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染刚走到家门口,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姬清欢的回复:【染染,查到了,封琛之是封家的私生子,封攸宁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停下脚步,眉心跳动。

封攸宁是颜沫沫的小舅舅,如果封琛之是封家的私生子,那他们两人的母亲,不就是情敌关系?

为什么封琛之能和颜沫沫相处得这么好?

这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让时以染感到一阵头疼。

然而,更让她难以承受的是,那天晚上跟她发生关系的,居然是她未婚夫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还是把这门婚事退了吧?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因为,就在她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车声。

她抬眸望去,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院子。

车子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她穿着香奈儿高定套装,面容精致如画,眼中透露出与生俱来的高冷和傲气。

陈嫂听到了汽车声,匆匆跑了出来,看到时以染时微微一愣,然后很快无视她,兴奋地朝屋里喊道:“是以曼小姐回来了!”

时以染轻嗤一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穿过院子的长廊,径自朝屋里走去。

新学期伊始,北堂彩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从遥远的Y国召回,显然是别有用心。

看来,老女人对封攸宁的重视程度超乎她想象。

时以染在心底冷笑一声,她不会让时以曼代替她嫁给封攸宁的。门都没有。

……

饭桌上,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时父和时母的热情和关心全部倾注在了时以曼的身上,询问她在国外的生活如何,学业是否顺利。时以曼则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

时以染默默地坐在一旁,低头专注地吃着自己的菜。

吃完饭,时以染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北堂彩的目光转向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以染,你最近怎么样?在京大还习惯吗?”

时以染曾就读于云城大学,是这个学期通过插班生考试考到京大的。

云城大学在云城享有盛誉,但与京大相比仍有所差距。

“还好。”她简洁地回答,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情绪。

北堂彩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疏离,微笑着继续说:“曼曼也是京大毕业的,对那边的生活应该很了解。如果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找她帮忙。你们姐妹俩应该多亲近亲近,毕竟都是一家人。”

时以染心中冷笑,她明白北堂彩的真正目的。

这不过是一种炫耀,一种借机展示时以曼优秀的方式。

时以曼仅仅比时以染小两天,却已经提前完成了学业,出国读研,而时以染却还在读大三。

这样的对比,无疑让北堂彩感到骄傲和满足。

时以染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她计较,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跑车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餐厅的门被时以宸一把推开,他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以宸的声音已经响彻整个餐厅:“曼曼姐!你终于回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时以曼身边,眼中满是惊喜,上下仔细打量着她,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一切是否真实。

时以曼看着时以宸,眼中闪烁着温暖而亲切的光芒。她轻轻地笑了笑,调侃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当然欢迎!”时以宸毫不犹豫地回答,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然后,他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时以染,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不像某些人,心里肯定不乐意你回来。”

时以染眉头微微一皱,感觉下午这趟学校她是白去了。这小子,一见到亲姐姐就把她下午帮的忙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选择了沉默。

时以宸见她不理自己,也并没有继续纠缠。他转过头,好奇地问时以曼:“姐,你还打算回去吗?”

时以曼摇了摇头,“暂时不回去了。”

“那你是要进公司帮爸爸的忙吗?”时以宸继续追问,同时余光不自觉地扫向一旁的时以染。

时以曼声音淡了下来,“先不去爸的公司。”

她的话还没说完,北堂彩便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你姐呀,她先去封氏当总助,先跟着封总好好学习学习!”

时以染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嘲讽。

哦豁,看来北堂彩是想让时以曼近水楼台先得月,借机与封攸宁拉近距离。

她心中明镜一般,北堂彩的这番话不过是在向她炫耀时以曼与封家之间的紧密关系罢了。

不过时以染并未因此动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北堂彩。

她只是微微颔首,对时父淡淡道:“我吃好了。”话语简洁,却透露出疏离与冷淡。

随后,她优雅地起身离席,没有回头,径自离开了餐厅。

时以染走后,北堂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面孔,看向时父,声音带着些许娇嗔与无辜:“老公,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把曼曼安排到封总身边,让染染心里不舒服了呀?”

时父沉声道:“曼曼去封氏做总助,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染染若是因为这件事感到不舒服,那她需要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时以宸此时已经坐下吃饭,他听到父亲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带着几分不满插话道:“封氏的总助很了不起吗?封氏也不比咱家好多少,说实话,我觉得让曼曼姐去封氏,倒有点委屈她了。”

时父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轻轻落在时以宸的头顶,语气严肃地教训道:“封家与时家或许可以相提并论,但你呢?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你知道封攸宁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能够掌管半个封氏了吗?”

时以曼见状,赶忙出声打圆场,她淡笑着对时父说:“爸,您就别怪宸宸了。封爷在整个华国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他从小就出类拔萃,确实非常人所能轻易企及。”

北堂彩朝时以曼投去一个会心的眼神,附和道:“说的是呢。曼曼啊,你可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向封爷多多请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