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月半他们心中都生出了焦急。

毕竟梁湾身手不是很好,这一层他们没有来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

梁湾极致失重后就重重摔在一块石头上,随后因为惯性趴在地上。

灰尘让梁湾咳了好几声,还咳出了血沫子。

撑着身子起身,这里的环境并没有楼上那么黑,需要用手电筒。

但是过了十米还是看不清楚有什么,梁湾没有看见诡物录。

但应该在这周围,现在是,

这块发着光还带着无数孔洞的玉石是什么?

她就是摔在了这块玉石上,所有内脏在冲击下有些损伤,骨头断裂后就恢复。

梁湾看着眼前这块有自已蜷缩起来大小的玉石,眼里浮现了自已也不知道的痴迷,但是很快又出现厌恶。

痴迷和厌恶交织在一起,梁湾的神色变得有些诡异。

‘轻轻。’

‘轻轻。’

‘轻轻...’

“哥哥...”

梁湾轻声唤着,不过几秒就收敛了神色,低垂着眼帘不去看玉石。

她的神色被玉石柔和的光芒衬得越发温婉,只是垂在身边的双手却紧紧攥着。

半晌,梁湾抬手放在玉石上,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手传入身体,四肢百骸都极为舒畅。

身体里的灵魂,又强大了。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

‘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

梁湾听到了灵魂深处传来的清冷女声,像是雪山深处千年不化的寒冰,只是听着便冷意凛冽。

但是话语的内容却让梁湾讽刺地笑了笑,反问:

“我为什么不会和你说话?因为你要抢夺我的身体?”

她没有出声,显然是这么觉得的,因为梁湾还有执念。

梁湾抬手捂住自已流露了怨恨的眼睛,却低低地笑出了声,只觉得可笑极了。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目的地给她力量,玉石是力量,那些收录的诡物是力量。

力量是将她拖入深渊的锁链,但,

刚刚自已就是故意触碰,给力量让她醒过来。

凤凰神女,梁湾。

“你们都太可笑了。你知道我是医生,我怎么可能会对那些东西杀我的同类无动于衷,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阻止你抢夺身体呢?”

‘因为你有执念,你的哥哥。’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并不在意梁湾的嘲讽。

梁湾却快被逼疯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用哥哥来利用她,却半分不肯让哥哥出现在自已面前。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梁湾扯了扯嘴角,却再也扯不出一个笑:

“那你就更应该放心不是吗?只要哥哥在你们手里,只要你们知道哥哥的下落,我就永远不会反抗。”

她讨厌高高在上,可惜了,这位凤凰神女也是高高在上的。

神啊,爱世人的同时又觉着世人痴傻愚笨,便不自觉地露出自已的轻视和高傲。

他们忘了一件事,历史岁月的长河中,在没有神明的至暗时刻,是世人给自已争出了一条生路。

她知道自已会死,也知道张起灵他们说的什么危险,不过是有人想要抓住她做实验。

可这些有什么关系呢,她在被抓住前就会死。

‘梁湾,我没办法帮你。’

梁湾神色空白,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被压制的不安在翻涌。

可不管梁湾再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再出声。

手紧紧抓着镯子,梁湾的手险些将自已抓出血,可是唯一的安全感只能以此获得。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整理好情绪梁湾就开始探索周边,发现自已是落在了一个直径四米的祭台上,祭台上的花纹是麒麟。

而且那些凹糟里面沉淀的黑褐色物质,是血。

这么多血,以血祭祀的话,要三个人的血才够。

诡物录不见了,她掉下来的时候还抓着,摔在玉石上的时候下意识松了手。

可现在却没有找到。

‘嗒’

脚步声响起,梁湾一怔,随后看向自已身后。

模糊的影子靠近,单看身形很像齐先生,穿着行军靴这样的脚步声也很熟悉。

可好奇怪,若是齐先生已经开口叫自已了。

是人?

不是人!

下意识后撤一步,梁湾有些无奈,她没有拿防身的东西。

身上带着武器跳祭舞,她会被排斥,这是无解的事情。

“呵,呵……”

沉缓而粗重的呼吸声,像是机械的冷笑。

腥臭味传入梁湾的鼻翼,小腿撞上玉石,在这样的空间很难躲避。

那么,

梁湾看向自已的掌心,随后快速转身,借着玉石的孔洞边缘划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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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瞬间就染上玉石,让玉石的光芒更盛。

终于,那怪物也冲破重重迷雾到了梁湾视野中。

与其说是怪物,不如说是一具腐尸:

身上穿着和黑瞎子一样,黑的皮衣裤子和黑色老头背心,踩着行军靴,但裸露的皮肤和脸浮肿胀裂,流着黑水。

随着走动,在泛黑的皮肉颤动之时,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梁湾目光落在全黑的眼球上,一时之间和它对峙着。

它似乎不敢上前,因为她的血还是,这块玉石。

梁湾看向玉石,抬手将自已的血甩向它。

她不会坐以待毙地等着齐先生他们来,所以这次就,

它即便躲避,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血。

身上发出滋滋地声音,像是什么在灼烧一样。

“啊——”

它怒叫着冲向梁湾,明明刚刚还身形笨拙,现在无比地灵敏。

梁湾躲过它的攻击后,撑着玉石借力踢了腐尸一脚,却没有什么力道。

翻身躲过腐尸尖锐的指甲,梁湾在地上滚了一圈。

可是在这之后,梁湾只能躲避了。

腐尸的右手两根手指奇长,和张起灵一样。

这具腐尸是张家人。

一路走过来,王月半他们也和梁湾说了张家人的入葬习惯,这具腐尸的手臂完好。

梁湾目光放在玉石上,她刚刚注意到腐尸的攻击都避开了玉石,哪怕只差一点就碰到,也硬生生避开了。

既然这样,只是想象很美好,现实比较残酷。

梁湾还没来得及引着怪物攻击玉石,就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往右一倒翻身,原本半跪着的地方已然多了一只脚。

又一个,怎么会...

不能引了,一个勉强能应付,两个自已就不行了。

有雾,但是自已远离了这块玉石,还会被追吗?

梁湾起身就跑向雾中,浓厚的雾气将视野压缩到一米。

放轻脚步和呼吸,梁湾才不过走出几步就感觉不对劲。

刚才的祭台周围都是没有路的,现在自已这是,梁湾伸手向前一摸就是墙壁。

还在想要不要绕路,下一秒就被墙壁吸了进去。

惯性跌倒,梁湾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吴邪他们。

“奇怪,不同的高度和方向,怎么会。”

看到了那挂在中心的喜服,梁湾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