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毛蛮夷
在一个法制不健全的时代。
买一个东西买不到的时候。
正常人都会想着去攒钱。
但是赵天赋不是正常人，这也不是一个法制健全的时代。
尤其是卖家还是一个白毛蛮夷的时候。
不卖我就强抢！
你一个葡萄牙人，在荷兰人的地盘上，抢了你，你还能喊出声不成？
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哒！
虽说现在三国之间相对平稳，允许除了军舰之外的商船停靠自己的各个港口。
但是要军舰为你商船保驾护航。
你未免也有些异想天开！
何况，在抢劫之前，赵天赋也准备拜访一下荷兰人。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在巴达维亚，也就是现在印度尼西亚的首都。
但是在马六甲港，也有一位总督，虽然大事要向巴达维亚的安东尼总督汇报。
小事却能一言而决。
相当于是分封制了。
大明水师的官兵虽然主力都是跟随着郑芝龙混海上的海盗，但是郑芝龙被诏安之后，也在闽广等地征召了一些良家子。
这几位说自己是良家子，赵天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给他们看了自己的官服和印信。
他们是见过长官的，也能认出来大明的朝服。
大明的朝服都是有专人定制，民间鲜少有能仿制出来的。
于是纳头便拜。
忠诚性虽然达不到六七十，但总不至于低到反叛。
已经处于平均值。
只能说大明虎死威犹在，一身官皮就能让南洋这些人纳头便拜。
历史上，崇祯死后，南边的朱姓藩王，同时立起来了好几个南明朝廷。
被吴三桂等三大并肩王和清朝剿灭之后。
朱三太子的阴魂依旧缠绕在中华大地。
每次朱三太子登高一挥，就有反贼云集景从。
直到康熙六十一年，举办百叟宴，有人看到时年八十多岁的朱三太子前去应宴，陪着康熙喝酒去了...
直到直到...直到嘉庆年间，天理教攻入皇宫，用的也是朱三太子的名义。
那时候朱三太子都一百多岁了....
到了清末时期，黄花岗起义的时候，其中一个口号依旧是反清复明。
到了革命成功民国建国的时候，还有汉地十八省建国大明的提议。
可见大明遗威。
收拢了兵将。
赵天赋还是在马六甲又等待了一些时间。
马六甲的总督不经常在马六甲，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在荷兰，通过书信遥控指挥。
反正只要钱送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总督先生都不太会在意。
目前马六甲对于土人和汉人的灭绝性政策正在逐步放宽。
主宰当地的是几个荷兰探险家。
在荷兰的先进体制下，只要肯花钱，就能买到职位。
赵天赋等待了几天，在一位本地华人土司的引荐下，成功找到了目前负责海港和治安事项的荷兰人。
尼古拉斯·范·德·比尔（虚构）
尼古拉斯先生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中等但略显富态，面容圆润，皮肤保养得相当好，眼睛小而精明。
“哦，来自大明的朋友！我想我们的国家在之前可能有些误会。
但是我觉得这并不会妨碍我们之间的私交。”
尼古拉斯先生看起来很好说话。
因为赵天赋通过华人土司给这位递过去了一个名家书画。
身为清修翰林，跑路的时候总归还是得有些家产。
赵天赋也不是那么清贫的人。
这张字画在东方可能只能值几十两银子，可能都到不了一百两。
但这可是加盖了赵天赋私印的字画，放到西方去，那就是皇室认证。
很少有西方人认识东方的皇帝，他们只知道能盖私印就是很值钱的字画。
这幅画能买到几千两，甚至换一栋小二楼。
赵天赋也不白说事情。
他清楚蛮夷的习性，所以他先拿东西再说事。
他拿出来了一副官窑的青花瓷窄口瓶。
哥汝官定钧这几个窑，能在明末正常生产的，也只剩下了京城专为达官贵人而运作的官窑。
青花瓷这种瓷器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
需要专人去南方采买。
赵天赋目前也就两个，一个还在逃难的路上落水了。
但在南洋，这个东西没有太大作用。
买得起的人不用买，买不起的人也不想买。
作为礼品送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在南*官窑烧纸的青花瓷。”
赵天赋看到尼古拉斯先生频频点头，但是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
还是赶紧说了一句，“在京城，这种瓷器动辄千两纹银。
听某些外商说，这个东西送到英国女王那里，能换一个男爵。”
“哦！！好好好！！”尼古拉斯先生勃然色变。
整个脸盘子都舒展开来。
“好好好！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赵！”
作为翻译的温文举无奈叹息。
如此粗俗无礼的野蛮人，竟然都能压的南洋数十万汉人不能抬头。
赵天赋很是满意。
尼古拉斯先生是个讲究人。
他收了钱，是会办事的。
在听到竟然有葡萄牙商船停在马六甲港不走，尼古拉斯先生很是生气。
“该死的葡萄牙人！他们一定是为了找机会混入这座港口，然后趁机偷袭！”
“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
“赵，我支持你夺回属于你的商船！”
赵天赋也很是知足，“我们只需要粮食，其中的香料和货物，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尼古拉斯说：“对！我愿意出钱购买这些货物，这些是你们的战利品！”
赵天赋没有要钱，而是请求尼古拉斯麾下的土人卫队和冒险者枪手队对此冷眼旁观。
不要阻碍他们夺船。
夺了船之后，也请荷兰的船队不要拦截他们。
“当然！我们荷兰人，是最讲究商业信誉的！”
“我们和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还有英国人，都是不一样的！”
赵天赋说：“我们这次拿回船只，主要是为了回到大明。
我是大明的朝廷官员，奉陛下旨意，来到南洋招兵。
等到我回到大明，就是巡抚一方的地方大员。
可以统治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地方，麾下有数百万的人口。
更有数不清的茶叶，香料，和瓷器。
到时候，我们可以合作，互通有无。”
尼古拉斯眼珠子和灯泡一样亮。
“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镇压国内的叛乱者，成功的恢复和平！”
荷兰前些日子刚和大明水师在海上碰了碰。
郑志龙给他们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但是这并不妨碍荷兰人和大明人交朋友。
他们交朋友从来都不看对方的国籍，只看钱。
这就是先进的资本主义。
荷兰，是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共和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