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碧晴早上去卫生间,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也没理出个头绪,洗漱完就去吃早餐了,顺便把花花的猫粮也准备好。每天早上的事情就是自己吃饭,喂猫,喂鱼,然后发呆,重复自己的日复一日。

门口有车辆急速刹车的声音,吃饭的花花“咻”的一声窜出去了,花花是一只非常喜欢热闹的猫,有什么动静它都得跑出去看看。厉碧晴怕它捣乱光顾着追它,等她站在楼梯上的时候,感觉很不真实,大脑皮质层产生的亢奋感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出来了,低头看脚上的金属链子不在了,怪不得一早上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厉碧晴下楼打开门,站在门口,外面的空气和冷风顺着脖子往里吹,但厉碧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冬日的太阳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炽烈,抬头的厉碧晴还是觉得温暖。她像个迷途知返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一样兴奋,穿着拖鞋跑在院子里转圈,抱着花花开心的手舞足蹈。

厉碧晴在外边待了大半个钟头,打开院子里的小门,走出去茫然地看着路口,有些不知所措,日子太久了,差一点忘了怎么走出去。路过的车辆摁着刺耳的喇叭声提醒她靠边,她才仓惶地跑了回去。

要走的,但不是今天,今天的林斯法肯定多有防备,或许她根本出不来小区的大门,林斯法一定在看着他,厉碧晴已经掌握了林斯法的习性,所以浅尝了一下自由的味道,或许是自己穿的太少了,还是回到了房子里,没有上楼,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回那个房间,就算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她也觉得开心。

厉碧晴猜的没错,林斯法是在看着她的,如果她在走远一点,躲在暗处的人就会请她回去的。林斯法通过摄像头看着厉碧晴打开小院的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不紧张是假的,他很确信只要抓住机会厉碧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是她还是回来了,林斯法今天赌赢了,他想他的威严也许起作用了,厉碧晴不会再想离开他了,林斯法有点明显的想多了。

厉碧晴也只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他们之间彼此猜忌又互相试探,像一场乐此不疲的游戏,定夺最后的赢家。

厉碧晴掏出卫生间角落的手机给文木祺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获得初步的胜利,林斯法可能良心发现了给了她出门的自由,她出去逛了一下就回来了,不能让他起疑。

厉碧晴没有等到文木祺的回复就把手机藏好出来了,她现在走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能引起林斯法的一点怀疑,也不能让这初步的胜利毁于一旦。厉碧晴现在只敢按照林斯法说得去做,林斯法让她干什么,她就照做,忤逆他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厉碧晴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中午的时候林斯法就回来了,厉碧晴吃腻了送来的盒饭,自己在厨房搜寻食物的时候林斯法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柔声地问她“想吃什么?”

“不知道想吃什么,就看看有什么食材能用。”厉碧晴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林斯法放下手里的购物袋,双手抚在厉碧晴的腰间,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看上去亲密无间,“我想吃你熬的粥。”

“熬粥,中午喝会不会太清淡了?”厉碧晴克制着身体里滋生的抗拒,问他。

“没关系,我带了一些菜,你看看做些什么,做你想吃的。”林斯法表现得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好。”厉碧晴垂眸说道,林斯法看着她的眉眼心里荡漾着暖心的清波,在厉碧晴的脸上留下轻柔的一个吻放开她转身离开了厨房。

厉碧晴摸着林斯法吻过的脸颊,那一小块地方好像还留着炙热的温度,灼烧着自己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厉碧晴现在不敢提出任何违抗的话题,所以他们之间这种暧昧的不清不楚的关系彼此心照不宣地成了定局。

厉碧晴简单地做了几道家常菜,熬了林斯法想喝的粥,时间太短不是很香醇,也没有往常那样用鸡汤吊鲜,但林斯法还两眼放光地喝完了一整碗,明明没有那么好吃,于林斯法而言像不可多得的美味。

“想出去走走吗?”林斯法吃饭的间隙抬头问厉碧晴,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听在厉碧晴的耳朵里有惊天动地的效果了,厉碧晴“噌”地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盯着林斯法,一只手上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筷子,惊声地问“可以吗?”

林斯法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捂着差点喷饭的嘴巴玩味地看着厉碧晴,很是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厉碧晴半天没有等到林斯法的回复,看他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儿,就像自己逗花花那样,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罢了。厉碧晴甚至在猜想这或许是林斯法想到新的折磨她的手段,时不时地抛出一个“可以出去”的诱饵然后欣赏厉碧晴为了这个诱饵而做出的滑稽行为。厉碧晴悻悻地坐下往嘴里塞吃的,一副不想理林斯法的样子。

林斯法伸长胳膊拉紧厉碧晴的手说“可以,晚上等我回来就去。”林斯法的眼神诚恳,厉碧晴暂时信了他的话,被拉着的手很别扭影响自己吃饭,厉碧晴忸怩地往回收了一下,林斯法果断地放开她说“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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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碧晴默默地夹菜,对于晚上有了别样的期待,也是第一次觉得等着林斯法下班的感觉如此煎熬。

厉碧晴等着林斯法回来的时候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逗逗猫一会儿喂喂鱼,花花有点嫌弃她躲起来不愿意让她摸,她又只好躺在沙发上,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地度日,好在今天是开心的,内心有了期待和向往,时间却过得出奇地慢。

林斯法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周言言的电话带的目的性地打进来了,约林斯法去看最新的舞台剧,林斯法为难地拒绝说“明天陪你去看,今天还有个会议走不开。”

周言言没有过多的纠缠挂了电话,眼神里浮上的眸光冷冽,随口说了一句“自欺欺人啊。”

林斯法确实是在自欺欺人,他想获得最大的利益还不肯委屈自己的内心,不止自欺欺人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