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和问尘相对盘腿坐定。
〖小v,启动回忆回溯,回溯到洛芸被家里人掳走的时候。〗
【好的宿主,正在开启记忆回溯。记忆回溯中,皆是第三视角浏览,无法对已发生的记忆做出改变哦~】
纪年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意识逐渐模糊,之前那种灵魂被提取、抽离的感觉又出来了。
好像在坐过山车。
随着纪年的彻底入定,原本与她相对而坐的问尘,也消失不见。
只留下两个互相不对付的宗门,相看两厌。
苗凡率先开炮:“你们紫霄宗,万年垫底,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不知道秘境很危险吗!”
“嘿!怎么就万年垫底了!不还有听雪宗吗!”紫霄宗唯一战斗力张启,持续输出。
“怎么!你们也好意思和听雪宗比,人家都是丹修、阵法师,不像你们宗,什么都有,什么都垃圾。
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你们配吗,没有那个实力,就别摆那个谱。
还有你们那个二师姐,什么玉清仙子,什么清冷孤傲,都是你们紫霄宗的噱头吧!每次宗门大赛也没看到来参加,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张启直接一个跳起叉腰,破口大骂:“Big胆!放尊重点!谁允许你们随意置喙我们师姐的!别忘了今天救你们这群小菜鸡的人是谁!是我们师姐!
我知道你肠子直,但也不能从嘴里拉出来吧。有脸做好你的狗,没脸闭好你的嘴。
我们宗门自已的事情,要你管!收粪车从你家路过你都要拿勺子尝尝咸淡,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们宗主呢!
你有这点找茬的空,不如好好给我们师姐护法,等会我们大发善心还能把你们带出去。
真是乌龟掉盐缸里,给你这小王ba闲完了。”
张启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奋勇出击。
噎的苗凡只能不停的“你”“我”“他”,其余人也都目瞪口呆,就连风慕雪也禁不住看着张启。
齐初早就见怪不怪了,和纪年待久了,谁都能来上两句。
“还有!管好你们大师兄,别天天像个舔狗,一直贴我们师姐。记住,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呼!累死了。
师姐语录是真好用,好爽!
纪年此时要是在这,手都给拍烂。
转身!通通转身!
爆灯!通通爆灯!
毕业!通通毕业!
说到风慕雪,齐初目光微微一凝。
他总感觉,这人不简单,并不只是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种风流浪荡。
风慕雪听到张启的话,却就此沉默了,垂着眉眼,紧抿着唇,盯着手里把玩的剑,目光深邃锐利。
半晌后,一抹清亮从眼中一闪而过,面庞依旧戏谑,但仔细看,眉眼间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凌厉。
“放肆!竟然如此羞辱我们大师兄!”
“几个妈啊,这么说话。”
“……”
“……”
如果不是要给纪年他们护法,两人恨不得立刻打起来。
就这样,在两人你一来,我一往中,维持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其他人也都暂时抵消了原本的偏见,互相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难得统一战线。
丢人,实在是太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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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鸡飞狗跳的外面,纪年这边就要相对沉重一些了。
“芸娘,我即将冲击大乘期,不知道要闭关几天,辛苦你在家等待,等我回来,带你去看萤火虫。”
男子的身材高大,健壮有力,身姿挺拔,肩膀宽阔,他的五官立体而端正透着一股子凛然正气,头发乌黑浓密。
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庞上,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唇形饱满,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坚毅之色。
这是年轻时的问尘。
此时他的眉头微蹙,眉宇间隐含一丝忧色,轻轻地抬眸望着对面的女子,眼睛里似乎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没事的,齐郎,我会在家等你回来,切记不要心急,自已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洛芸穿着了一件月白色绣花的衣服,长发挽了起来,在头顶盘成一个髻,露出白皙而秀气的颈项,衣饰虽不华贵,却难掩那高门气度。
她的脸侧面对着门,是一张极美的侧面像,高高的鼻子,和长长的眼睫毛,高贵、庄重、雅丽,像一张画。
两人又依依惜别了一阵,才分开。临走前,问尘还在家中设置了保护阵法。
时隔多年,问尘再次看到芸娘,眼底是浓浓的回忆和眷恋。
“除了几个老东西,我的修为在那时是最高的,除非芸娘自已出去和别人走,不然我的保护阵不会破开。”
问尘想到此,死死盯着洛芸,仿佛想看透她,恨不得冲上去质问她。
“未知全貌,不予评论。你要坚定不移地相信你的妻子,而不是去质疑和否定她。”纪年瞥了一眼问尘。
虽然故事是她写的,但是这种问题男真的很烦。
她明明设定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爽朗潇洒的大能前辈啊。
周身的环境飞速变换,几日迅速滑过,日夜交替,当东方太阳再次升起时。
不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马,繁花似锦的车队中,一辆古韵浓厚的马车缓步而来。
马车四周缀以金银丝线,碧玉镶嵌,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车辕上镶嵌着精美的洛家纹饰,象征着车主人的高贵身份。
洛家祖上数代都是官场中的显贵,家族世袭千年,声名远扬。
当时的皇后是洛家大小姐,并与皇上孕育两子,大皇子也已封为太子,一时风光无两。
即使后面洛家逐渐落败,但是洛家家族庞大,上至皇族,下至商贾皆有姻亲,分支遍地都是。
哪怕到了现在也仍有洛家后人,只不过就是血缘很偏。
马车渐渐停在院落门口,一群丫鬟有序走到马车前,搬下凳子,恭敬行礼端手,等待主人家出来。
镶嵌着金边的帘幕轻轻掀开,纤细而白皙的手指伸出,轻轻搭在丫鬟手上,出来的夫人,显得远比她的岁数年轻。
浓密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既蓬松又端庄,一身锦绣华服,宛如云霞绚烂,上面绣着精致的纹样。
她先是轻轻地抬起裙摆,露出绣有莲花的精致绣鞋,然后缓缓地将脚踏出车厢。每一步都显得如此稳重,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尊贵与从容。
面前的小院落虽不算碧瓦朱甍,倒也是娴静雅致。
但是,妇人依旧蹙眉,面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