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辰猛地坐起,眼睛空洞无光,愣怔在那里,失神了一般。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最靠不住的就是女人。
难道肖町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许久,他难以置信地怒视着胡瀚予,什么都交代了,没说两人一起谋害谭彻啊!
这个胡瀚予,心机这么深,竟然和他玩文字游戏。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肖町都自身不保了,她凭什么管别人的事?”
胡瀚予看着打死不承认的胡星辰,谭彻的事如果真的跟他无关,胡瀚予真的想当面给他点个赞。这个胡星辰,的确是块硬骨头,只不过,内里已经坏透、救不了了。
胡瀚予故作轻松地把他扶起来,对他说:“星辰,我们都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样吧,你看天色已晚,不如我请你放松放松,咱兄弟俩一起给父亲接接风,你看如何?”
“……”胡星辰擦了擦双目,不敢相信胡瀚予这块难啃的骨头,竟然主动约自已玩乐。
这样也好,期间可以再次提起合作的事,说不定他趁着酒劲,或者心情以放松,答应下来,也是可能的呢!
总之,只要他不松口,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一句关于谭彻的话……
自从肖町出事后,他到处收买眼线,紧紧盯着她不放,生怕哪天她哪根筋不对劲,就把自已给供了出去!
听说她有一次在里面实在憋不住了,主动提了“胡星辰”三个字,要不是他的一个眼线急中生智引走了询问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把肖町解决了。这样,他和肖町之间的秘密被捅出去的几率,几乎就不可能发生了……
然后,他派出去的人很快给他传去消息:一切顺利,放心。
所以,当胡瀚予玩文字游戏诈他时,胡星辰立马否定了他说的话。他心里明白,在这个世上,想让肖町说出话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
让胡星辰意外的是,胡瀚予请他放松的地方,是他和肖町以及谭彻去过的会所,连吃饭的房间也是同一间!
一时间,胡星辰的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放起了当天的情形……
他不能平静了,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脸色由白转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战栗着,神情十分不安!
“星辰,站着干什么,你不累呀?快坐下来,咱俩说说话!”胡连明见他坐立不安,说道。
“哦,好的,伯父。”胡星辰怕胡连明父子看出什么端倪,装作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
席间,肖梦希也从海城赶过来了。她也是第一次见胡连明,认真地给公公准备了礼物。
“就我们四个?没别人了?”胡星辰问。
“原本瀚予想多叫几个人过来,我没让。我离开明城很多年了,即便那些老朋友看着瀚予的面子过来,我也不知和人家说些什么,与其气氛尴尬,不如一家人小聚一下,说什么话,也方便多了!”胡连明说着,给胡星辰满上了一杯酒。
“既然今天瀚予哥请客,侄儿就借花献佛,先敬伯父一杯。”胡星辰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又敬了胡瀚予两口子一杯酒,然后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
胡连明搂着胡星辰的肩膀,说了很多他和胡连亮小时候的趣事,搞得胡星辰感动到鼻涕一把泪一把。
吃饱喝足,胡连明打了个哈欠,告别三个小辈回了老宅。
胡星辰也要告辞,胡瀚予没让,提出去唱会歌,毕竟,年轻人不熬夜哪能称之为年轻人嘛!
三个人轮番唱了很多歌,胡星辰酒劲上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他醒来,胡瀚予和肖梦希都没在,屏幕亮着,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连喊了几声“瀚予哥”,没有人回答。坐起身拿起一瓶啤酒猛喝了一气,准备离开。
此刻,外面下起了大雨。雷雨交加的夜晚,室外的黑暗与室内屏幕发出的光芒相互倾轧,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闪电划过天际,犹如巨兽的利爪,撕裂了夜的寂静……
没有带伞的胡星辰犹豫着重新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准备找个代驾来接自已。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有人说了一句话,让胡星辰拿在手中的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看人就知道谁——肖町的声音!
“胡星辰,听说你在这里唱歌,这不,刚被取保候审,我就风雨无阻、第一时间来看你了!”
胡星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浑身像游丝般颤抖着,又好像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前所未有的冰凉!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活得好好地?那些只收钱不办事的家伙,竟搞些骗人的鬼把戏。
“你谁?肖町?被取保候审?这不可能吧!”胡星辰战战兢兢走到门后,强装镇定,说道。
“不相信的话把门开开不就得了?在里面干嘛呢,磨磨唧唧的。快开门,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门外的肖町显然是急了,加重了敲门的声音。
胡星辰调整了下呼吸,心想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还能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整怕了?索性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是肖町吗?样子还是一模一样,怎么感觉比之前高了一点?低头一看,她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几厘米。
难怪着急要进来,这个高度的细高跟,别说走路了,就连站着估计都够呛!
肖町一进来就甩掉高跟鞋朝沙发上一坐,把扎着的马尾散开,直愣愣盯着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唱歌?帮我点一首,这些天在里面可憋死我了,我今天要发泄个够本!”
胡星辰递给他一瓶打开的啤酒,挨着她坐下,仔细审视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吃胖了一点,丝毫没有受过什么苦的样子呢?”
“是吗?”肖町白了他一眼,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干掉半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