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与内子忙完手上之事,必当前往溪林村,请您务必照顾好自己,也切勿随意行动。”

“好,好,好。”说罢,母子俩,又向二人重重磕头。

“简儿,快跟恩公们说再见。”妇人连忙示意身边的孩儿,

“仙女姐姐,恩公再见。”

挥了挥小手,跟着妇人离开。

“你像是不惊讶新娘消失一事,你早知道了?”

扶词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奇怪,这人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天你生气离开后,季舒找我说过此事。”

“那我们早点出发,护送崔兰兰一事交给你的手下去?”

“不急,溪林村,也在回京的路上,顺路。”

回到驿站,就见崔兰兰坐在角落处,顾季舒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

满脸愁苦,眼角泛红。

看来说的话,不会是好事。

扶词见状,从沈玉珩背上下来,直直走向角落。

崔兰兰察觉到有人靠近,连忙抬头。

眼见是扶词,忍了许久的泪水,瞬间决堤。

扶词向顾季舒打眼色,这刚回来便见到这哭丧的脸,这破系统果然会玩。

第一个任务护送崔兰兰就这般麻烦。

崔兰兰是杀人全家么?一天天被追杀。

前仆后继,后继有人。

顾季舒摊了摊手,无奈开口“崔姑娘收到了第二封信,信中提及到了她的一些私密过往,要求她今晚只身一人,前往和云亭。”

私密事?得多私密?

莫不是这个看似清纯娇滴滴的人,像话本里的反派,豢养面首?

亦或者是,与别人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还是,未婚有孕?

像腹黑王爷里,女主带球跑了?

盯着那张从初次见面就哭丧的脸,扶词摁下这荒唐的猜测,循循善诱“你仔细想一想,私密的事情,有谁会知道,总归有几个可疑对象。”

皱眉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尚书之女,是不是朝廷命官养在深闺的都是这般模样?

甚是无趣。

若是只会哭,那倒真的白瞎当官的爹。

“没有,我自幼行事谨慎,也不曾和他人交往过密。我也不知为何此次去寻人,路上便遭遇种种事件。”

说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今晚是否真的要赴约,来者究竟是何意,刺杀她又是有什么目的。

为此要挟父亲?

崔兰兰自幼在府邸也没过多接触到什么,除了此次要去拜见某人。

也许,问题就是出现在这个拜访人的身上。

扶词根本不在意崔兰兰如何,只想搞清楚状况:“你拜见的人可能就是你多次遭遇夺命事件的原因,你若还是不愿意多说,今晚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悠哉抚摸着她手上的玉镯,感受那温润细腻的触感。

顾季舒和沈玉珩都不曾开口,但都一致认为,若其余都不是原因,那么崔兰兰不得不拜访的人,就是解决刺杀的重点。

虽说如此,但崔兰兰却一反常态。

闭口不提,哪怕威胁到自身安危,任不愿说。

崔兰兰知道这件事不说出来她仍旧危险,但是这其中涉及的问题,是自家的秘密。

她的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告知外人。

崔兰兰痛苦落泪,双手掩着自己的脸。

无声落泪,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说,也没办法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本就被折磨得不行,只能她独自承受,很显然,对方就是想让她崩溃。

若是其亲生父亲不想要她知道这件事而杀人灭口,直接找个借口不让她去拜访即可。

何苦多增事端。

扶词看着眼前的人,初次相遇因为被追杀,还在苦苦哀求自己。如今知道有些秘密给她惹来杀身之祸,却仍闭口不提。

倒也死脑筋。

顾季舒理解崔兰兰不愿告知,就像有些人宁愿死也要守住秘密。

虽是女子,也有想要守护的。说好的保护她到京都,倒也不能因此就撂担子不干。

“扶姑娘…”顾季舒想让扶词假装成崔兰兰赴约,但是,扶词本就没义务要帮忙。

准备开口的话,就一句都说不出了。

眼前的人,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牺牲。

何况扶词也是女子,也需要人保护。

盯着扶词,为他刚刚的莽撞开口,感到窘迫。

沈玉珩看了一眼扶词,没开口说。

不用其他人告知,扶词也知道,最好的办法,不需要勉强崔兰兰开口说出实情,又能保护好她,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她代替崔兰兰参加今晚的赴约。

无论对方认不认识崔兰兰,她去总比崔兰兰去安全多了。

毕竟刀剑无眼,谁能算得准会出什么事。

【叮,保护崔兰兰支线被激活,支线顺利完成,宿主可得黄金一百两。】

扶词看到奖励,就知道,这破烂系统肯定是知道她没钱的窘迫。

摆明就是想要她接下这个支线任务啊。

“你倒是挺会选奖励的啊?”阴阳怪气对着那不知在何处的系统。

熟悉的下线声音,每次就跟到点出现一下。

破烂玩意,指望不上。

扶词可不是能被人道德绑架的,委屈害怕又如何?

若非系统缘故,这个只会哭还不会帮忙的人,早就坟头长草了。

对着那哭得通红的人,绽放着妩媚的笑。

只是嘴里吐出的话语,却直戳她人心窝,“崔兰兰,你既不说你的事,又凭什么让我豁出性命替你赴约?是你觉得比起你这个毫无用处读的废物,我又会武功长得还美的人去更好?可我觉得你既然要守护秘密,那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对吗?”

崔兰兰脸色煞白,却也找不到话语反驳。

“扶姑娘,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你先消气。”

顾季舒连忙打断扶词接下来的话。

扶词骄横惯了,此刻被眼前哭丧的脸给弄窝火。

一股子邪气,就想着发泄,不掩饰她骨子里的叛逆,直言;“我一开始还纳闷官家的大小姐怎么什么都不会?如今细想,你会得可多了。现下便是用柔软无助的神情,逼迫无辜的人替你送死。你刚刚看到我时眼冒精光,便是打着这个主意吧?怎么,开口说话啊,哭可不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