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个传言
2016年11月20日
警察署审讯室内。
新岛冴听完雨宫莲刚刚的回忆，吃惊的问：“学校变成了古老的城堡？会说话的猫？难道是打的药太多了，让你出现幻觉了？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可饶不了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雨宫莲看上去很累，却很认真的回答道。
“怪盗寄出第一封【预告信】的对象，是就职于秀尽学园的奥运奖牌得主——鸭志田。”新岛冴拿出怪盗团的预告信和鸭志田的照片放到桌上，继续说：“的确，鸭志田所犯下的，是沉溺欲望，让人无法饶恕的罪行，他自己对此也供认不讳。但是，他和刚转校进来的你，应该没有关系才对。为什么你会找上他？”
“这要从那个传言说起。”此时的雨宫莲像个回忆机器。
“什么传言？快说！”新岛冴命令道。
2016年4月11日 星期一
秀尽学园教师办公室。
川上贞代老师皱着眉头，她到现在还没看到雨宫莲的身影，心里烦躁躁的：“……都到第四节课了，佐仓先生说他早就出门了。是不是该联系警察？……不，这样反倒会惹麻烦……哎，真是被丢了个麻烦差事啊。
雨宫莲和坂本龙司从通风口爬出来以后，发现来到了城堡大门的侧边，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出来。这时雨宫莲手机上播报出导航声音：“辛苦了，您已经回归现实世界。”
“回归……现实？”雨宫莲想了想，刚刚的经历应该是恶魔之眼APP搞的鬼，但不管怎么说，看着周围正常的人群和自己身上的校服，应该是顺利逃脱了。
坂本龙司依然一脸懵逼：“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啊？城堡啊，鸭志田啊，还有奇怪的猫啊？到底什么鬼啊？”
雨宫莲觉得这事太复杂了，自己也还没完全搞明白，于是叫坂本龙司别想了。他一看表，发现都快到中午了，这还得了，先进学校才是正经事。
两人来到校门口，私立秀尽学园高等学校的招牌依然在那，但城堡不见了，迎面走来身着运动服的鸭志田。
“鸭志田！！！”坂本龙司和雨宫莲心里一惊，下意识转身想跑，却被鸭志田叫住，他对坂本龙司说到：“你居然不是一个人来上学，这还真稀奇，都这时候了，你们到哪去闲逛了？不要太散漫了！”
“这个鸭志田貌似不是刚刚那个。”雨宫莲小声提醒道。
坂本龙司看了看鸭志田的着装和态度，也反应过来——这是个老师鸭志田，不是国王鸭志田。
鸭志田盯着坂本龙司，继续说：“现在的你，和在田径社参加晨练的时候差太多了！”
“混蛋，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龙司气愤的回怼道。
“你什么态度跟老师这样讲话？！你啊，再做坏事就要被退学了哦！”鸭志田略带威胁的说道。然后又转向雨宫莲：“说起来，我听说今天有个转校生来学校，就是你吧？”
雨宫莲没想到鸭志田会注意到自己，若无其事的回答到：“是我，我叫雨宫莲。”
鸭志田仔细看了看雨宫莲的脸，有些吃惊的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雨宫莲心下一紧，坂本龙司一听这话心想糟了，难道他知道城堡发生的事？恨不得立马拔腿就跑。
这时候雨宫莲思绪飞快盘旋，冷静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回答到：“额……早上有个女生上了你的车。”
“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鸭志田一想到那个叫杏子的女生，心情忽然变得好起来，对两人说到：“算了，今天就先放过你吧。快点去办公室，川上老师等你很久了。”
雨宫莲侥幸过关，也礼貌的回了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雨宫莲和坂本龙司虽然同是二年级，但是不同班，两人应付完鸭志田后就各自分开行动了。雨宫莲一路上听到不少同学在议论，都是关于转校生、排球社什么的。他现在也顾不得打听了，得赶紧去找班主任老师报到。
来到教师办公室，川上贞代老师看到雨宫莲，忍不住叹气道：“哎……你啊，第一天上学就迟到了半天。能解释一下吗？”
“没找到来学校的路……”雨宫莲也没说谎。
“能不能认真点，我昨天才提醒过你吧？”川上贞代见他编谎话的水平如此拙劣，十分头痛，“我听说你和那个坂本同学一起逃课的？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哦，他可是个问题学生。”
雨宫莲知道上午发生的事太难解释，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到：“出了点意外，我只是刚巧碰到他而已。”
“算了，因为地铁事故的影响，今天只上5节课，最后一节课前，你就做个自我介绍吧。”川上贞代说完领着雨宫莲往教室走去，中途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要表现得正经点，哪怕是装出来的，也绝对不要乱说话。”她实在是担心这个问题学生惹出什么麻烦。
雨宫莲跟老师走向二楼的教室，身边经过的同学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不少人小声的议论着他。
走进教室，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第一天就迟到这么久，果然是个危险人物。”
“看上去很普通，但搞不好一对上眼就会被他揍啊。”
“据说打架被警察拘捕过，好吓人啊。”
“……”
“安静！”川上贞代给大家介绍到，“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雨宫莲同学。他今天上午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下午才来上课，接下来就请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我叫雨宫莲，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雨宫莲打完招呼，川上贞代接着给他安排座位，正好左边靠窗第四排有个空位，便叫他坐过去。
雨宫莲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却停在了空位前面的女生身上，他心想：这不是今天上午一起避雨那个女生吗？叫什么来着……？经过女生身边时，只听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撒谎，早上明明……”她见雨宫莲盯着自己，便不再说下去，而是故意将头扭向了窗外。
其他同学又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看到了吗？他在看她耶……”
“他俩认识？下手真快呀！”
“他竟敢碰鸭志田的女人？”
“高卷同学……脚踏两只船吗？”
“……”
川上贞代察觉到气氛不对，只能再次叫大家安静，然后补充到：“后天就是排球选拔赛了，同学们要搞好关系，互相帮助，一起加油哦。接下来，就开始上课吧。”
下课后，走廊上。川上贞代又特意告诉雨宫莲：“你的事好像已经传开了，但可不是我说出去的，你可不要怪到我身上。”雨宫莲点点头，发现这班主任老师似乎有点胆小怕事。
这时候坂本龙司也走过来，悄悄凑到雨宫莲耳边说了句：“我在天台等你。” 说完就走了。
川上贞代见俩人像是有什么秘密，再次警告雨宫莲不要跟龙司来往，让他放学后不要到处闲逛，还说佐仓先生听说他旷课，很着急，让他直接回家。
雨宫莲连连点头，然后告别了老师，独自走了。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龙司吊儿郎当的，但心眼也不坏。再说他也有事想问龙司，而且今天这事只有他俩知道，也要提醒他不要随意说出去。
路上他瞧见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男生，雨宫莲问他天台怎么走。这男生挺内向，支支吾吾说天台禁止进入，又眼神担忧的告诉他从那边楼梯上四楼就能到天台。
雨宫莲来到三楼，发现这里是三年级的教室。在通向天台的楼梯旁，他看见一名橙红色短卷发的女生正在跟一位老师聊天，内容好像是照顾盆栽什么的，关键是他听到了老师已经帮忙打开了天台的门。于是他等那俩人走后，快步跑了上去。果然天台的门虽然贴着禁止进入的告示，却没有上锁，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坂本龙司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天台的椅子上等他。
雨宫莲开门见山：“你犯了什么事？怎么都说你是问题学生？”
坂本龙司没有正面回答，他笑着摊摊手：“彼此彼此，我早就听说你有前科了，现在传得更广了。我们这叫臭味相投，哈哈！”
“不过，我叫你来不是跟你聊这个的”，坂本龙司向雨宫莲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到：“我们今天在城堡里差点被杀的事，你有头绪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宫莲见他这么着急，问他有没有告诉别人。
坂本龙司说：“哪能呢，就我俩知道。况且这种事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雨宫莲稍微放了心，然后对龙司说到：“我现在有一点思路，不过还需要再次确认，作为交换，你得先给我说说鸭志田这个人。”
“成交！”坂本龙司见雨宫莲好像真知道城堡的情况，于是告诉他鸭志田是排球社的体育顾问，前奥运奖牌得主，社团也在他的带领下打入了全国大赛，现在在学校威望颇高，连校长看在学校荣誉的份上都要敬他三分。鸭志田看上去人畜无害，私底下却对学生体罚、威胁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有一些更要命的【传言】。
“什么传言？”雨宫莲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这可不兴说啊，说了要出大事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是造谣、诽谤，我可不想像你一样被抓进去。”坂本龙司拒绝透露所谓的传言，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想想城堡里那个国王鸭志田的装束，莫名的感觉真实贴切啊。”
雨宫莲没想到坂本龙司竟然也有这么谨慎的一面，看来这传言确实非同小可。
“鸭志田的信息我说完了，城堡的事你有什么思路，总该给我说说了吧？”坂本龙司操起手，等待雨宫莲的信息交换。
雨宫莲白了他一眼，“你这叫说完了？最关键的啥也没说。你不给我说，我干嘛要给你说？”
“草！”坂本龙司感觉自己又被耍了。
雨宫莲眼见直接套不出关于传言的事，便结合龙司的话和在城堡里见过的鸭志田，在心中将线索理了理，也没有确切的思路。要想彻底搞清楚的话，只能想办法再进去城堡一探究竟，不过今天确实不能再耽搁了，要是回去晚了佐仓大叔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于是他故作高深的对坂本龙司说道，“急什么，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可不要骗我。”坂本龙司一副悻悻的表情。
“明天再说吧”，雨宫莲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对了，千万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
坂本龙司嘴上嫌他烦，“知道啦，真啰嗦！”心里却觉得这小子跟他还挺投缘的。
雨宫莲朝他挥挥手：“那么，明天见了。”
雨宫莲一回到卢布朗咖啡店，佐仓惣治郎便问他：“喂！学校那边联系我了。听说你第一天上学就翘了半天课？”
雨宫莲也没法解释，只能说抱歉。
佐仓惣治郎继续教育他：“看你早上起床挺正常，结果却搞出这种事情。总之，给我老实一点！再出什么事的话，你的人生就毁了，你知道保护观察是什么意思吗？”
雨宫莲听他嘴上这样说，看得出来这大叔内心还是挺关心自己的，于是老实回答道：“我知道。”
“那就好”，佐仓惣治郎也没有太生气。这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在催他，他向电话那头回道：“嗯，我正要关店呢，我说了半小时后一定到嘛。”
雨宫莲有点好奇，佐仓惣治郎见他看着自己，连忙捂住听筒，对雨宫莲吼道：“还在发什么呆！赶快给我上去，早点睡觉！”然后又换上亲切的语气继续接电话：“嗯，我马上出门。不是啦，是男的，只是请了个打工的而已。”
雨宫莲上楼梯时听到这话，想想自己来这两天也没见到过佐仓惣治郎的家人，电话那头是他老婆还是情人呢？他摇摇头，心想这种事还是少打听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