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仍旧一天一天的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闹腾腾地带着烟火气儿。

秦承刚开始因为周渡买戒指这事儿,整天提着一颗小心脏巴巴地等。

没想到周渡那么沉得住气,等了小半月也没等来,那点兴奋劲儿慢慢也就散了。

张林皓婚礼那天,他们都整个宿舍都去了,当初青春洋溢的少年,都长成了能担事儿的模样。

白承玉仍旧是最爱哭的,台上新郎亲吻新娘,他在台下哭得乱七八糟。

马川打趣他,“哎哟乖乖,了解情况的知道你是感动,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爱而不得呢。”

白承玉把纸巾摁在眼睛上,“我也想结婚了。”

两个男的怎么结?

几个室友打着哈哈调侃他。

只有周渡默了片刻后说,“想结就结。”

人生短短几十年,管别人怎么想呢,天大地大,自已开心最大。

周渡手放在外套口袋里,摩挲着里面那只戒指盒。

绒布的盒子都快被他盘抛光了,脑海里演练了上百次,可总觉得都太仓促,不够隆重。

白承玉那边哭完了就开始自拍,把自已的红眼睛拍给方阙看。

退一万步,他哭,难道方阙就没责任吗?

不能白哭,得让人心疼心疼。

果然,方阙的视频立马弹了出来,“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白承玉调成后摄镜头,给他看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张林皓,“你看他们好幸福啊,我也想办婚礼,就算不能领证,办个婚礼也是好的吧?”

屏幕那边的方阙松了一口气,“想办就办,国内有意定监护,如果你觉得不够有仪式感,我们也可以去国外领证。”

白承玉眨眨眼,“去国外办吧!我想要邮轮婚礼!去海上!如果在国内的话太张扬会被人说闲话的。”

“好,我来安排,不要哭了。”

方阙指尖轻轻点了点白承玉红红的眼眶,意定监护和领证的事儿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怕白承玉年纪太小不愿意,现在好了,他自已提出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秘书进来给方阙看俱乐部最新的比赛安排。

方阙嘴角翘着,心情很好的问,“王秘书,有没有兴趣来参加我的婚礼?”

王秘书愣了下,“您要结婚了吗?”

方阙愉悦地“嗯”了声。

白承玉挂了视频后开心地吃小蛋糕,“我结婚的时候你们都去啊,让方阙给报销机酒。”

“你花你男朋友的钱可真是不带手软的。”王子木乐道。

白承玉伸出食指晃了晃,“你不懂,他高兴着呢。”

说完,他看向周渡,“你去不?周渡?发什么呆呢?”

周渡回过神,“什么?”

“我说我回头要去国外办邮轮婚礼,你跟承哥去不去?”

“没有工作的话,就过去。”

几人正聊着天呢,张林皓领着他的新娘过来敬酒,“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来来,祝我新婚快乐了,我老婆好看吧!”

白承玉笑嘻嘻的,“好看,嫂子看着就漂亮,你看着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滚蛋。”张林皓笑骂了句。

“周哥, 谢谢你这么忙还赶过来,能拍照不?”张林皓后面还跟着跟拍摄影师。

周渡笑着,“当然了,新婚快乐。”

几个人凑一块仿佛又回到了十九岁那年,对着摄像机笑着说“茄子”。

婚礼结束后,周渡没让助理接,自已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快过年了,路边的树上缠着灯带,挂着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北风顺着周渡的领口往里钻,很凉,可周渡反而摘下了口罩和帽子。

共享单车是半电动的,稍微蹬几下就能跑很远。

周渡感受着寒风吹过脸颊,想到了自已刚来江北的时候,那时他的交通工具除了公车就是共享单车。

时间一晃而过,江北不再只是地图上的图标,这里有他的家人和爱人。

等骑到罗马大厦的时候,周渡脸都冻红了。

秦承看见他被风吹得跟屁崩过似的发型,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逃荒呢?你就这样过来的?”

周渡没带手套,手也有些僵硬,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绒布盒子。

秦承怔住。

周渡取出里面其中一枚戒指,手有些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紧张的,捏着秦承的手戴到他无名指上。

“我总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筹划一个隆重的仪式,但我刚才骑车过来,就只想把这枚戒指戴你手上。”

秦承低头看着自已手上的白金素戒,没有单膝跪地,没有小蛋糕,但他的小心脏还是非常卖力地狂跳。

“给我戴上吧,秦承。”周渡把自已冻红的手往前一伸。

秦承笑着打了下他的手背,拿过另一枚戒指,周渡自已把无名指往前一杵。

秦承:“……”

周渡咧嘴笑笑。

秦承看着他那傻样也跟着笑了,“神经病,有你这样求婚的嘛?花呢?单膝跪地呢?蛋糕呢?”

周渡闻言顺势跪了,“花和蛋糕一会我去买。”

“哎这傻小子。”秦承笑着把他拉起来,“逗你玩呢,我不讲究这个。”

秦承还有点工作要忙,周渡没等他,提前回了家。

戴上戒指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周渡走着走着就想蹦两下。

等秦承下班到家的时候,餐桌上不仅有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有鲜花和蛋糕。

秦承鼻子又酸了,柴米油盐外还有体贴和浪漫。

周渡穿着围裙过来迎他,“外面冷吧?洗洗手吃饭。”

“也就是停车场冷那一小段。”秦承脱下外套,踢掉鞋子,勾着周渡脖子吻他,“要不一会再吃吧。”

周渡睫毛颤了下,“嗯。”

戴上戒指的感觉确实不一样,玄关处处是狼藉。

地暖是热的。

却烘不干旖旎的潮。

周渡把围裙穿到了秦承身上。

在他腰后系上个漂亮的蝴蝶结。

围裙上还带着些煲汤沾上的香味,秦承扭头骂他变态。

周渡揉了揉他凸起的脊椎骨。

“单膝跪地,鲜花,蛋糕,戒指,现在齐了,承哥。”

“还差一句。”周渡吻他,“我爱你,特别爱你。”

……

冬天外面黑得快,秦承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看周渡重新加热饭菜,膝盖上青紫一片。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是程兰的电话。

秦承清清嗓子,“妈。”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最近天气大降温,多穿点,少臭美,不然以后关节炎风湿病疼死你。”

“咳——知道了。”秦承心虚地接受了程兰的关心,“您给我打电话有事儿?”

“没事儿。”程兰那边默了两秒,“就是那什么,要是周渡有空的话,就带他回家吃顿饭吧。”

“啥?”秦承惊讶地扬起眉,看向厨房的周渡。

“没听见拉倒,我挂了。”

“听见了!不许反悔!”秦承带着笑意耍无赖。

“媳妇儿!你婆婆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啦!”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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