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恩朝四周看了一圈问道,“攸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贝斯尔抖了抖烟灰,如实回答,“老大在闭关。”

亦恩松了口气,“既然你们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唉!别急着走啊,老大可是交代我要是你过来,得把人留下。”

在亦恩转身的时候,贝斯尔坏笑着站了起来,这时会客室的门也被两个西装男关上了。

“你别开玩笑了,我要是不回去我爸得气到心脏病发作。”

亦恩试图去开门,但是两个西装男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亦恩神情骇然地回过头,“你来真的吗?”

“这怨不得我啊,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奴隶。”

贝斯尔唔了一声,拍了下身旁女人的屁股,“走吧,咱们先去享受一下。”

他们一走,屋子里就剩下了亦恩和守门的西装男大眼瞪小眼。

“在家里被关也就算了!跑出来还得被关,也不知道攸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我。”

亦恩心里发着牢骚,不过好在贝斯尔除了不让他走,在这里的活动空间还是相对自由,能打个台球消遣啥的,就连一日三餐都被准备的妥妥当当。

到了晚上,亦恩本想问问他要住哪的时候,一个妹子走了过来,把他带到了一间房门外。

“谢谢。”

想什么就来什么,服务态度还挺不错,亦恩对着妹子回敬了一个微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套房,住几个人都绰绰有余了,亦恩没想太多钻进浴室打算先洗个澡,就在他洗到一半的时候,头上的灯忽然熄灭。

“停电了?”

亦恩错愕地抬起头,郁闷地把身上的泡泡冲了冲。

没有灯泡照明,浴室里很黑,而屋外更黑!

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现在整个屋里就连一丝光源都没有。

亦恩本想走到门口问问是什么情况,可是因为不熟悉房子的布局,还没走多远就被一个矮脚桌子绊倒了。

“握草!”

他暗骂了一声,捂着受伤的腿单脚往前面跳了几米,最后撞到了一扇没有关紧的屋门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房里扑了进去。

但奇怪的是,在他倒下去之后,并没有和地面直接来个亲密接触。

亦恩疑惑地抬起头,忽然看到了一双波澜不惊的银色眼眸。

哪怕是在最浓稠的黑暗里,眼前之人依旧像天上的星辰一样,周身萦绕着暖暖的微光,让人挪不开眼。

“咳,刚才突然停电了,我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亦恩手忙脚乱地从对方的怀抱中站起来,神情极为不自然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攸束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说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啥?”亦恩顿时人都懵了,“刚有个美女带我过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攸束回到床上盘起了腿。

“没什么……”亦恩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因为攸束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他勉强能看清屋里的路了,想到一直站在门口有点呆,就走了过去。

“你留我下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攸束闭着眼睛道,“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是我的人,自然不能把你落下。”

听到这句话,亦恩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扯着脖子嚷嚷说道,“谁是你的人了!”

对于人族来说,这种说法确实不容易被接受,攸束解释了道,“你受了我的恩惠,当然是我的人。”

亦恩红着脸没说话,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

过了许久,打坐中的攸束突然面朝着他转了过来,虽然眼睛依然闭着,但亦恩还是感到很紧张,掌心都溢出了汗来。

他还疑惑攸束为什么不睁眼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还要光着身子在那站多久?”

“……”

很突然的,身上被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亦恩艰难地低下头朝自已看了一眼,只见在白花花的大腿上,一只小鸟正在展翅飞翔。

“我靠!”

他终于忍不住了,拔腿就往门外跑,这一跑又撞翻了不知道几个柜子。

这时候客厅的灯突如其来亮了,亦恩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整张脸疼得都揪了起来。

“老大刚才这片区的电都停了,我已经叫他们拿了发电机过来。”

贝斯尔打开屋门进来汇报情况,说到一半的话,在看到这一幕后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贝斯尔的眼睛又落到了亦恩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上。

“再见!”

他反应迅速地退出了门外,亦恩连忙追上去用脚咔住了即将关上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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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快给我拿套衣服过来!”

看着亦恩那张扭曲的脸,贝斯尔一边把他往里推,一边一本正经地道,“大晚上的穿啥衣服啊?你放心,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亦恩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拼了命地往外挤。

就在贝斯尔还想再说点什么,把他劝回去的时候,另一只手从门上探出来,缓缓拉开了房门。

“去给他拿衣服过来。”

攸束一出来,贝斯尔立马闭上了嘴巴,跑到比兔子还快。

“我……我还是先去屋里待着吧……”

亦恩捂着关键部位往回走,但是才刚迈了一步,差点没痛到原地去世。

经过刚才的拉扯,扭伤的脚踝肿胀的更厉害了。

“呃呃呃……”

亦恩扶着墙,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攸束实在有点看不下去,拦腰抱起人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抓起了亦恩的脚踝。

“你要干什么!”

亦恩紧张地坐起来,可是因为没穿衣服,动作看起来难免有点暧昧。

“帮你疗伤。”

攸束把手掌覆盖在了他的伤处,准备用灵力疏通亦恩脚上的大包。

比起脚上的伤,亦恩此时更觉得自已快要社死了,结结巴巴地推脱道,“不……不用了吧……”

话刚说出口,火辣辣的痛感就直冲脑门而来,亦恩忍不住惨呼了一声,翻身就往旁人的身上抱了过去。

他两只手搂着攸束的脖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只感觉到骨头都要错位了,但是这股痛感只持续了一瞬,便松懈了下来。

“好?好了?”

亦恩尝试着扭动了一下脚,惊讶到有些难以置信。

可就在视线从脚上移开回到正位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身下还压着一个人。

在定睛一看,不是攸束又是谁?

亦恩一个哆嗦,赶紧爬到了边上,看着攸束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却透露着寒意的脸,他蓦地垂下了头,声音坚定地就像要赴往刑场。

“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