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恋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万扬拍了拍卡座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祁烁今天依旧穿着一身黑，黑T，黑长裤，他正看着手机听到万扬的声音一顿，然后停下步子坐在万扬的旁边。
这是一家酒吧，这家酒吧灯光很耀眼，但酒吧内并不喧闹。调酒师站在吧台轻轻的摆动着手臂，调配着客人所点的酒。
酒吧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各自听台上歌手演唱着的民谣，也不乏有杯子磕碰的声音。
祁烁这个位置正好在一束暖光的灯光底下，他的整张脸在光下骨骼感十分明显，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来？”
祁烁将酒杯放下，靠在沙发椅背上，懒懒散散的。
“谁不知道你呢，最近你在干嘛我们兄弟两个还不知道吗？”
万扬此时已经喝了好几杯酒，卡座前面的桌子上摆了许久空酒杯，说话也带点酒意。
祁烁：“你知道了那就知道呗。”
万扬被气到了，他谴责祁烁。
“今天齐旭在开演唱会，如果他现在在这我就一定要让他好好说说你干的好事。”
“妈的，不是你我们两个现在就坐在齐旭演唱会底下了。”
其实那两张票是齐旭特意留给他们两个的票，因为这是他今年最后一场演唱会，座无虚席，齐旭手里该给的票也全给完了。
但是在他们三个出去喝酒的时候，齐旭偶然提起他演唱会的票很快就被售光了，有很多艺人都找他要演唱会门票，但是都没票能给他们了。
然后也是偶然的提起了陈恩心这个名字，祁烁坐在齐旭的对面，他那个时候突然就把酒杯“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了。
问齐旭陈恩心要几张票，然后齐旭说两张。
祁烁就告诉齐旭说他和万扬就不去了，把这个票给陈恩心。
齐旭和万扬当时又惊讶又奇怪，不断追问他，后来才勉强从他嘴里撬出了三个字。
“林羽诺”
然后齐旭和万扬秒懂，万扬直接大手一挥说把票给她们两个了。
“祁烁，她现在知不知道你喜欢她？”
万扬恨铁不成钢，将一口酒一饮而尽。
“知道。”
祁烁点头。
万扬啧啧了好几声。
然后低头看着一饮而尽的酒杯，招呼调酒小哥再给他上一杯酒。
新酒端上桌，拿起酒杯，他不免谈起感情。
“哎，你说你恋个爱怎么就那么难，你有钱你又有颜，你怎么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呢？”
“而你又不缺追求者，说多点追你的人都排到法国了。你为什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从高中到现在你自己看看多少年了。”
万扬一边说一边又喝了几口酒，他这么看着好像不仅在为祁烁鸣不平更在告诫自己不能也变成这样。
“你不懂。”
祁烁一口喝完那杯酒，带点涩涩的辛辣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酒顺着喉咙下咽。
酒意朦胧，酒吧里散发着让人沉迷其中的氛围。
“我怎么就不懂？我高中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后来高考完她跟我表白，我当时高兴的要死。现在她告诉我她不喜欢我要跟我分手，她说她玩腻了。”
“这么多年了，她告诉我，她玩腻了。我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现在都马上要结婚了，她告诉我她不要我了。”
万扬借着酒劲将分手的悲伤一泻而出，通过话语发泄出来心中的难过。
他的脸颊被酒劲染上了绯红，眼睛里也盛满了酒意，嘴里还在不断的倾诉着，泪顺着绯红的脸颊滑落。
“她不是她，你也不是我，怎么会一样。”
祁烁头靠在卡位沙发靠背上，喉结滚动着。
“怎么不一样，你不也喜欢她这么多年，我只是结果不尽人意，但是我们之间至少有过曾经。而你呢？你喜欢了她这么多年，为她暗暗付出了这么多她知道吗？”
万扬酒劲一上头，再加之心里难过，说话有点口无遮拦。总是要找什么人来对比他至少幸福过，以此来安慰自己。
“她不用知道，我知道就行。”
祁烁望着天花板，他的眼底情绪浓烈，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牢笼。他舔了舔嘴唇，使劲压制住这股从心脏迸发出的痛楚。
有的时候他还挺看不起自己的，他总是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到骨子里，低微到尘埃里。暗恋不敢开口，喜欢不敢明说，还美其名曰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其实都是他自己导致的后果，如果，哪怕就是如果早一点点就一点点，开口呢。
她就不用受这么多折磨了吧。
酒吧里的人渐渐变少，台上歌手的唱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祁烁，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今天特别特别难过。”
万扬坐起身子，酒意才清醒了一点，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些什么，立马和祁烁道歉。
“你用不着道歉，你说的没错。只是在这件事里她从来都是无辜的。”
祁烁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的呼了出来。
他对着服务员招手，又拿了许多酒来。
“你不是失恋吗？我陪你喝。”
祁烁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又给万扬倒了一满杯。
他先对着万扬先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
“至少你的喜欢有过回应，至少你们还有一段还算不错的回应不是吗？”说完，祁烁用大拇指将唇边的酒渍擦干。
万扬对着祁烁笑了笑，他点了点头。
“好像也说的不错，至少我的喜欢有回应，我就当作高中的她和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吧。”
他也从桌子上拿起来一杯酒，一饮而尽。
有的时候世事真的挺无常的，一段好了那么长时间感情能说变就变，一个漂亮了那么多年的人也能在一瞬间变得丑陋。
他们两个喝到很晚，万扬喝着喝着就喝趴下了，他红着脸嘴里还在胡乱的说着酒话，表情一会正常一会委屈。
祁烁用手撑着椅子起身，去酒吧台前将钱付清，然后驮着万扬出去，万扬喝多了酒，走路踉踉跄跄的，祁烁也喝了不少酒被万扬带着走路也跟着开始走不直。
外面天色暗沉，无边夜色笼罩着这座城市。
他把万扬扶到路边的一棵树边，万扬顺势一靠，整个人都贴在这棵树上。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万扬的司机，不一会司机就来了，接走了万扬。
祁烁其实还不算太醉，锦悦江离酒吧不远，也当消酒气了，他就步行走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