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遇不平

2016年12月31日，前几天的雪刚刚融化，又开始了绵绵细雨，杭州变得异常的清冷！

下午和浙江广电续做了一份一年的续签合同，台长说，“今天的产品讲解可以延续一定的时间，作为回报，但必须有个时间限制，否则，按照张辰的性格，让他讲到明天的元旦，都不会重复一个字的”，对于台里的这个要求，张辰也欣然同意，一再说，谢谢领导的关怀和提醒！那天晚上电台上产品的宣传和咨询的确做的很成功，小韩负责咨询电话的过滤，我和主任讲解，他是主讲，我是副讲！

从广电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因为雨的侵扰，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是偶尔看到几辆出租车穿啸而过，路边的路灯灯光也若隐若现，二八大杠上面，张主任骑在最前面，我第二，小韩永远慢慢悠悠骑在最后！

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很佩服那些军人，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疲惫，无论睡觉多晚，都是早晨定点起床，早餐，刷牙，叠被都是一套程序来的！我到石家庄上学就没有吃过早餐，太多次，我们一起出去业务，他精神抖擞，我却迷迷糊糊！

回到办事处，小韩一直没有归来，我和主任只能重新启程，按照远路返回，在一个阴暗处，发现一个人在呻吟，自行车前轮卡在已经开启的污水井里，井盖已经不知所踪，送医院，跟路政电话，基本是一气呵成，路政的回复，先到医院救治，所有的医疗费用全部报销，明天领导会到医院看望，最后，小韩嘴角缝了三针，面部多处擦伤，只能绷带处理，看起来惨不忍睹，主任看并无大碍，回去睡觉了。

我陪着输完液也到了天亮，9点多，路政几个领导来到了医院，重申了报销的事宜，是工作的失误导致等等，我说：“没事，不是一首歌所唱的吗？受伤总是难免的！”

临走前，给了几张慰问券，说到你们附近的定点商店领取即可，不用花钱！路政的同志走后，小韩向我招手，我赶紧凑到了他的嘴边，他含糊不清的说，“刚才你说错了，不是受伤总是难免的，是伤心总是难免的！”

靠，他都这样了，还给我较这个真！回到办事处，把慰问券给了小温，我迷迷糊糊，倒头就睡，小韩作为一个伤员，可以修养七天！

中午醒来，办事处多了几箱啤酒，七八条鱼，和若干的晒干的竹笋，小温说：“这是慰问券换来的！”

整个一周，一天一条鱼，啤酒随便，因为小韩嘴受伤，只能吃流食，所以我们鱼吃完后，鱼汤给小韩喝！受伤期间，小韩说，“啤酒能喝吗？”

我说，“切，医生说，别说啤酒，鱼汤都不能喝，鱼是发物，我们违背医生的意愿，让你喝鱼汤！”

一周后，我带小韩去医院拆线，我观察了半天，基本没有毁容！还好！

小航的工作马上开始回复了往日的忙碌，起码不用我替他送货了，但出现一个问题，生活品质有了大幅度的下降，我问小温，咱们啤酒和鱼再买点回来吧！”

小温说：“你们三个每天餐饮补贴很少，加上我，不够啊！我明白一个道理，人，从俭到奢易，从奢到俭难啊！

我看看旁边的小韩，说：“自行车给你修好了，明天晚上咱们做节目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趁着月黑风高，把杭州转一遍，看到没有盖的井，你就骑进去，这次千万不能碰嘴了，碰耳朵或者鼻子都行！让路政再给咱们点补助，放心，绝对没有生命危险，我和主任在后面跟着！”

主任听到后，笑的一嘴饭喷出来，这顿饭戛然而止，我继续过去看我的地图，小韩绷着脸回到了寝室！

早晨醒来，我想地图该换了，要放眼观世界！

9点多到杭州大厦，见到婉儿，我说：“你陪我再买份地图，世界的！”

她说：“你不是才买了不长时间吗？”

我说：“我要睁眼看世界！”

选地图的时候，婉儿问我：“下午你有时间吗？”

我说：“有，干嘛？”

她说：“我爸每年元旦后都要去灵隐寺烧香，今年忙，实在过不来，让我代替烧香，如果有时间，你陪我去。”

灵隐寺是务必要去的，来杭州之前，我就恶补了关于杭州的历史和古迹，西湖十景自不必说，它给你感官上的愉悦，雷峰塔是给你历史的积淀，灵隐寺则洗涤你的心灵！灵隐寺最早是南朝梁武帝萧衍所建，萧衍是比较好玩的皇帝之一，虽然上学的时候我品学兼劣，但偶尔还去看看课本之外的书籍，“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些寺里面肯定包括灵隐寺了，看这个皇帝好玩的几件事，所以我印象深刻！

等她上下班交接完毕，我们在武林广场旁边简单的吃了顿便餐，便上路了，灵隐寺在西湖的西边，杭州的西北，距离武林广场不算太远，大概公交车几十分钟的路程，因为那天不是周末，尽管天气晴朗，但去灵隐寺的游客并不多，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元旦刚过几天，忙碌开始了！落座后，婉儿问我：“张经理，你信佛吗？”

我说：“时而信时而不信”，表情应该很坚毅，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到我的表情，只能是猜测。接着我说：“儒释道，除了你问的释迦牟尼，儒家和道家我也信，基督，伊斯兰教，喇嘛教，我都信”，接下来，我继续说：“凡是帮助让我挣钱的教，我就信，不让我挣钱的教，我就不信。如果我信佛后，名利尽毁，信道后，鸡犬升天，你说我该信那个教？如果张角的太平道把我邻居的小儿麻痹治好了，我就信太平道”，我差一点犯一个语言表达上的错误，本来想说一个比喻，我的小儿麻痹，想想不对，干脆改成了邻居！”

婉儿看着我，微笑着说：“我们浙江人很多信佛，我爸也信佛，他经常说，拜佛不是求的升官发财，是求得心灵中平静和平和，是慰藉，以前我也不信，那年高考，我给了老师很大的希望，考试那几天突然发烧将近40度，几次从医院到考场，又从考场到医院！考试后的几天里，我郁郁寡欢，精神恍惚，我爸妈着急，带我来灵隐寺，我父母带我来，没有让我拜佛，让我去感受，可能只是让我去感受吧！”

我说：“舟山观音菩萨道场你也可以去啊，为什么不去？”

婉儿说：“之所以选择灵隐寺，应该是他的肃穆和神圣吧，回来后，我没有复读的想法，尽管我妈说过几次，都被我拒绝了，帮助父亲打理生意！”

那个时刻，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词穷理亏，到底什么是修佛？这好像是一个哲学上的思考，拜佛，是求得升官发财，生病了，拜佛求的身体安康？原罪需要佛的佑护，是不是佛也有罪了？基督的上帝是宽恕，佛是佑护，宽恕和佑护，那个是终极的？我不得而知，我侧目看婉儿，婉儿在闭目，斜躺在公交车的座椅上，一头乌黑的直发犹如夕阳边的垂柳，脸白皙的发亮，一双芊芊玉手轻抚座位的扶手，婉儿睡了！她很善良，洁白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