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脚后林羽诺和祁烁都没有再继续谈论刚刚那个话题了,月汤镇小铺子很多,小吃也许多,他们边走边逛,最后回去的时候林羽诺已经吃饱了,她的手里也提了不少月汤镇的土特产。

等林羽诺和祁烁到了酒店,林羽诺就接了一个电话,是豆豆打来的。

“姐,回来了没有啊。”

豆豆在对面嚎叫。

“回来了,在酒店大厅,咋打那么多电话过来?”

林羽诺将手上提着的袋子都给了祁烁,她用手滑动翻着未接来电。

“公司要我们回去,我定了今天晚上的机票,羽诺你赶紧收拾行李跟我回去。”

“这么着急?这老不死的到底要我回去干嘛?”

林羽诺咆哮。

虽然林羽诺背后这么说,身体还是很听话的。她从祁烁手里拿走了手机和特产之后解释了一下就赶紧回到自已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祁烁:【收拾好了下来,我送你们】

林羽诺差不多收拾完了才看到这个消息,祁烁这个消息发了也有一会儿了。

林羽诺:【好。】

——

到机场时就已经八点了,坐飞机回到深楠市差不多是凌晨了。

林羽诺还没来得及跟祁烁回消息,从飞机上到车上再到床上,就这么晕晕乎乎的睡了几个小时后就被豆豆叫了起来。

然后又晕晕乎乎的从车上到了公司。

在此期间,林羽诺无数遍告诉自已。

工作不能没,生活需要钱。

老板虽是狗,必要时发钱。

免得自已看到老板想骂出来,林羽诺在进办公室的时候视线始终避开着他。

这个办公室很大,但里面就只有一张胡桃色和高级灰调的老板桌和一张皮质的椅子。

还有靠落地窗边的一个茶桌。

整个办公室略显空旷,但是却也显高级。

“林羽诺,给你的通告是不是让你昨天回来。”

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他的的语气不善,带着指责。

“张总,你一开始签我的时候不是说了给我自由的吗?什么时候还越界控制我的私人时间了。”

林羽诺目不斜视,声音冰冷。

“我不管以前你如何无法无天,你往前带给公司的利润,给公司一个回转的余地的恩情已经差不多消耗完了。往后只要你合约还在的每一天,一切必须乖乖听公司的调遣,不然———”

“你就好好准备解约费吧。”

他眼睛浑浊,皮肤蜡黄。人到中年,脸上出现褶皱,但身上威严的气势不减半分。

“张总,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呢。”

“我当然会乖乖配合公司的啦。”

林羽诺在公司里就是一只乌龟,时刻做到能屈能伸。她现在就摆了一张讨好的笑容,满面春风般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多么勉强。

“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坐在椅子上办起了公,没有丝毫的视线分给林羽诺这边。

真好,又是打工人被压榨的一天。

林羽诺识相的出门,然后顺带将门狠狠一关。

“砰”的一声。

也许这个举动就是唯一能解林羽诺心有的气和折损张扒皮的法子了。

怪她当时太过于年轻,不懂社会上的规则,也并没有涉过多深的水。

她为了提前拿到一大笔钱来付妈妈的医疗费,急忙又随意的就签了这家公司。再加上她这几年从来没有被合同约束过,直到现在才知道这合同水这么深。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约束过,可能也是在林羽诺签了这个公司的那一年里,因为商战无情,这个公司摇摇欲坠,快要支撑不住了,而林羽诺突如其来的小火一把给了这家公司一个转机。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家公司能凭借这么一个小转机扶摇直上的原因,离不开张庆的强劲个人能力和他在商场中混迹多年的经验与阅历。

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张庆现在把自已抓的死死的,今天要她提前回来也怕是一个下马威,用来给她立规矩。她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里,不能挣扎也无能为力。

以后恐怕日子不太平了。

林羽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太清楚的意识到自已身上缺失社会经验和生活阅历,但是她的人生轨迹决定了她始终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林羽诺出去了之后,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就坐在楼梯间里的一个台阶上,她腿屈了起来,双手环着腿。

可能也是有点寂寞了,她一只手放了下来,在下一阶的楼梯上用食指画着圈。

重复着描摹着那个圈。

楼梯间里安静又带着凉意的氛围和空气总是能给她平静感。

在以前低谷时期,她一直都是这样用这种方法静静地给自已充电。

虽然楼梯间总是会有一种孤寂感,但是在她的时间里,坐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舒适的,因为一出去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是一片不属于她的世界。

那里总是会很累,也总是很现实。

所以她尽量争取在楼梯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脑子里都是放松的。

至少休息了么,不是吗?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在幽静的电梯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