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的胃袋韧性十足,用斧头砍开的希望不大。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原谅我这次!”

亦恩一边道歉,一边在攸束极为不友好的眼神下把人拴在了背上,然后用斧背重重的砸向了四周。

不出片刻胃壁就蠕动得更厉害了,在一摊粘液的助推下,两人被吐了出来。

“成功了!”

亦恩一脸的欣喜,顾不上身上火辣辣的一片,背着人拔腿就跑。

刚跑到半路,身上的布带倏然断裂,感觉到后背一轻,亦恩急忙回身去接人。

可是凭着他的臂力,哪里接的住,顿时两个人都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看到吃下去的猎物想要逃跑,触手怪嘶吼了一声,庞大的身躯跟着朝这边移动。

“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贝斯尔也一同赶了过来,不过这时候亦恩已经同攸束从坡上的草堆里掉入了地下的深坑,三人并没有照上面。

深坑底下阴冷又潮湿,地上硬邦邦的堆着许多散发着古怪气味的零散石块。

亦恩摔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迷迷糊糊拿起地上的东西一看,吓得头皮发麻。

借着石墙上的绿色萤石朝周围望去,这里哪里是什么坑洞,分明就是一个生命之物的埋骨地。

“攸束?”

因为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头,亦恩感觉自已好像昏睡了一小会儿。

可攸束分明和他是一起掉下来的,为什么现在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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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着急,亦恩连忙从骨头山上爬起来,朝石洞里唯一的一条通道跑去。

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到前方有怪物的嘶吼声,一群长尖耳浑身发绿的类人生物聚集在一起,像是在举办仪式。

攸束被绳索牢牢捆住,挂在一个神秘洞穴的上方,看着这些怪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死物。

“大佬!你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被困死在这里面。”

孩童飘在攸束的身边,急得团团转,如果攸束死在这,噩梦转换了他的能力,这辈子他都别想摆脱这个恐怖的噩梦了。

因为旧伤尚未复原,攸束也在思索,是不是真的要用以伤换伤的方式破局。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愣头青拎着斧子出现在了怪物的包围圈外。

会在地洞里看到一群哥布林亦恩始料未及,但是什么都阻碍不了他要把人平安带回去的决心。

“我来救你了!”

亦恩大喊一声,一脚踢倒了最近的矮个怪物。

这些哥布林长得还没他高,不过人多势众,又持有棍棒武器,想闯过去不太容易。

看到有外人闯进来,负责把控绳索的怪物桀桀叫了几声,立马揺下了转轴。

亦恩一直观察着这边,在攸束掉下去的一瞬,顿时心脏都慢跳了一拍。

攸束本想先下去再想办法出来,没想到还未落地,绳子就又停止了滑动。

“坚持住!有我在呢!”

亦恩趴在洞口死死拽着绳索,身上还带着几处被哥布林击打出的伤痕。

虽然看不见他此时的模样,但是听到这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想必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个蠢蛋。”

攸束心里有些恼怒,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还想充当神灵的保护伞,不是蠢蛋是什么。

就在攸束想强行突破噩梦的规则,把外面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碾碎的时候,上方忽然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

“妈呀!”亦恩惊呼一声,接着绳索滑落。

“砰砰”两下硬物落地,被亦恩这么一打岔,攸束刚聚起的能量顿时散去了一半。

他动了动手指,用杀人的目光瞥向胸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真当初就不该救你。”

攸束心中不悦,费劲地举起一只手臂绕到这颗愚笨的脑袋后面。

还没等他把人扔开,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花骨朵被响动惊醒,它扭动了一下僵硬的枝叶,微微张开了花口。

花粉散落出来,迷人的香气顺着洞口飞了出去。

嗅到这股气味,守在外面的哥布林纷纷露出了贪欲的神情,一个接一个地把收集来的雌性生物从巢穴里拉了出来。

此时身在坑洞里的两人对此还一无所知,哪怕是身为过噩梦主人的孩童,也不知道这片地界还有这么一个隐匿场所。

不过区区哥布林在他眼里就是低等怪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大佬你现在能动了!快带我们出去吧!”

孩童督促说道,恨不得化身向导带着队友直奔boss老巢。

“急什么?”

攸束同样没把这些小怪放在眼里,这里位处地底深处,除了那群没什么攻击力的哥布林也没别的怪物了,倒是不失为一个极佳的庇护所。

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别的危险之后,攸束转头对着一旁的亦恩交代道,“这里很安全,你就留在这里。”

不是他不想把人带出去,而是亦恩实在帮不上忙。

“我留在这,那你呢?”

亦恩一脸迷茫地凑上前,脸颊两侧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朝下砸下来的缘故。

“冰女还在外面,我去带她回来。”攸束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

“冰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亦恩撑着犯晕的脑袋嘀咕,然后重重的喘息了一声,就连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这时攸束才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蹙着眉把人搀扶了住,“你方才是受伤了?”

“就是挨了几棍子而已,也不咋疼啊!”

亦恩摇了摇头,顺着攸束发丝上的微光望过去。

因为怪物的胃液融化了衣服,攸束现在还是半裸着的,裤子的质量较好,没有彻底损坏,但是这样若隐若现,反而让人更挪不开眼了。

“你的衣服坏了,要不先穿我的吧。”

正好觉得有点热,亦恩解开外套的扣子,感觉脖子上都出汗了。

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得浑身发烫,大概是地底不透气,太闷的缘故。

凡事不往坏处想,是亦恩的做人准则。

脱完衣服之后,他轻舔着干涩嘴皮,琥珀色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上方的薄唇。

好莹润的样子,一定很解渴吧……

咂巴着嘴,亦恩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地踮着脚朝目标方位浅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