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昊然跟着传话的人一路来到了“客再来”酒楼,马家的管事张洪已经在楼前等候多时。

“刘三……你他娘的是乌龟吗?让你去叫人,磨磨唧唧半天,让少爷等这么长时间。”

花昊然才知道传话的人叫刘三。

马有才派人叫他们,他们哪里敢不来?

“客再来”被马有才直接包了下来,整个酒楼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只为马有才一人服务。

作为南阳县第一酒楼,包下“客再来”酒楼,那可是需要一千贯左右的银钱。

一千贯可不是个小数字,马有才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扔下了一千两银子。

让“客再来”酒楼不要接待任何客人,他一个人包场!

刘三带着花昊然他们,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楼,张洪通禀过后,带领花昊然他们走进包间。

花昊然不动声色的打量包间。

“客再来”的包间装修的古色古香,左侧山墙上挂着四幅春、夏、秋、冬花草图,看样子都是名家手笔。

右侧山墙上挂着一幅山水中堂,画工精湛,远山近水画的很是精致。

包间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八仙桌,桌子上放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马有才坐在主位上,左右两边各坐了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两位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穿着打扮得很是妖艳。

两位女子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人,花昊然认识的“团头”张顺坐右手边,左边一位男子花昊然不认识。

“混账东西……傻站着干什么?见了我家公子不知道行礼?”

张洪瞪了花昊然他们一眼,冲他们大声呵斥。

人在低檐下,不得不低头,花昊然还没有自大到目空一切的时候。

“见过公子、见过张叔。”花昊然三人对马有才、张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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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对面的那人见花昊然三人没有对他行礼,脸上微微变色。

他的年龄看起来比马有才大不了多少,他不像马有才那样盛气凌人,却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架势。

衣着打扮典型的暴发户样子。

身上穿的衣服全部是用金丝线做成的锦缎衣袍。

别人腰间会系一个玉佩来彰显身份,但是此人的腰间竟然挂着一串硕大无比的金元宝!

胳膊上盘着一条玛瑙串珠,右手五个手指上全套着金戒指。

怎么看都觉得此人土豪至极,也是俗不可耐。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隔壁礼县的朱公子,本县何员外的女婿,你们还不快对朱公子行礼。”

张洪又是喝骂了花昊然三人一句。

\"见过朱公子……”

“嗯……”朱公子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这位朱公子叫朱其,礼县富户朱盛的儿子,他娶了南阳县何贤何员外的二女儿,也就是他身边的妖艳女子何晚霞。

朱其和何晚霞来到南阳,是给何贤过六十大寿。

刚到南阳就被马有才请了过来。

马有才打算让朱其、何晚霞劝说他老岳父,把三女儿何晚晴嫁给他。

朱其身边的何晚霞见花昊然他们进来,她对花昊然三人投来一道不屑的眼神,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花仁义……我家公子叫你来,是想听你唱莲花落。赶紧的给我们公子唱一段。”

张洪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马有才一个眼神,他立马就知道马有才的意思,赶紧大声命令花昊然。

\"唱莲花落?\"花昊然微微皱眉,看一眼朱公子身旁的何晚霞,刚才他可是看到何晚霞不屑的眼神了。

“马公子恕罪……小人一开口,嗓子像破锣,小人实在是不敢开口。

朱公子身边的这位姑娘,一看就是色艺双绝,让她为马公子唱一首,肯定是余音绕梁......\"

“大胆……”

“大胆……”

花昊然话音刚落,张洪和何晚霞同时呵斥。

“好你个小叫花子,竟然敢侮辱我……给我掌嘴。”

何晚霞呵斥花昊然,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二娃替花昊然捏着一把汗,悄悄的拉了他一下。

“姐姐……你大人有大量,饶恕义哥哥。”

狗剩看有人过来准备扇花昊然耳光,出声帮忙求情。

“给我打……他竟敢把我和那些低贱的娼妓相提并论。”

何晚霞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朱其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倒是马有才旁边的女子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她脸色恢复如初。

“给我打……竟敢侮辱我家娘子。”

“朱兄、朱娘子消消气,让他先唱曲,唱的不好再教训也是一样的嘛......\"马有才出声阻拦。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唱。”

张洪喝骂一声,张顺始终没有开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唱……韩信当年不得志的时候受过胯下之耻。

百里奚没有发迹前给人放过羊。”

心里暗暗召唤帮手没有结果时,花昊然用这些名人开解自已。

花昊然右手中挂搭板开始打击一个过门后开口:

“昔日张村有个王姑娘,她一心要嫁张货郎。

正月里说媒二月娶,三月里生下小儿郎。

四月里上学把书念,五月里就会做文章。

六月里上京七月考,八月里中下探花郎。

九月里在朝把君奉,十月里告老还故乡。

十一月得下个冤孽病,腊月三十一命亡。”

花昊然的唱功不错,虽然只有简单的挂搭板伴奏,可歌声依旧悦耳动听。

\"哈哈哈……好.....好听!\"

马有才原来只想着羞辱、戏耍花昊然,他没想到花昊然唱的如此动人,不禁拍案赞赏。

\"唱的是不错……\"朱其不是真心夸花昊然,他只想着附和马有才。

二娃、狗剩见马有才他们夸赞花昊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稍稍放下一点。

\"马公子……他唱的一点都不好,歌词中暗含讽刺和诅咒。”

“嗯……?”马有才、朱其看向何晚霞。

“马公子……你应该打死他,你听他唱的什么,三月里怀孕四月里生……腊月三十一命亡。

这不是诅咒公子折寿吗?”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听出来呢?\"马有才反应过来,手指着花昊然怒吼:

“给我打死这小子……”

“是……”马家奴才答应一声,朝花昊然三个人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