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两天,梁湾只能吃一些流食,流食也要温凉才可以的。

“小湾,真的走吗?”

‘明天就走,我想要快一些。’

梁湾拿着手机打字,她急切的想要做完任务找到哥哥,她的时间不多了。

真的,不多了。

手有些发颤,梁湾努力压制着。

只是休息了两天,她就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是因为那块所谓的陨玉。

王月半沉默,黑瞎子他们都出去了,因为得和张家人交涉,还有官方的人。

‘胖哥,你相信我有哥哥吗?’

梁湾的眸里氤氲着暖光,亮晶晶地模样像极了璀璨的星子。

王月半沉默点头,看着梁湾很高兴地笑了。

他在黑瞎子给他们的笔记本上看到了,那写满了一页的哥哥,被鲜血变得触目惊心。

带着轻快的笑,梁湾看着晴朗的天空,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像极了春天,

“胖哥,我喜欢这样的天气。”

声音嘶哑,像是粗粝的沙子摩挲着。

温软清甜的嗓音变得粗哑,但是并没有掩盖她的好心情。

清艳出尘的女子神情欢喜,只是看着湛蓝的天,周身温和淡漠。

“小湾,胖哥陪你去吧。”

梁湾眼睛弯起,眉眼俱笑地看着王月半,手上却打出字,

‘不用了,胖哥你好好养伤,我回来想吃炸肉丸。’

王月半读出那排字,顿时笑得很开心,左手摸了摸梁湾的发,

“好,胖哥这两天先练练手,务必让你吃到最好吃的炸肉丸,要去几天?”

他心软得不行,排去梁湾的身份和纹身,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

是了,在他眼中她才是一个小姑娘。

是一个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

梁湾默了默,打出字来,

‘一周。’

“那好,那胖哥的伤就能好了,你回来肯定能吃到好吃的炸肉丸。”

王月半心里有数,他的伤不重,只是尸毒,现在只是有点痛。

梁湾笑容更灿烂,重重点头。

王月半眸色更加柔和,语气缓缓,

“小湾,你有什么小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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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湾摇头不说话,笑容淡了淡,但下一刻就笑起来,

‘但我知道哥哥很爱我,很爱很爱我。’

“是啊,小湾很招人喜欢。”

王月半略有感叹,梁湾确实很容易让人喜欢,但这样才更加可怕。

因为当初吴邪便是因为这样怀疑她,太干净太容易让人喜欢,便是对待他们最好的利器。

只是最后的结果太,

不尽如人意。

“对了小湾,你哥哥叫什么?”

似乎是不经意地询问,梁湾也不多在意,打出那个名字,

‘梁舟淮。’

“梁舟淮……”

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月半不由皱眉,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印象,却实在是想不起来。

梁湾见状,伸手在王月半眼前轻轻晃,眉尖儿蹙起。

回神,王月半眸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小湾,我也会帮你查,胖哥的人脉还是很广的。”

“谢谢。”

梁湾眼里闪过水光,眸色微微淡下。

王月半没说话,因为他感觉自已应该是在一些死亡或者失踪名单里见过这个名字。

要真是这样,那世界意识就是骗梁湾的。

到时候要是梁湾知道了,会不会崩溃?

谈话结束得突兀,但梁湾轻轻笑着,气氛也不错。

其实就梁湾和王月半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是很轻松的。

大抵是因为王月半心细,不会让梁湾觉得有些被看管。

只是,见王月半进了屋,梁湾勾唇。

我很招人喜欢啊……

确实是呢,胖哥。

很多人都在喜欢我,只是我有些累。

哥哥,轻轻好累,轻轻想休息了。

梁湾躺在躺椅上,在温暖的阳光下闭上眼。

阳光好像,是暖的。

是暖的。

——

黑瞎子他们回来的时候夜深,梁湾早就睡下了。

只是他们不放心,在门口看了一眼才聚在客厅里。

“胖爷,说说怎么回事吧。”

黑瞎子打着打火机,窜起的火苗跳动又熄灭。

王月半泡着脚,神色却没有什么轻松感,

“小湾的哥哥叫梁舟淮,她明天准备出发去塔木陀。”

“梁舟淮……”

吴邪皱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谢雨辰也不免抬手按了按眉心,这几天连轴转,根本没有休息好。

“考古队。”

张起灵定定看着王月半,终于从记忆里搜索出了梁舟淮这个名字。

当初的西沙考古队,有一个人叫梁舟淮,是一个很温润儒雅的人,和吴二白对外的形象很像。

只是,吴二白以此掩盖自已,那个人则是性子里带的。

“西沙考古队除了小哥和三叔表叔不都……”

吴邪的话戛然而止,神色微变。

要是梁舟淮死了三十多年,那梁湾她怎么可能是……

不对,哪里都不对!

“考古队的照片要不要给,”

“不行。”

黑瞎子打断吴邪的话,他显然是明白梁舟淮早就死了。

这对梁湾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会让她丧失活下去的希望。

吴邪他们面面相觑,王月半也没有吭声。

他也不希望梁湾知道这件事,只能期待世界意识有点良心了。

张起灵没再说话,视线却落在梁湾的房门上面,心中有些纠结。

他觉得不该这么瞒着梁湾,可是一旦告诉梁湾,她会不会真的,

心中莫名的情感让张起灵还是选择了和吴邪他们一起隐瞒,选择了侥幸。

梁湾很好,所以张起灵不想梁湾离开,或者是消失。

他们都不知道自已想怎么样,只是选择了最能让她活下去的选择。

但最后,这会成为一把刀。

它会狠狠地,在日后,一日复一日地剜割他们的心。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已无法磨灭的遗憾。

翌日清晨

梁湾清晨穿着灯笼白色睡裙出门,走到客厅就看到了黑瞎子他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早上好,先生们。”

“小湾,广西这边早上还是很冷的。”

“胖哥,今天还好。”

梁湾的笑带着些许尴尬,眸色温温和和的。

她其实对冷热的感知变得迟缓,现在身体逐渐失去控制,便喜欢冷着让自已能感知到一点控制感。

王月半他们都不知道,可是王月半心疼她担心她,所以就盯着她穿的衣服够不够。

“胡说胡说,胖哥早上起来就冷得打了个哆嗦。”

挥着手,他起身把一早放在一旁的毛毯拿起,给梁湾严严实实裹上。

梁湾没有任何反抗,乖巧地拢着身上的毯子,对王月半笑了笑,

“谢谢胖哥。”

“下午?”

“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