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泓不过是试探项骁的意思,既然他不愿意,那便带走吧。

见他许久不再说话,项骁放下茶盏,欲要起身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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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皇兄无事的话,臣弟先行告退。”

项泓回神道:“……自然有。”

他知道太子是压不住项骁的。

有些动怒,但也无济于事,继而道出今日找他到御书房来的目的。

他想将项骁和西凉国公主定的亲事,让十王顶替,不让项骁的势力继续壮大。

项骁如今手握一半兵权,再让他跟西凉联姻,那太子焉有登基的机会?

项骁闻言嘴角却挂着轻淡的讥笑。

“皇兄请说。”

项泓先是铺垫一番:“西凉国公主你应该见过,今年才刚及笄。”

项骁点头:“嗯,见过,挺漂亮。”

项泓这下直接切入了重点。

“太后觉得西凉国公主年纪与你相差有点大,你今年都二十有一了,小十今年十七刚好,打算让小十代替你娶西凉公主。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你的婚事,朕和太后觉得应该尊重你的意思,让你自由选择。

西凉那边,朕前日已敲定,意旨与聘礼已让礼部送往西凉国。”

话说得挺好,也很讽刺,并非与他商量,而是直接告知他结果。

项骁嘴角的讥笑更明显了。

“可以,臣弟无异议,哪怕皇兄想收入后宫,给臣弟再添位嫂嫂……”

“放肆!”

项泓被他的话气得当场破防,怎么看都像恼羞成怒。

项骁轻笑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

意思意思地作了个揖:“既然如此,那臣弟便先行告退。”

抬脚直接离开了御书房。

项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怒意暗涌。

-

下午的御花园,树荫挡了太阳耀眼的光,微风怡人。

一行人抬着坐在轿撵的太子,正往东宫方向走,酒宴会持续到晚上,得留宿宫中一宿。

因白娮与太子如今是即将赐婚的关系,所以被安排在东宫边上的小院,与项聪同行她得用腿走,可没有轿撵坐。

项聪正好看到项骁路过,示意宫人抬他过去,跟他问安。

“八皇叔。”

他今日刚得了项骁敬酒,想要在长辈面前多多表现,博取好感。

白娮无奈上前跟着一起行礼问安:“八王爷,午安。”

项骁没应太子,却应了白娮:“嗯。”

幸好项聪蠢,毫无察觉,他还自顾自说:“八皇舅,今晚还有酒宴,侄儿想与八皇叔今晚喝一次痛快的,顺便跟八皇叔学习……”

白娮心里无奈叹气,她只想快点走,没想到项聪还是个没眼力劲的话唠,让人心累。

项骁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打断道:“侄儿若无重要之事,本王还有事要办。”

说完从白娮身边越过时,他的大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撩了一下她的手心。

热热的,痒痒的,让她有种似被火灼到般的刺激,惊得立即把手缩开。

白娮被吓得,暗暗给他甩了个奶凶奶凶的眼刀子。

要死了,众目睽睽之下。

项聪目送项骁走远,在他看来项骁已经答应了,只不过是性格高冷罢了。

项骁走后,白娮随太子一同走到东宫门前,即将要分开走时。

项聪开口提醒她:“如果在宫里,你需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莫要做出让本宫丢脸之事。”

项聪始终觉得白娮出身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白娮冷淡:“哦。”

项聪不满她的敷衍回应。

“你什么态度?”

白娮给他欠了欠身:“民女就不打扰太子午休了。”

带着今日临时从白府里充门面的丫鬟,随领路的宫人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项聪被她的话噎到,只能怒瞪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哼。”

*

皇宫中来来往往的宫人在为宴席忙碌着,将美酒佳肴陆续送进酒宴大殿。

高位处的皇帝、太后,皇后来了会就离开了。

晚上的酒宴不用等人,来了就可以。

都怡郡主明目张胆跟太子坐在一起,当白娮是死的。

都怡炫耀般的语气:“太子弟弟尝尝这个,送酒的味道不错。”

项聪不满的说道:“还是姐姐最好,不像有的人,像块木头一样。”

都怡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用手帕在眼睛处点了点不存在的眼泪,挤出个哭腔。

“哎呀,白姑娘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挑拨你和太子弟弟的,我真的只是觉得这下酒菜不错,你别生气。”

项聪:“姐姐,你理她干嘛,这么爱发脾气随便她。”

白娮无语白了这两人一眼,“这么爱演,上台去给大伙表演一段助助兴啊。光对着我演,是想要我为你俩拍手叫好吗?”

都怡郡主的哭声当下就被噎住了,她好想冲上去撕了白娮那张嘴!

人碍眼就算了,那张嘴还更讨人恨。

要不是碍着先前白娮说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她和太子之间的秘密,她早就找人把她杀一了百了。

可那晚守院子的护卫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找不到,那就是死了。

她猜那另一个人,应该是有些背景的,甚至有可能披风就是那个人的。

提到那件披风,都两天了,派出去的人查不到半点消息。

……

酒宴结束前半个时辰,白娮提前被皇后的人叫走,让她去御膳房给项聪准备醒酒汤,送去东宫。

白娮想到今日才得了皇后的赏赐,才心甘情愿走一回。

哪知才把醒酒汤送进东宫,转身要走时,项聪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都怡郡主,她今晚的打扮稍显泼辣。

项聪今晚喝了点酒,火气反应有点儿大,看到烛火映亮白娮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他喉头不由得滚了滚,

倘若今晚同时睡两个也不是不可以,想想还挺刺激。

当项聪看清楚白娮冰冷如刀的眼神时,知道是不可能的。

为了掩饰自己那些肮脏心思不被看穿,对她恶色道:“谁准你进来的,还不快走。”

白娮刚才注意到他赤裸的肮脏眼神,刀了他的心都有了。

还好他还懂刹车,回头是岸。

没好气回道:“皇后命我给太子送的醒酒汤,放桌上,太子请自便。”

说完,带上她那充门满用的婢女,毫不留恋地转身大步离开。

在都怡郡主看来,她这种行为就是欲擒故纵,想借此勾引太子。

幸好太子把人撵走了,看着白娮离开的背影,心里得意地生出了胜利者的喜悦。

白娮回到小院厢房,在婢女伺候她沐浴,回床躺下后,便让婢女去休息了。

就在她快睡着之际,便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惊得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