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起砸了这食堂
“靠！那学校大食堂盛产猪食！！”
顾淮情绪激昂。
一只脚高高踩在讲桌上；
脑袋上系了不知道从那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红丝带；
“同学们！走，去找班主任反映去！要是再吃一次大食堂的饭，我们还有命活吗！”
“就是！走，找班主任去！”
顾淮带着人，正要去；
张一辉进来，他摆摆手让大家坐好；
“同学们，我刚刚找过陈老师了，她说今天跑去反映的学生很多，学校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的。”
听到学校会处理，他们都放心了许多。
今天中午一吃完饭。
大部分人就蹲在超市门口守着；
超市门一开。
学生们一窝蜂挤进去屯泡面买零食；
表示就算吃泡面吃到死！
也绝对不会再去碰大食堂的饭了。
岑煜阳戴着耳机刷题。
这周的周测安排在周五和周六。
他现在主攻倾向高考的题目。
他做了半天，一道难缠的物理题终于解决了。
揉了揉脖子，从桌子里拿出一块饼干嚼着。
祝卿安自然的拿过试卷检查。
他看试卷时，手指总是不自觉的在试卷上点来点去。
岑煜阳就特喜欢看他的手。
每次祝卿安检查试卷时，他能盯着看好半天。
检查完，祝卿安满意的笑笑：“不错，能拿分的都已经拿了，孺子可教也。”
岑煜阳的视线没离开祝卿安的手指；“那还不是多亏了你的悉心教导。”
他将试卷拿过来弹了弹。
“老祝，要是这次我考了高分，我就把我的珍藏送给你。”
“好。”
祝卿安揉揉岑煜阳的头发，软软的。
大概是开学第一次考试，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在意的。
这些天一到下课。
岑煜阳祝卿安的位置上就排满了人；
就连一向内向的姜瑜都拿着书排在队伍里。
像是有分工似的。
比较基础的题目找岑煜阳，难度较大的就来找祝卿安；
虽然他们平时老是说祝卿安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只要是真想问他题目的，不管多笨，他都会耐着性子教他。
就比如现在他面前的刘执。
祝卿安忍了几次还是没忍住。
拿起书敲了敲刘执的头：“这个类型的题目我跟你说过不下五次了，先带入公式代入公式。”
刘执不好意思朝后面的同学笑笑。
“兄弟们再等会儿，我最后问一道题目。”
他又将那题摆到祝卿安面前：“安哥，我们又不是你，我带入公式我也做不会啊，你再教一遍再教一遍。”
祝卿安吸了口气，又拿起面前的笔。
老福在窗口上看到他们班如此上进，欣慰的点点头。
这些天下来。
学校虽然说是要整顿食堂，可也没整顿到哪里去。
除了菜新鲜了一点，其他的什么都没变。
花戎问了陈姨，据说是那食堂经理用了点手段；
又有副校长撑腰，逼的小食堂中午不能卖饭。
花戎一开始叫嚷着要去找校长理论。
被陈姨拦了下来———
“小戎，我和你叔盘下这块地不容易，我们还能卖早餐已经很好了，其他的能忍就忍忍吧。”
花戎听完，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离开。
刘执他们想办法搞来几块走读生的校牌；
一到放学的时候。
几个人就混着出去在周边的小饭馆里解决。
毕竟也不能老是让祝卿安给他们弄饭。
后来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混出校门；
还有些走读生办起了副业，帮住校生带饭。
还因此小赚了一笔。
大食堂经理发现这种现象后，跑去打了小报告。
保安室那边查的力度加大了，饭越来越难带进来。
学生们只能去大食堂吃饭。
但抱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周五这天，高三年级周测。
其他年级布置好考场，提前放假。
花戎趴在走廊上看着高一高二的离开校门；
他学着泰坦尼克号里的露丝张开双臂呐喊：“啊！我也想回家啊！”
老福悄无声息的走到他后面。
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谁他妈.......”
花戎回头，和老福那双细小的眼睛深情对视。
“老......钱主任好！”
老福照着他的脑袋又来一下：“在走廊上鬼吼什么！马上就考试了你没问题了？”
“没没没，我这就去复习。”
花戎连滚带爬的跑了。
周围学生看一眼老福，赶紧抱着书埋头狂背；
争取在考试的前半小时多记一些东西。
考场按照成绩依次划分。
岑煜阳和祝卿安是复读生。
被安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岑煜阳算好最后一个大题，祝卿安还趴在桌子上。
这人从第一科开始考就趴下。
老师叫了几次无果，就随他了。
反正睡的不止他一人。
整个考场就岑煜阳在认真对待这次周测。
其余的不是在互相传纸条就是在睡觉。
他们的水平就摆在这里。
监考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一科考完，岑煜阳走出考场；
祝卿安早就坐在外面的桌子上等着他了。
这人这两天考试压根没动过笔。
岑煜阳一开始问他为什么不答题。
祝卿安说题目太简单了，他不想做。
要是花戎听到，肯定又要狂翻白眼。
祝卿安十分自然的接过岑煜阳的书包；“走吧，小花他们在外面订了饭。”
“他们做那么快！”
这次试卷虽然是学校自已出的，可有几个大题还是有难度的；
以花戎他们的水平能那么快做完吗？
祝卿安倒是早有预料：“后面几个大题他们做不出来，与其坐着浪费时间，不如先出去弄点好吃的。”
有道理，无法反驳。
两人拿着走读牌混了出去。
这几天外面的小餐馆人满为患。
连卖鸡蛋灌饼的小摊前都排了长队。
“豆腐脑，卖豆腐脑，三块钱一碗，七块钱两碗。”
岑煜阳听到熟悉的叫卖。
他寻声望去，不正是他家楼下经常卖豆腐脑的老伯吗。
那些学生一窝蜂围上去：“哇！七块钱两碗好便宜！老伯我们要两碗！”
岑煜阳：“.........”
俩人找到花戎他们时，几个人已经开始吃了。
岑煜阳把米线端过来，入口的温度刚刚好。
刘执撕下一块肉。
口齿不清：“我这次要特别感谢安哥，你教的那些题型这次居然都考上了！看来我的手办板上钉钉了！”
他举起可乐，“安哥，敬你一杯！”
祝卿安举起一杯白水，非常不走心的配合他。
花戎吃着小面，兜里的电话铃疯狂响起来。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站了起来；
“怎么了？”
“靠！”
花戎扔下筷子：“食堂经理那孙子带人去砸了陈姨的摊子！”
“什么！”
刘执他们站起来，“走！去看看！”
几人拿起书包飞快跑出去。
祝卿安掏出一百块钱丢在桌子上也跟着出去；
他拉住岑煜阳：“等等。”
“怎么了？”
祝卿安看了看周围吃饭的人。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再多叫点儿人去。”
岑煜阳看了看已经跑远的花戎他们。
不明所以的跟着岑煜阳到处撺掇人。
花戎跑到小食堂，里面的摊子被砸的差不多了；
有几个食堂大妈揪着陈姨的头发。
那经理趾高气昂的站在旁边对陈姨指指点点。
陈叔身体不好，此刻护着老婆不停的咳嗽。
花戎一看，这还忍得了！
他顺起旁边的拖把，一把杵进污水桶里搅一圈；
怒吼着朝那几个食堂大妈甩去：“我去你妈的！靠！仗势欺人是不是！”
那几个食堂大妈还没看清来人。
就被拖把扫到了地上，脸上污水横流。
捂着脸躺在地上鬼叫。
“陈姨，叔，你们没事吧？”
“没事.....”
陈姨抹一把泪，花戎把他们俩扶到厨房里间；
外面，刘执张一辉带着七班的几个男生，开始围着食堂经理狂揍！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纷纷加入进去。
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那些食堂大妈一看打不过，赶紧跑出去找副校长。
食堂经理被学生打的抱着头四处逃窜。
外面围观的人个个往里面挤：“怎么了？怎么了？”
食堂大妈速度极快。
副校长很快带着保安队过来，三两下就控制住局面。
食堂经理摸一把鼻血。
气的他踹了离他最近的花戎好几大脚。
花戎怒瞪着他，奈何副校长在这儿；
陈姨跑出来拦着食堂经理：“副校长，这些孩子只是在为我们抱不平，你何苦找他们麻烦？”
副校长无视陈姨。
他一脚踹在刘执腿上。
指着他们：“你们几个闹事的，我要通通开除你们！”
“兄弟们！为了我们以后的健康生活，我们要齐心协力拯救小食堂！”
一个少年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副校长带人跑出去；
岑煜阳手拿着一根木棍搭在肩膀上。
祝卿安站在旁边背了一个书包。
岑煜阳走路带风，拽的二五八万。
他们两个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几百号人。
后面的人看到小食堂里面被砸得稀烂。
又看到食堂经理那张狗仗人势得嘴脸；
新仇旧恨全部涌上来，怒气一触即发！
不用前面两人下令，一瞬间全部冲到大食堂。
抡起铁棒木棍，把里面的设备砸了个稀巴烂。
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副校长带来的保安很快被学生打的四处窜。
食堂经理被团团围住；
刘执带头，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妈的！让你打我，爷爷我今天要你命！”
副校长满脸怒容:“你们都想被开除吗！都给我住手！”
没人理他。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
把一件校服猛地蒙住副校长的脑袋。
周围人见状，一窝蜂围了上去。
胡瑶带着七班的女生围住平时最嚣张的几个大妈。
其他女生看见纷纷加入战局———
“姑奶奶我打死你，让你打菜手抖！”
“打死你！让你做菜的时候不注意卫生，你知道我在饭菜里吃到什么吗！？指甲盖！！”
“我吃到了蟑螂！！！”
有几个保安眼看局势控制不住，报了警；
他们看到人群中最显眼的两个人。
就是这俩小子找来这么多人。
他们提着警棍从后面冲上去。
祝卿安本来不想动手。
但一看他们拿着警棍冲来，眸子一暗；
把书包放在花圃边，捏了捏拳头就冲了上去。
岑煜阳一看，提起棍子就加入了进去；
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没几分钟，五六个保安全被两人撂翻在地上。
警察来了后。
看到这局面，皱了皱眉头；“队长，这种事情我们要怎么处理？”
那个被叫队长的胡子男看了：“把砸的最凶的抓起来，以示惩戒。”
几个警察准备上去抓人；
才碰到一个女同学的衣领。
那女同学就捂着领口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啊啊啊！非礼啊！！”
警察：“.........”
旁边砸完的女生听到，一窝蜂围上去抓的抓挠的挠；
她们才不管警察不警察的。
总之，今天谁要站在大食堂这边，统统都得死！
没多会儿，那几个警察狼狈的跑出来；
脸上是指甲挠起来的痕迹，有一个衣服都被抓烂了。
“队长，控制不住啊，这都是学生又不好下死手。”
那队长蹲下来吸口烟。
“那就先看看吧，这种场面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顾淮头上系一块红丝巾，手里拿着一个大漏勺：“兄弟们冲啊！砸了这个黑心食堂！”
整个食堂锅碗瓢盆满天飞。
后面装食材的仓库被打开，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他们一看——
放米线的地方有一股不明的黄色液体流出来。
他们看的一阵恶心：“啊！毁了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们扔的扔，踩的踩。
直到食堂里能砸的都砸了，才渐渐停手。
校长颤颤巍巍带着一众老师跑到警察旁边：“你们怎么光看呢，快管管啊！”
那队长将烟摁熄在地上：“怎么管？全校砸食堂你让我抓谁啊？我们管不了这事儿，你自已学校的食堂自已处理，收队。”
校长看着疾驰而去的警车。
又看了看被抬上救护车的经理和副校长，咽了咽口水；
旁边几个食堂大妈抱头痛哭。
校长拿起大喇叭：“各位......各位同学，食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委屈你们先去外面对付对付，校方一定会给出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下面的学生面面相觑。
校长又再三申明：“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好的用餐环境。”
学生们才放下手里的勺子棍子，慢慢散去。
校长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下一秒，气急败坏的叫嚷着召开大会。
花戎他们几个往前走几步，发现没老师；
几个人对视一眼。
冲过去将岑煜阳和祝卿安举起来往上扔：“阳哥牛批！安哥牛批！厉害哈哈哈！！！”
他们看到两人带全校人来的时候；
那气势，那阵仗，太他妈帅了！
岑煜阳笑骂：“靠！你们悠着点儿，快放我下来。”
祝卿安就比较直接了：“你们想被我踹吗？”
几人把两人放下来；
几个少年互相望着对方。
脸上是属于青春的张扬，属于少年的热血！
岑煜阳抬头，刚好对视上祝卿安的眼眸。
少年看着他；
晚间的风吹的他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
岑煜阳呼吸突然就乱了，毫无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