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染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逃出来的了。
她抛下隔壁的两个学生,如同惊弓之鸟,一路从二楼狂奔到别墅门口。
一辆跑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在前方不远处猛然转弯,出人意料地杀了回来。
跑车在别墅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从车中走出。
时以染定睛一看,惊讶地脱口而出:“师兄?你怎么在这?”
难道蒋家的别墅也在这附近?
蒋骁目光落在别墅门口那醒目的“封宅”两字上,剑眉轻挑,他同样感到意外:“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在这?”
她都已经登门封家了?
难道她和封攸宁的婚事已经正式定下了?
就在蒋骁思忖之际,封攸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封攸宁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口,瞥见蒋骁后,脚步微微一顿。
蒋骁眸光一闪,他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时以染的头,温柔地说:“走,上车吧。”
“啊……”时以染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却被蒋骁迅速按住肩膀,轻轻地推向了跑车的副驾驶座。
坐进车内,时以染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封攸宁。
他周身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寒意。
蒋骁对着封攸宁挑衅地笑了笑,随后关上了副驾的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不等时以染系安全带,他便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师兄,你这又是做什么?”跑车驶出几百米后,时以染终于回过神来,她迅速系上安全带,黑着脸问。
蒋骁语气中带着不满:“时以染,封攸宁心里还惦记着时礼礼,你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他得手。”
时以染:“你怎么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时礼礼?难道他趴在你耳边告诉你的?”
蒋骁:“你不知道,他前两天还买了一千万的项链送时礼礼!”
时以染怔了怔,问:“你怎么知道?”
蒋骁回答得理所当然:“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时以染想了想,无所谓地道:“反正时礼礼都已经结婚了,封攸宁肯定没机会了。”
前方红灯亮起,蒋骁猛地踩下刹车,呼吸和车子一块停滞。
他转头看向时以染,问:“你不会真喜欢上封攸宁了吧?”
时以染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
蒋骁疑惑地打量着她,小声嘀咕:“怎么不可能,京城不知道多少名媛千金爱他爱得要死。”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封攸宁这块冰块脸有什么好的,总是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个假人一样,做什么都毫无情绪起伏,真是无趣至极。”
“你说什么?”时以染皱起眉。
她认同封攸宁是个冰块脸,
但是——假人?无情绪起伏?无趣极了?
“不是吗?”蒋骁朝她做了个鬼脸,“老子从小到大,每年都能碰到他好几回,就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除了‘淡定’以外的任何表情。”
蒋骁想了想,补充道:“也就见过几回他和时礼礼站在一起的时候,他脸上出现过别的表情。”
自从来了京城,时以染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时礼礼的名字了。
时礼礼就是在这两年崭露头角的,但她这几年忙于学业,没怎么关注过娱乐圈的事情,因此对这位华国娱乐圈的顶流新星并不了解。
“师兄你认识时礼礼?”时以染有些好奇地问。
“算认识吧。”
话音未落,车后响起“滴滴”的喇叭声。
绿灯亮了,是后面的车在催了。
蒋骁一踩油门,猛地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指着路边的广告牌说:“别说,你这个远方堂姐跟你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时以染顺着蒋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广告牌上,时礼礼穿着iii的礼服,脸上挂着一个极浅的笑容。
尽管是一张静态的照片,但她身上那股清冷出尘的气质却透过画面扑面而来。
蒋骁的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这就是时礼礼?”
“没错,她就是。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我觉得她跟你确实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时以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广告牌上的时礼礼,不得不承认蒋骁说得有道理。
不过,虽然时礼礼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但她的气质却似乎更加成熟稳重,而且淡然中又透露出一股倔强劲。
“她真的很漂亮。”时以染由衷地赞叹道。
蒋骁笑了笑,说:“是,不过你也很漂亮。”
时以染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莫名的想法。
封攸宁对她这么异常,还费劲心机把她请到家里做家教,难道……
是将她当作了时礼礼的替身吗?
所以蒋骁之所以如此反对她与封攸宁接触,并屡次在她面前提及时礼礼,是出于……
担心她会因此受到伤害吗?
“不过师兄,这次你又要带我去哪?”时以染回过神,问道。
蒋骁微微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说:“我就是故意带你出来,想气气封攸宁的,你想去哪?”
时以染扯了扯唇角,“我就是去封家当家教的。”
“什么?”蒋骁有些诧异。
时以染将她去封家给颜沫沫当家教的原委说了一遍,同时还提到了时以宸班主任的风流韵事。
蒋骁点燃了一根烟,烟还叼在嘴边,听到这么劲爆的新闻八卦,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也认识一个在京高当老师的朋友,你那个弟弟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时以染不假思索地复述了颜沫沫的话:“曹薇,30岁,已婚,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
蒋骁听后,沉默了,似乎在想些什么。
时以染察觉到蒋骁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蒋骁深吸了一口烟,半晌,才呆呆地说:“我谈过。”
时以染有些震惊,她知道蒋骁感情经验丰富,交往过的女朋友类型各异,数不胜数,但没想到连比他大七岁的曹薇也成为过他的前任。
她看着蒋骁,心中既震惊又怜悯,轻声说道:“师兄,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