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碧晴把自己的手从对方那里挣脱出来,说“看你不舒服我就无所谓了。”厉碧晴还是爬起来去了浴室,林斯法苦笑了一下起身去做饭了,厉碧晴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之前的那种小白兔的样子完全看不到了。林斯法说不清哪种样子更吸引他,只是这个人不论是什么样子都不会是让林斯法可以放手的。

林斯法熬了白粥,之前还是熬不熟的水平,现在已经可以熬得米香浓稠四溢了,配上爽口的小菜对病人是一餐不错的早饭。

厉碧晴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林斯法立刻去拿了一件居家外套披在她肩上,用吹风机站在厉碧晴的身后帮她吹头发,厉碧晴喝着粥享受林斯法的服务,这样的待遇以前根本不敢想象,只是以失去自由作为代价的补偿罢了,是林斯法的于心不安,她厉碧晴不需要领他的这份情。

林斯法放下吹风机,悠闲地坐在厉碧晴的旁边开始吃早饭,厉碧晴碗里的粥有点难以下咽,转头问他“你不去上班吗?”

“怎么,不想看见我?”相处久了林斯法能一眼看穿厉碧晴的心思。

厉碧晴就是这么想的,在清醒的状态下厉碧晴不愿意和林斯法处在同一屋檐下,尤其是白天明晃晃的光线里,林斯法看上去像极了披着羊皮的恶魔。厉碧晴转头不说话了,将碗里的粥一口喝完从椅子上站起来。

林斯法拉着她的一只手,手里多了个药瓶“把药喝了。”

厉碧晴摔开他的手,药瓶也被摔到地上,厉碧晴冷笑一声说“我病好了,倒是你的病才该吃药。”

林斯法拉着厉碧晴的两只胳膊面对面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暴戾顷刻即出,“我希望你认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我不会一直忍让着你,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把你锁在床上。”

说完以后林斯法收拾了桌子上的餐具,愣在原地的厉碧晴无疑是相信林斯法的,他可以做出任何没有下限的举动,厉碧晴的无望又多了一层阴霾,激怒林斯法这个方式并不能成功,厉碧晴没有其他办法了。

林斯法确实没有去上班,因为厉碧晴生病,他有所忌惮在想更好的办法,坐在书房里规划自己的下一步办法。厉碧晴窝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门铃就是在这个看上去很平静的状态下响起的。

起初第一声的铃声林斯法以为是厉碧晴看得电视上的声音,但是连续响来好几次以后,林斯法确定就是自己家里的门铃,厉碧晴也听见了,她站起来走到门口,脚上的链条拉直了,她不能再迈出一步,楼下传来的门铃声像敲响她解脱的号角,让她暂时忘了自己的束缚。

厉碧晴站在门口和从书房出来的林斯法对视一眼,林斯法的眼里有一丝慌乱,厉碧晴倒是一片坦然。林斯法快步下楼走到门口,可视屏上看见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依旧孜孜不倦地摁着门铃,林斯法摁了通话键问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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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充满热情地回应说“修燃气的,之前跟您联系过的。”

林斯法打开门,语气冷漠地问“找谁?”

对方被他问得一脸懵,淡定地看了一眼门口的环境又问“请问这不是常先生的家吗?”

“你找错地方了。”林斯法有些不耐烦地准备关门,对方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门开口说“这个不是月珑湾203室吗?”

林斯法抬手指了一下右边的门牌号,“看看清楚。”

门牌上闪烁着302几个大字,对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着“实在抱歉,是我看错了,打扰了打扰了。”,林斯法转身把门摔上了,进去抬头看站着的厉碧晴,淡漠地说“可惜了,不是来救你的。”

厉碧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鸟巢里,像一个茧一样缩了起来,是的,没有人会来救她,林斯法不打算放过她,她只能依靠自己了。她其实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实罢了,无端响起的铃声揭露了事情本来的真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厉碧晴就这么在不断自我安慰的过程中挺下来了。

林斯法极不情愿地出席了和周家人一起吃饭的宴席,早上醒来的接到周言言的电话他想不到任何理由推脱,而且林远山提前给他打过招呼让他识相一点,他只能应承下来答应早上去接周言言。出门的西服是随便穿的,比上班的时候还随意,可惜自己的消极抵抗敌不过周言言的软磨硬泡,在造型师那里来了个焕然一新。

周言言挽着林斯法的手臂走进宴席的大门,厅内的所有人都投来肯定的目光,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像极了一副被命运眷顾的壁人,旗鼓相当的家世,出众的外貌,家人的支持,他们在一起无疑是强强联合,也许可以让林氏和周家更快地步上一个新的台阶。

“终于来了,等了你们半天了。”周母率先反应,邀请两位年轻人就坐。

林斯法和周言言坐在进门正对面的位子上,林斯法旁边坐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林远山,至于旁边的梁依,他不太理解梁依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断不可能是来祝福他的,梁依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之而后快是不会罢休的。

“来,既然一家人都到齐了,我们祝福这一对新人先举个杯吧。”林远山做到了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情。

“远山啊,你有一个好侄儿。”周父站起来无意中的一句赞赏让林斯法觉得有些不舒服,说话的语气不像赞赏更像是嘲讽。

林远山也跟着站起来,“哪里,需要磨练的地方还多着呢,请还您多担待。”

两家人一起举杯祝福了这对新人,接下来就是讨论关于订婚的具体事宜了。林斯法表情淡淡的,对于自己从不期待的事情表现不出半分的热情,倒是梁依一反常态的,放下自己的端着的架子,好像全心全意为自己的继子一样筹谋,和周母商量订婚的方方面面,简直是事无巨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