间都有着特殊感应,凭他的本事要找出颜凌玉的藏身之所不算困难。
就在颜族寻人的时候,攸束也已经回到了秘境。
“大混蛋!跑哪去了!快把展诗给放了!”
听到屋里的吵闹声,攸束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一看到他,朗月立马扑上了前,瞪着眼睛道,“你把展诗放了!马上!”
攸束沉默了片刻,低头看了一圈屋里被扔了一地的菜肴,然后命令说道。
“坐下来吃饭。”
“我不吃!我要见展诗!”
朗月走到桌边,把上面最后一盘菜也推倒在了地上。
刚做完这个动作,她忽然感到一阵凉风吹过了身侧,回头一看,攸束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坐下!”
攸束拽着她的手,把人按在了椅上,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朗月顿时觉得委屈,“你凶我干什么,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把展诗抓走了!”
攸束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这都是我的错了?”
“对!”
朗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攸束小气,她的展诗怎么会受那样的苦!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不介意让你多一点误会。”
他传音让外面的守卫把展诗带了进来,这时候的展诗,面上已经是惨无人色,像是经历了非人的对待。
無錯書吧“展诗!”
朗月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试图挣脱开攸束的掌控,“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的是我现在要做什么。”
攸束反问说道,当着朗月的面一掌将身前之人轰飞了出去。
本就伤势严重的展诗,又迎面挨了这一掌,当场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
朗月忍不住流下眼泪,焦急地拽着攸束的手。
“住手!你别伤害她!”
攸束还是那副那冷漠面孔,低下头对着她道,“吃饭。”
“我……我吃就是了……”
生怕他再发疯,朗月颤抖着手拿起了筷子。
这时候在外面候着的侍女,也一同走了进来。
在佳肴再次摆满桌子的时候,朗月只觉得嘴里的菜没了味道,吃着吃着就已经泪流满面。
一连这样熬了半个月,攸束对她们的态度都没有好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