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与医院特有的冷清气息交织在一起。头顶的灯光苍白而昏暗,为这片空间投下了一种压抑而阴郁的氛围。电视屏幕上,新闻播报员的声音严肃而紧迫,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近日,我市直辖的幸福小镇惊现一起骇人听闻的集体屠杀案件。据现场勘查和专家鉴定,共发现44名受害者的遗体,他们的皮肤组织大部分保存得异常完好,竟似是从面部开始,如同被精心剥离一般,全身的皮肤组织被完整剥下。这种作案手法之残忍,实在令人发指。警方已经全面介入,誓言要不遗余力,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整情绪,接着以更加严肃的语气继续道:“在此,我们电视台提醒广大市民,夜晚尽量减少外出,务必检查家中的防盗锁等安全设施,确保自身安全。同时,我们也坚信警方能够迅速破案,为广大市民的生命安全保驾护航。”
随着新闻播报的结束,走廊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加浓烈了,与电视屏幕上的冷漠光影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对这起离奇的案件产生了更多的联想和猜测。
服务台的护士小妹在看完新闻后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艾文森市的治安,什么时候差到这种程度了?”
她自言自语,眉宇间满是疑惑和不满。她是个勤劳的护士小妹,每天都在医院里忙碌着,为了生活同时打着几份工。她深知每一分收入都来之不易,都是她辛勤劳动的血汗。
所以,每次交税的时候,她都会心疼得像是被掐了一把。
她想起那句老生常谈的话,“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随即摇了摇头,心中疯狂谴责着这种浪费钱的行为。她心疼那些因为治安问题而受害的无辜市民,更心疼自己的税款被这样挥霍。
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走进了服务台。他身着清洁工人的制服,口罩遮掩了大部分面容,却难掩那双灵动的眼睛。那双眼眸细长,微微眯起,眼角的泪痣轻挑。他的乌黑短发整洁利落,与深邃的眼神相映成趣,令人难以抗拒其魅力。薄唇轻启,声音如春风般和煦,令人心生暖意。
“这么晚了,艾美丽护士长还在工作,真是令人敬佩。”
他微笑着说,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明亮起来。护士小妹看着他,心中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温暖和愉悦。她忍不住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这么温暖的人呢?艾美丽一时呆愣住,好似中了邪般说道
“啊……啊,时韫(yùn)先生,那个,您……您到那个……适婚年龄了吗?”
艾美丽护士长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小脸蛋儿就像初升的朝阳,粉红粉红的,满是羞涩。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样直接问一个男生的年龄和婚姻状况似乎有些不妥,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连忙改口。
“哎呀,抱歉抱歉,您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时韫先生你的月收是多少呀?”
艾美丽急忙摆手解释,“我只是觉得医院里太冷清了,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哈哈哈……”她的笑声显得有些尴尬,仿佛是在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时韫微微皱眉,神情中流露出淡淡的忧虑,仿佛在担忧着什么。艾美丽那熟悉而又带着几分急切的目光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压力。
他知道,艾美丽可能正在考虑着向自己开口借钱。
然而,时韫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紧张,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从容
“哦,我现在打三份工,一个月大概能有45万左右吧。”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平静而自然,仿佛这个数字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普通数字,不值一提。
“45W?”艾美丽狠狠吃了一惊。
“这不是重点,重点要对工作有热情,有投入,这样才能得到……嗯……老板的赏识,才会有更高的工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合适的词汇,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对自己的觉悟深感满意。
趁着艾美丽陷入沉思,时韫悄悄转身,选择了最聪明的办法——逃跑。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医院,头也没回。他深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自己的钱包,同时也保护他和艾美丽之间那份珍贵的友谊。
突然服务台的另一旁窜出了一个神秘的吃瓜大妈,她的眼睛仿佛有透视功能,一眼就看穿了艾美丽心中的小九九。
“你这丫头啊,怎么就看上了时韫呢?”
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头晃脑地说,“你可是不知道,时韫是个孤儿,他家里还有个残疾妹妹,光是治病开销就不知道多大,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她。谁要是和他结婚,那可真是要倒一辈子霉啊!”
艾美丽仿佛被大妈的话惊醒,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一脸困惑地看着大妈。
“啊?您说什么?没有没有。刚刚时韫可是说他一个月能赚好几十万呢。”她问道,唇齿间还带着些微的不忿与羡慕。
“什么?鬼哄你还差不多,他要是能挣那么多,干嘛还住那破地方。”大妈满脸不信。
然而,艾美丽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大妈的话。她仍然沉浸在一个月能挣45W的美好幻想中。大妈看着艾美丽那副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这丫头废了,纯傻子一个。”
然后,吃瓜大妈继续悠然地嗑着瓜子,一边嘟囔着一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外。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话语中的遗憾和惋惜却异常清晰。
“本来嘛,我还想着把我儿子介绍给这丫头的。”大妈摇头晃脑地说着,仿佛在为艾美丽错过一个更好的选择而感到惋惜,“我儿子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工作也好。哪像那个时韫,整天带着个口罩,像个怪胎。我家儿子可是比他强多了,可惜了,可惜了。”
随着大妈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艾美丽表面上听着大妈的话,心中却思考认同着时韫刚刚那段“赏识论”。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服务台的前方响起,仿佛是专门为了回应她的孤独而出现。
【这么晚了,艾美丽护士长还在工作,真是令人敬佩。】
艾美丽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到无比的熟悉,方才貌似好像听谁说过这句话来着。想着想着,她的小腿突然传来抽搐,仿佛是有无数只手缠绕在上。艾美丽猛然抬头,发现时韫再次出现在服务台前方。
医院走廊的温度突然下降,仿佛有一股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让原本昏暗的吊灯摇晃得更加剧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艾美丽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她激动地望着眼前的时韫,心中盘算着如何开口。
“时韫先生?咦?您刚刚不是出去了吗?不过正好,最近我手头有点紧,想向您借点钱.....”
然而,时韫并没有回应她的请求,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目光深邃而冰冷。艾美丽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时韫可能没刚刚那个时韫有钱。
“我不找你借钱了嘛,别生气....”
艾美丽的话还没说完,时韫突然向前迈出一步,以充满急切的声音问道
“刚刚出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