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柠知道现在不是和乔家人硬怼的时候。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很干脆的点头:“好的,明天辞哥哥来接我的时候,我直接让他把姐姐带去好了,我还想复习呢!”

闻言,乔卿夏一阵狂喜,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真的吗?柠柠你真的不想去?”

“不想,我明天还想回学校上课!”

乔父乔母对视一眼,两人脑子里的小九九转得眼珠子都快甩飞了。

夏果:“这样,你爸明天正好想给你找个补习的老师,柠柠,你不如在家学习吧?”

乔鹏:“其实爸爸是觉得,你现在没必要去学校,学校老师再好也不如私教的一对一啊,爸爸明天就给你找几个专业的老师全科覆盖,你以后干脆在家复习吧!”

乔卿柠笑着看向乔卿夏:“这不太好吧,当初姐姐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她都是自己在樾山别苑复习的,我还是和姐姐一样就行了。”

“用不着和你姐姐比,爸爸觉得你更值得培养!”

呵,培养?培养心脏罐罐也是培养呢!

见乔卿柠不答应,夏果没耐心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你爸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懂得感恩?”

乔卿柠:“我正是因为感恩,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所以才不想给你们增添麻烦呢,就这样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乔卿夏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乔鹏伸手压下去。

他蹙眉看着乔卿柠的背影,压低声音:“先让她休息,明天你和你妈去池家看看,回来再商量!”

很显然,乔鹏已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和他的期望大相径庭,也终于意识到他们好像整错了一件事情。

一旦乔卿柠完全不在意池羿非,也不听他的话了,又突然有了池载辞这个靠山……他们简直找不到机会和借口把乔卿柠关起来。

现在就连骗也骗不成,感觉像是游戏玩脱轨了似的,这种把控不住的滋味,换谁谁难受。

但怎么会这样呢?

乔卿柠怎么这样突然就不爱池羿非了呢?

夏果犯愁:“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乔卿夏:“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她就算听到什么,要和羿非生气,也不可能这样干脆果断就一点儿也不和他联系往来了?都相处了十多年的感情啊!”

“但我已经让人查了监控和订婚前后她身边的朋友和她的态度,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一直到你朋友搞掉她的纱帽,落实了订婚这件事,她就跟着池载辞跑了。”

乔卿夏心头咯噔一下,想起今天池载辞的态度,不禁有些紧张。

“难道是辞哥哥给她说了些什么?”

但按照乔卿柠之前的性子,池载辞说什么也不及池羿非三两句话!

要不是还想着观望一下池爷爷回来以后的态度,她简直想立马搅黄这婚约。

“夏夏,你还是和小池商量一下,让他好好去哄哄那死丫头,不哄好真的不行,万一池家那边有些什么意外……”

乔卿夏蹙眉:“好,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三楼。

乔卿柠才不管乔家人今夜有多么纠结和抓狂,她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收拾打包。

上辈子高考前夕被关在家,又因池羿非的事情抓狂,一气之下砸了很多东西,后来发现有些重要的东西砸了都没有机会弥补。

如今,这机会算是老天赐的。

乔卿柠在书架上翻出小时候池载辞送给她的几个比较有意义的生日礼物,还有池爷爷曾经送给她的一串木头珠子,以及小时候从乔卿夏床底下偷来的一个拓着婴儿小脚印的纪念牌子,统统都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随便盖上几件衣服。

然后就是池载辞送给她的书,池羿非送给她的也放上几本掩人耳目。

最后才是她自己的小金库。

虽说乔家人没有亏待她,但很多时候她收到的贵重礼品还是会被夏果哄骗过去,只留下一些小东西,就连存款,加起来都没超过池载辞给她礼金的零头。

不过,乔卿夏自己也偷偷保存了一些小时候楚麓送给她的钻石和宝石饰品,池爷爷在国外给她带来的纪念钞票,以及池羿非的母亲莫英随手送的一些手链项链。

这种东西还不是随便扔的时候,留着或许还有用途。

收拾了一半池载辞的电话打进来。

“柠柠?”

声音很紧张,像是生怕她不接电话或者接电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乔卿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道:“哥,你在紧张什么?”

池载辞声音微顿:“你听错了吧,我没紧张,就是想问问你在做什么。”

“哦,我在收东西。”

“大晚上的收什么东西,你不着急刷题了?”

“在收拾私物,打算私奔,这不以后都有你的学习方法保驾护航,我还刷什么题。”

池载辞沉默半晌,忽略了前面的话:“那可能还是需要刷一些题的,方法也需要熟练。”

乔卿柠:“嗯,然后呢?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

池载辞:“……所以他们急着把你接回去,想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被关两个月的委屈竟在这一瞬间仿佛穿越十五年的时光,情绪翻倍涌上心头。

乔卿柠拼命忍住这股莫名情绪,却还是哽咽出声:“他们,想把我关起来。”

虽然这辈子仅仅只是想,没能实现。可那种渐渐发现不被爱,被当做工具,被哄骗最终被宰割的痛楚,哪怕重生能避开,可那些痛都依旧在。

池载辞的声音一沉:“我现在就来接你。”

“不、不用!”

乔卿柠压下情绪:“你明天早晨来也一样,有你在,他们不敢不放我的。”

想起乔鹏的话,又赶紧把晚上回来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哥你明天几点来?”

“明早,天一亮就来。”

挂了电话,乔卿柠安心收拾完东西,把行李箱上锁扔床底下,衣服也不脱就躺床上睡。

本以为池载辞说的天一亮就来,起码得早晨八点多,乔卿柠特地调了八点的闹钟。

结果次日早晨七点她就被外面的喇叭声吵醒。

打开阳台门一看,乔卿柠当即就震惊了。

别墅铁门外站着的,除了池载辞,还有她许久未见的池爷爷,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