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你还要抱着这些妓女到什么时候?!你不怕本郡主砍了你的手?!”谢安宁怒斥道。

高翔连忙松开搂住四个小美人儿的双手,慌乱地站起了身,摇着手解释道:“郡主,不是你见到的那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谢安宁看着满脸满脖子口红印的高翔,怒骂道:“高翔!你先看看你的脸再说!来人!郡马爷喝醉了,快给他醒醒酒!”

随即一个家仆端着一盆冷水用力地泼到了高翔的头上,把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高翔用手糊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嘿嘿笑着说道:“郡主,你别生气,我清醒着呢!我没醉!”

“高翔,本郡主看你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啊!来人,让郡马爷好好醒醒酒!本郡主不说停,不准停下来!”谢安宁命令道。

一盆盆冷水不停地浇到高翔的头上,哗啦啦淋了一地的水。

高翔被浇得眼睛都睁不开,身心都浇了个透心凉,右手捂着自已的眼睛,“噗噗噗!”喷了一嘴巴的水,身上的衣服吸了水,紧紧贴在皮肉上,整个身子沉重了好几斤。

“郡马爷,酒醒了吗?”谢安宁冷冷地问道。

高翔刚想开口回答,一大盆子的水灌入他的口中,不小心呛了水,发生剧烈的咳嗽声。

“够了!”谢安宁制止道。

家仆们随即住了手。

“郡马,你知不知错?!”谢安宁气愤地质问道。

“郡主,我,我错了,错了!”高翔咳嗽着说道,苍白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通红。

“你错哪儿了?!”谢安宁生气地质问道。

“我不该跑这不三不四的地方来喝酒,寻欢作乐......可是郡主,我是被世子拐来的!我不是心甘情愿来的!”

高翔委屈地辩解道,

“我本来约的世子是在兰聚阁喝茶的,怎奈何世子不乐意,硬拉着我来这什么春风阁,我是被逼无奈啊!”

“本郡主看郡马爷玩得不亦乐乎啊,一点儿也看不出被逼的样子呢!”谢安宁坐在两个侍女给她端来的一把椅子上,时不时甩动着手中的鞭子,“啪啪”作响。

“郡主啊,都是她们几个硬往我身上凑啊,我拉都拉不开!”

高翔指着那四位小美人儿苦着一张脸说道,

“不信你问她们!”

“郡主,我们姐妹几个不过是阁子里供人玩乐的玩意儿,总是要哄客人开心的,否则我们几个小姐妹就活不下去了啊!”红衣小美人无奈地说道。

“下贱的东西,凭你们也配跟本郡主抢东西?!”谢安宁狠狠一鞭子甩了过去,吓得红衣小美人身子往后倒去,双手连忙抱住自已的头。

“啪!”的一声,红衣小美人白皙的双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啊——!”红衣小美人惨叫一声,连忙磕头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家知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其她三个小美人儿也跟着磕头求饶道。

“你们碰郡马爷哪儿了?”谢安宁冷声质问道。

“奴家就是与郡马喝了几杯酒,其他什么都没做!”红衣小美人苦着说道。

“你们当本郡主眼瞎吗?说!刚刚你们与郡马做了什么?一字一句,全部说来!否则本郡主让你们再没有脸出去见人!”谢安宁怒斥道。

“郡主,郡马爷今日心情烦闷,我们几个小姐妹就陪陪郡马爷多喝了几杯酒,开解开解他,其他真的没做什么!”

黄衣小美人害怕地说道,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哦?!郡马爷何事心烦啊?”谢安宁似笑非笑地问道。

“郡主,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就是随口一说,只为了与世子拉近距离,当不得数的!”高翔连忙解释道。

“本郡主没问你话,你闭嘴!”谢安宁生气地骂道。

黄衣女子颤颤巍巍地看了高翔一眼,害怕地说道:“郡马爷说,他说整日待在安国公府有些烦闷,到这春风阁散散心倒是极好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你可别胡说!本官可没有说过这话!可不能让郡主误会了本官!”高翔生气地反驳道。

“郡马爷,你在安国公府待烦了?!要不要本郡主挑个好地段,给你买一处屋子,让你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谢安宁阴阳怪气地说道。

“郡主,你可别听她们瞎说!我最喜欢和郡主待着了!有郡主在,我才不觉得烦闷呢!我只希望郡主能够多陪陪我才好呢!”高翔讨好地说道。

“是吗?可是如今本郡主嫌你脏了!”谢安宁咬牙切齿地骂道。

“郡主,我没脏!没脏!你看,我都擦干净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高翔用衣袖拼命地擦拭脸上、脖子上的口红胭脂粉,谄媚地说道。

“高翔!你让本郡主成了全帝都最大的笑话,你觉得本郡主还能原谅你吗?”谢安宁怒骂道,狠狠朝着地上甩了一鞭子!

高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跪着爬到谢安宁面前,双手握住她的左手,慌忙求饶道:

“郡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呢?”

“滚开!”谢安宁一把甩开高翔的手,嫌弃地骂道,

“脏东西,别碰本郡主!你若真想本郡主饶恕你的罪过,那你把她们几个全都给本郡主杀了!本郡主看着心烦!”

“啊?!”高翔吃惊地看着谢安宁,为难地说道,“郡主,故意杀人是犯法的,我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高翔,你心疼了是吗?你不愿意是吗?好!本郡主今日就休了你!你现在就回安国公府收拾包袱走人!”谢安宁大骂道。

“别别别!郡主,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你,最心疼的是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高翔不舍地说道,满眼柔情地望着谢安宁。

谢安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女就将一把开了刀鞘的锋利匕首递到高翔面前。

高翔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晃晃的匕首咽了咽口水,为了自已仕途以及荣华富贵,横下心接过匕首,站起身来到红衣小美人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要怪就怪你们下贱,竟敢勾引本官!本官今日送你们一程,等到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家,再也不要做这不三不四的勾当了!”

“郡马爷饶命啊!都是奴家的不是!奴家贱命一条,还望郡马爷手下留情!”四个小美人连连磕头,哭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高翔举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是第一次亲手杀人,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倒不是不忍心那四个小美人,以往他想要人死,只要他下个命令,他的手下自会动手,他是怕那些人的血脏了他的手!

“哎哟喂!郡主,郡马爷,阁子里的姑娘要是惹你们不高兴了,尽管跟妈妈说,何必你们大动干戈呢!”

春风阁的妈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劝说道,

“妈妈会替你们教训她们的,何必脏了你们的手!”

妈妈狠狠地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四个小美人的一巴掌,大骂道:“你们一个个真是的,伺候个人还都不会了!妈妈真是白教你们了!还不快滚!省得留在这儿碍眼!”

四个小美人捂着被打红的脸,哭着起身离开。

“本郡主说让你们离开了吗?!本郡主跪回去!”谢安宁生气地骂道。

四个小美人“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你就是这儿管事的?你一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开着偌大的青楼,你是想让你的女儿也待在这儿伺候男人?!”谢安宁冷嘲热讽道。

妈妈闻言脸色突变,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郡主说笑了!妈妈也是个苦命人,只是找个营生,赚点养老钱罢了!”

“本郡主认为,大武朝就不该允许青楼这种腌臜的地方开着!既然没人敢管,本郡主就来管管!”

谢安宁气愤地命令道,

“来人,将这春风阁里里外外倒上火油,一把火给我烧了!”

“郡主,不可呀!”高翔连忙阻止道,

“郡主,春风阁里还有许多达官贵人在这儿消遣,你若烧了春风阁,不小心误伤了他们,会引起众怒,惹下大祸的!”

“郡马爷!你是本郡主的郡马爷,记住你的身份!本郡主让你杀几个贱人你都下不去手,本郡主就替你动手!你要再敢阻拦本郡主,本郡主将你一并烧了!”

谢安宁怒骂道,吓得高翔立即噤了声,

“本郡主怕什么?!本郡主是为民除害,他们应该感谢本郡主做了他们不敢想、不敢做的事!”

家仆们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火油,洒向春风阁的各个房间。

谢安宁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四个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小美人,转身离开。

高翔连忙跟了出去。

“郡主!郡主饶命啊!郡主!”妈妈跟在谢安宁身后求饶道,被拦在门外的家仆给推进了房间,猛地关上房门,上了锁。

“开门啊!快开门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妈妈拼命地拍打着房门,着急地大喊道。

“妈妈,郡主真的要烧死我们啊!”四个小美人惊慌失措地叫道。

门外一阵刺鼻的油烟味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