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瞧见大夫拿刀放在老头身上,并没有反应,便说,“大夫,我看也别用什么刀了,直接拿斧子砍了算了。”说完,看了眼旁边,“那我可劈了。”

老头腾地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关月看,看到关月手里真有把斧子,眼看要落下来,吓得屁滚尿流,“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

“说吧,谁让你来的?”

“我自已要来的,没有人让。”

“不说?”关月估计官府的人也快到了,“不说就把你交给官府。”

老头立刻跪在地上,“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是一个男的让我来的,我不认识他。”

“你这老头不仅不知道报恩,还讹诈关老板,人家店里的客人因为这事都跑没了,你说怎么办?”一起来的客人呵斥道。

老头眼睛提溜转,想了一会,“我现在什么也没有,要不我把孙女赔给你吧,别看她小,她什么都能干。”

关月一听老头要卖孙女,“你这老头真是无耻,你孙女那么小就想卖她保全你自已,我看你也不配当她爷爷。”

“老板,老板,我知道是我不好,放过小老吧。”

“你……”关月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我看你孙女跟着你也是受苦,你给我签个奴契,以后你孙女就是我的了,你要是想要回去,就拿银子赎。”

老头连忙答应,“好好好,不要了不要了。”

关月拿起医馆的笔,拟了个卖身契,签上自已的名字,又让老头按好手印。

这时,官府的人也到医馆了,“有人报官,说你店铺吃死了人,听人说送到医馆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位官爷,我看是报案的人搞错了吧,你看这人活得好好的。”关月指着跪地上的老头。

“谁能给你作证?”

“这几位是店里吃饭的客人,这位是医馆的大夫,还有这个别人口中“吃死”的老头,他们都能给我作证。”

老头赶紧满脸堆笑说,“没死没死,就是太久没吃饭,吃完饭晕了,还要谢谢这位老板送我来看病,劳您大驾,劳您大驾。”

领头的人看了几个人一眼,对旁边的人说,“撤!”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多谢大家帮我作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进牢里。”关月谢过几位客人。

“关老板可真是菩萨心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不能放过,我现在就带他去找那个让他做事的男的。”关月推了老头一下,“走!”

一行人回了杏花面食铺,铺子外面围满了人,关月拨开人群,进了铺子。

杨杏花看见关月回来,眼泪霎时流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吓死为娘了。”

“娘,这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关月问道。

“他们听说咱们铺子吃死了人,都来看热闹的。”杨杏花撇撇嘴,眼底还带着泪。

关月看了一眼老头,“说!告诉大家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假笑着,露出一口残牙,拱拱手,“我是老毛病,老毛病,没事没事。”

“说实话。”

老头收起笑容,低眉顺眼,小声说,“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演你们铺子吃死了人。”

“大点声!”

老头稍微大声的又说了一遍。

“这不是栽赃吗?”

“这就是故意的。”

“我看,是同行嫉妒啊。”

关月听见议论的话,“各位,我要带他去找那个陷害我们的人,要不大家陪我一起去?”

“好。”“去!”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张记面食铺,杨杏花抓着老头后脖颈的衣服,生怕他跑了。

到了张记,关月和杨杏花带着人就进了铺子,关月问老头,“你看看是哪个人指使你的。”

老头扫扫视了一圈,没有,开门,刚进了后院,就见一个人从墙头跳了下去,有身强体壮的男人立刻帮忙去追。

那男人翻过墙,头也不回的往巷子里跑,身后追着一大群人,关月也带着老头到了张记后院的街上,男人就堵在一条巷子里,被两个人好心人抓住,带到关月面前。

这时张德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关老板,你抓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张老板的意思呢,你让人去我店里搞事情,我这不礼尚往来吗。”

张德本咽了咽口水,“谁能证明是我让干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送官,给他俩都关进去。”有人喊道。

“对,就应该给他俩都送进去。”

“我觉得大家说得有道理,就应该让官府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指派的。”

男人一听关月说要送官,求饶道,“是我自已要这么做的。”男人看了关月一眼,没有底气的说了句,“没人指使。”

“我不信。”关月看着他,“看你的眼神是个纯良之人,不会做如此下作的事。”

“真的是我,我嫉妒你家卖得比我家好,嫉妒你……比我家火。”

“小兄弟。”关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可以担下来,有些事你担不起。”

关月此时认出来,上次比赛,眼前这个男人正是上次比赛时候张德本的助手。

“真的没有,您给我送到大牢里,我愿意坐牢,求你了,真的是我干的。”男人突然跪下来。

关月立马扶他起来,“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怕张德本不成?”

男人眼睛血红,眼底有泪,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脸别过去,不看张德本。

关月猜到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好声劝道,“小兄弟,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家里应该还有父母兄弟吧,你不为自已想,你为他们……”

关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你不用说了,就是我干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愿意受罚,愿意坐牢,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我干的。”男人苦苦哀求道。

旁边的张德本却是满面春风,“关老板,我都说了,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我确实嫉妒你的铺子比我好,但是这个事跟我可没关系。”说完用狡黠的目光看了关月一眼。

“张老板,你真是好手段!”关月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盯着张德本。

“多谢关老板夸奖。”说完哈哈大笑。

“好,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手段。”

“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