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绩公布了
岑煜阳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生。
不由得看呆了。
宋辞送完客人；
转头就看见他好大儿在和一个陌生男子大眼瞪小眼！
那眼神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赶紧过去——
“阳子，嘛呢？还不快给客人.........”
看清来人长相，宋辞呆住了。
‘点单‘两个字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他双手撑在吧台上，有些激动；
“祝祝祝.......祝同学！”
那男生闻言；
微微扭头上下看宋辞一眼，又转过去。
平静的看着发愣的人。
岑煜阳被他的眼神烫到，赶紧低下头。
局促的把单子递到他面前；“喝.....喝什么？”
“牛乳茶。”
.........
岑煜阳想给自已一巴掌。
人家刚才进来就说要牛乳茶了。
“抱歉抱歉，牛乳茶，请问要什么口味的？”
“抹茶。”
这位祝同学应该很是惜字如金；
可回答岑煜阳的问题时，感觉又很有耐心。
他的声音也和他的人一样，很迷人。
宋辞扬起标准的待客笑容：“祝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祝同学又看他一眼：“不记得。”
..............
“额.......哈哈哈.......”
宋辞尴尬挠挠头：“就去年学校运动会，咱俩还一起传过火炬呢”
...........
一阵沉默；
那位祝同学没说话。
显然是对宋辞说的事情没印象。
岑煜阳在旁边听着都替大狗感到尴尬。
只好替他解围：“那个，请问需要加冰吗？”
“不用，谢谢。”
岑煜阳对他笑笑。
去后面交代做奶茶的人别加冰块。
宋辞看样子还不死心；
依然干聊着：“那个，咱都是同学，这杯奶茶我给你半价！”
岑煜阳打包奶茶的动作一顿；
暗暗翻了个白眼。
内心吐槽：“今天来这么多同校同学，怎么没见你给人家半价呢！？”
“不用。”
男生很干净利落的拒绝。
末了，又补上两个字：“谢谢。”
...........
他支付完；
接过岑煜阳手里的牛乳茶，大步流星的走了；
二人看着他修长的背影；
一时间陷入沉默。
片刻后，岑煜阳问：“大狗，这人好眼熟，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没在学校见过他。”
宋辞还盯着人家离开的方向看。
“他当然是我们学校的，你平时除了打篮球游泳，就是在你们那栋楼晃悠，自然没见过他。”
“他叫什么？”
宋辞把脖子缩回来。
“祝卿安。我跟你说，这哥们儿不光人好看，成绩也贼逆天，关键是家里也贼有钱！！”
说到这儿，宋辞夸张的捂住胸口；
痛心疾首的开口：“你说同样是男的，怎么人家就这么优秀呢！上帝到底给他关了那扇窗户！！”
岑煜阳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
喃喃道:“原来他就是祝卿安。”
岑煜阳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相反，反而非常熟悉。
第一次见这个名字；
是在高一第一次半期考试后；
这个名字以逆天的分数；
将二三名远远的甩在后面。
一时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个名字孤傲的挂在顶端，俯视众生；
当时的那个分数，让岑煜阳咂舌。
同时，他也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不只是因为分数。
还因为他的名字很好听，说不出来的好听。
宋辞杵着他的肉脸感慨：“我们这儿今年的状元一定是这哥们儿。”
说到分数，宋辞心一梗。
默默去擦桌子。
他舅见岑煜阳能给他招揽不少客人；
索性就把他留在店里帮忙。
宋辞一开始还颇有骨气的拒绝；
但最终没逃过他老舅拿出四千块工资的诱惑；
就这么拜倒在资本的石榴裙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了。
宋辞刚送完一单回来，热的满头大汗。
拿着单子不停的扇风：“今天晚上就查成绩了，紧张不？”
岑煜阳淡淡开口：“紧张是什么？从来没有过。”
宋辞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阳子，看来对自已的实力很有信心呐！”
..........
板上钉钉的事情有什么好紧张的。
晚上十点半；
岑煜阳才回来，就被他爸妈摁在电脑前坐着。
三个人盯着不断游走的钟表。
气氛十分紧张！
罗素素岑大文自然是紧张自家儿子的分数；
而岑煜阳是紧张待会儿还有没有命活。
终于！
时间来到了十一点。
高考成绩开始发放了！
岑煜阳颤颤巍巍的登陆进去。
他爸妈也跟着不停的咽口水。
看着那个‘确定’键。
他眼一闭心一横！
点了上去！！
..........
“抱歉，当前查询人数过多，请重试。”
呼~
岑煜阳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慢慢落下。
岑大文拍拍他的肩头：“没事，没事儿，现在人多，再等等。”
岑煜阳点点头，退出来重新登上去。
看着确定键，闭上眼睛。
又点一次！
“抱歉，请刷新页面。”
岑煜阳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落下。
罗素素有些着急：“是不是网不好啊？”
岑大文揽着老婆：“不会不会，查的人多而已。”
岑煜阳不断点刷新；
鼠标哒哒哒的声音，又让他落下的心再次悬起来。
要是再来几次；
非得现场发心脏病不可。
岑煜阳点点点。
终于！
一串成绩突然弹了出来！
！！！
他爸妈两眼一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在几秒之间就把脑袋凑到电脑屏幕上。
...........
岑煜阳扫一眼后面的总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岑煜阳这天晚上过的浑浑噩噩；
脑子里只剩罗素素女士的咆哮和岑大文的叹息；
还有大狗炸耳朵的嚎叫————
“啥！你就考了这么点儿！”
宋辞看到岑煜阳分数那一刻；
十分怀疑是不是阳子的恶作剧。
要不然就是成绩被掉包了。
不然，以岑煜阳的水平不可能才考那么点儿。
等岑煜阳从大狗的轰炸声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已经和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坐在了饭店的包厢里。
之前这些亲戚们，老早就和罗素素说好；
等岑煜阳考完就请他吃饭，庆贺庆贺。
饭确实是请了，但庆贺变成了审判。
岑煜阳看他老妈一眼；
默默将椅子梛远了些。
生怕他妈起了杀心；
把面前那条无辜的红烧鱼拍在他脸上！
亲戚们面面相觑。
都没说话，现场气氛略微有点儿尴尬。
岑大文出来打圆场：“那个，大家吃菜，吃菜，这只是一次高考嘛，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婆你吃........”
“三百九十九！！”
.........
岑大文夹起来的鸡腿就这么掉在地上。
岑煜阳身体一抖，又把椅子挪远些。
罗素素双手拍着桌子，十分激动！
狠狠瞪着岑煜阳：“岑煜阳！三百九十九！！三百九十九！！！”
...........
岑煜阳不敢说话。
等他妈情绪好一点。
才讨好的夹一筷子韭菜炒鸡蛋到她碗里；
“妈，你先别激动啊，不管怎么样，先吃......”
“我不吃！”
罗素素提高音量：“你还敢夹韭菜给我！我现在不想看到、听到有关九和三的任何东西岑煜阳！！”
........
眼看气氛不对劲；
岑煜阳大姨出声：“素素，行了行了，这考试有考好的时候，就有考的不好的时候，没准儿阳阳是紧张了才没发挥好呢，你也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岑大文赶紧接话：“就是就是，老婆，这失败乃成功之母，想开点想开点啊。”
罗素素白他一眼：“你还说，都是你惯的。”
说完，就扬起笑容；
招呼岑煜阳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吃饭；
“来来来，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饭桌上渐渐热络起来。
罗素素招呼着，又看着岑煜阳；
脸上的笑容闪电般的消失：“我告诉你！你必须得回去复读！我亲自监督你！你别想拒绝，我告诉你，这件事儿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岑煜阳想说的是：
不用监督他也会好好儿学的。
岑大文甩一个眼神给自已儿子：
别说话啊，这时候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岑煜阳接收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些天，人人都在忙着选学校填志愿；
就岑煜阳忙着复读的事情。
他们班五十人。
四十五个上线，五个没考上。
岑煜阳勉勉强强上了个二本线，灰溜溜的回去复读了。
大狗打来电话；“阳子，你复读的事情弄好没？好了就出来聚聚，我们也马上走了。”
“差不多了，今晚去天天大排档吧，我请客。”
六月份，暑热难当，
几人坐在露天的摊子上。
个个背心短裤；
流着汗水，吃着炸串炒菜。
大狗叫来一打啤酒，将拉环拉开；
立刻发出呲的一声。
里面的寒气冒出来；除去了一丝暑热。
宋辞将手上的啤酒随意抹在衣服上。
“来，喝着！”
阿龙叼着肉串；
几人举起啤酒罐碰一下。
仰头往嘴里灌。
岑煜阳抹了抹脸上的汗珠；
嘴唇被炸串辣的微红。
宋辞看一眼岑煜阳；
扑哧一声笑出来：“阳子，还让我叫你爷爷吗。”
岑煜阳夹菜的手一顿，缓缓朝他竖起一个中指。
“傻批。”
“哈哈哈！”
宋辞爽朗的大笑.
阿龙一脚踹在宋辞的脚肚子：“行了大狗，你别逗他。”
阿龙搭着岑煜阳的肩膀：“阳子，哥相信你明年一定会让大狗叫你爷爷的！”
岑煜阳拍拍他的手；
挑挑眉：“必须的。”
宋辞笑骂：“靠，全都占爹的便宜是吧！”
江赫懒懒道：“何乐而不为呢？”
几人对视，仰头大笑。
桌上啤酒倒了一杯。
淡黄色的汁液顺着桌子流到地；
但无人在意。
陆离吃的热；
索性把背心脱了光着膀子。
“再过几天就各奔东西了，大狗和小川去学校，阳子复读，咱们见面的时间就少了，来！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他们五个，宋辞和陈小川考上了大学；
阿龙和陆离差一点儿，俩人都不想复读；
就商量着去首都发展；
这次分开；
几人天南地北，确实不容易见面了。
阿龙豪爽的旋下一瓶啤酒：“好！不醉不归！！”
五人相视一笑。
举起酒杯：“不醉不归！！！”
高考是一个人生的分水岭.
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即将各奔东西;
接下来。
或许几个月见一次，或许几年见一次.
但他们的交情永远不会变。
几人谈天说地的直到深夜;
回忆当年在学校一起干的傻逼事。
又畅想未来的生活。
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