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娮回床躺下,补个回笼觉,她现在浑身酸痛,无力,头晕,心烦得很。

杏柳见她躺下后,便退了下去,带上门。

恭王府

恭王在辰时下朝回了府。

他昨日不在,连夜回城后还去上了个早朝,眼下满面疲倦。

恭王妃跟着他一同进了书房,吩咐下人送来了早膳。

在恭王进食的时候,她在一旁给他捏肩垂背。

语气温柔地说着昨日发生的事情,若不听她嘴里说的话,单看画面就是一幅古代夫妻的恩爱画卷。

“爷,昨日捉到白娮,但被老八截了糊。

派出去的人,前面两个被白娮杀了,后面的都被老八的人杀了。

白娮还被老八救走,太子府、白府两边臣妾有派人盯着,目前还没见人送回去。

臣妾是万万没料到白娮会攀上老八这条高枝,倘若是太子那个废物还容易对付……”

恭王手里喝着的粥顿时就不香了,但没对恭王妃生气,还安慰她:“无事,毕竟是老八,你对付不来很正常。

至于白娮……

你现在就带人去一趟白府。”

恭王妃听完很快便明白了恭王的用意。

给他多捏两下肩后,便退下去办了。

上午巳时,艳阳高照,白府。

白娮才睡两个时辰,就被屋外的动静给惊醒了。

杏柳拿着药和纱布匆匆进房,看到她已经醒了,便给她说:“小姐,恭王妃和夫人来了。”

白娮已经醒了,在床上躺了会,就看到杏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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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撑坐起身,不小心扯到背后的伤口,痛得微微皱起了眉,不过昨晚的狂欢一夜的酸痛,此时缓和了不少。

“怎么就来了?”

白娮大概猜到恭王妃的来意,她被项骁救走的事情,恭王妃肯定知道。

肯定是过来试探她有没有乱说话。

杏柳神色淡定:“我先给您换药吧。”

“行。”

白娮点头,随即翻过身趴在床上,让杏柳给她换药。

房中一切看起来是那般的自然。

等恭王妃随白夫人一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仿佛昨日下午之后的凶险追杀没有发生过般。

杏柳停下手里上药的动作,转身面向恭王妃和白夫人下跪行礼。

恭王妃示意她起来,这才候到床边。

“白姑娘,伤如何了?本宫今日特意过来看看你。”

恭王妃一派伪善地笑脸说着,暗里却是阴毒的心思。

没想到白娮已经被项骁送回了白府,难道是连夜送回的?

她派出去的人明明一直在盯着瑞王府所有的门……

白娮看着恭王妃道貌岸然的伪善笑脸,心里一阵后怕,脸上假装若无其事。

“多谢王妃关心,伤已好些了。”

说着作势要起身给她俩行礼。

白夫人上前一步,示意她别动:“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王妃不会怪你的。”

恭王妃维持大体,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面部表情管理得十分到位,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这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回禀夫人,太子来了。”

白夫人余光看了眼床上趴着的白娮,给下人道:“快请过来。”

恭王妃闻声虚伪笑道:“太子看来还是很关心白姑娘的。”

白夫人自然能听出来恭王妃的话里有话。

“那是自然。”

毕竟是钦天监选中的天命之女。

恭王妃听完在心里嗤之以鼻,认为钦天监被白家收买了,为的就是让白家出个太子妃,以为如此往后能扶摇直升,荣登后位。

想错白家的心。

紧接着便听到门口处响起项聪过来,下人的通报声。

随即便看到项聪随下人走进屋里,距离白娮的床,还有个圆形内门,下着珠帘,看不清楚卧室内的画面。

项聪站在圆门外,不便进入。

白夫人和恭王妃走了出去,给他行礼问安。

白夫人:“见过太子殿下。”

恭王妃没把项聪当回事,反而觉得他不给她行礼问安,有些不悦。

挂着阴阳怪气的笑脸:“太子为何昨晚只派人接走都怡郡主,将白姑娘丢在烈日下曝晒?白姑娘可是钦天监亲选能旺国运的未来太子妃,你怎能如此怠慢?”

咋一听,像是替白娮不值。

仔细听,便能听出来,她这话是挑拨离间,若是双方因她的话动了气,就中计了。

项聪脑子里的褶皱不多,能想到的东西自然也少。

无论是否是他的过失,脑子里只有一个指令,用身份的压制来解决问题!

“恭王妃这是话是在怪责本宫?”

恭王妃保持微笑:“不敢,您是太子爷,贵人多忘事。”

白夫人在安静旁听着,不打算插嘴,除非太子主动找她搭话,恭王妃想拿白家当棋盘下棋,未免太过自命清高。

项聪不想理她,今日到白家,他是有备而来的。

他冲屋外的随从唤了声,随从很快便拿进来一个小木匣子。

打开后里面用黑色绒布做底,上面放了一瓶药香味扑鼻的膏药。

随即接过手,把它递给白夫人,客气道:“这是本宫今日进宫跟父皇求的碧玉膏,可祛除疤痕。昨日下午没能安排周全,是本宫治下不严。昨晚七姑娘是在太子府过的夜,还感谢恭王妃代劳照顾过一二。”

寝室内,白娮忍不住小声骂了句:“无耻的狗东西!”

肯定是被皇后或是宫里的谁发现,才会高调跑到白家来找她当遮羞布。

杏柳听到了,但她当没听到。

项聪特意跑过来给个交代,无论真假,都让白夫人心里很是熨帖。

无形中也打脸了恭王妃刚才挑拨离间的话。

她双手恭敬接过药膏:“太子殿下有心了,臣妇替娮儿谢过太子殿下。”

碧玉膏在宫中只有受宠的妃子、皇后、太后、太妃才能使用的东西。

当然还有瑞王。

恭王妃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尽管如此还是维持住了大方得睇的伪善笑脸。

“原来是误会。这碧玉膏是好东西,七小姐是个有福气的。”

白夫人扬起得意的笑容:“确实。”

心说:气氛都尴尬成这样了,恭王妃竟还厚着脸皮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