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饮鸩止渴

江川沉默，大脑顷刻间联想到过去所有记忆，将其串联，找到了其中的密匙——血族。

怪不得不喜欢阳光爱睡觉，怪不得不爱吃饭，怪不得肤色异于常人……他曾经以为是出了幻觉的金色瞳孔，原来并不是幻觉。

“一定很辛苦吧。”

姜月闻言诧异地望着他，却瞧见那双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江川匆忙避开她的目光，低下头，她不喜欢的事情，今天他都让她做过。

“姜月，跟我聊一聊血族吧。”

他以沉稳的语调，实际上感觉自已如同在丛林中奔跑的小鹿，而迎接他的，是未知的恐惧与迷惘。

……

*

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泡出神，视野越来越模糊，房间下起了彩色的“c”字型雨。

他并不慌张，因为在童年，这样的场面出现多次。最初以为这是魔法，也从未向外人告知，是他自已独享的秘密……后来知道了科学的解释。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不能说的秘密，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它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明明许多年不曾出现，却在他知道世界上有血族的存在时再度现身，是不是也在告诉他，真的是魔法，而不是什么比视网膜，晶状体，光学特性之类更为专业的术语。

“我接受，无论你们是魔法还是科学。”他对着那些彩色的模糊的，似乎看得见却无法触摸的东西说。

无论姜月是不是人类。

……

一夜安眠。

翌日清晨，习惯的生物钟让他早早醒来，像平常一样做好自已的早餐。

望一眼姜月紧闭的房门之后，轻推开大门，微风拂面，力度轻柔了许多，依然带着丝丝凉意。

院子里再也没有雪了，

但是他有。

到点该去上班了，血库那里存放着有效期内的血袋。

*

过了一宿，第2阶段的进度条离满格只差一个缝隙。

888先前的控诉也变为惊叹不已，兴奋地向姜月表达它的崇拜。

赌对了，姜月想。

撑起剧情的男主不会被血族的身份吓退，这没什么好怀疑的，真正令她感到困惑的是男主对她的感情。

双生子也好，骆凡也好，或者其他人，情愫由权势起，“情人”名义的背后都有金钱权势作为支撑，这也归功于血族身份给她开的金手指。

而江川呢？

难道即便是男主也只能顺应剧情，或者是她必须更合理地成为男主功成名就路上的垫脚石。

*

两天了，兰佑没见到姜月，他把自已埋在画室，不吃不喝，浑浑噩噩。

最后一笔落下，画成。

轻轻抚摸画中人的脸庞，那人也在画里对他微笑，令他如痴如醉，情不自禁捧到怀中。

力度大了，纸张会皱，出现一点瑕疵，他顿时慌不择乱，像是平民打碎了国王的琉璃盏。

一遍遍的轻抚，试图弥补，反倒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情绪的骤然起伏，逐渐衰退，终于让令他回到现实。

是骆凡吧。

……

见到兰佑之前的骆凡依然一次次的，把情绪溺毙在昨夜里。

他无暇去考究真相，只是沉浸在想象里，感知愉悦情绪对于大脑的冲击，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去延长。

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