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我的家乡,喜欢这颗孕育家人,朋友以及我的地球,喜欢从地球遥望那繁星点点的幽邃星空,也渴望自遥远的宇宙回首凝视故乡所在的星球,如果真的可以实现,那将是多么美好呀。

这是我的梦想,也是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虽然与那奔向星辰的道路失之交臂,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终会重返这赛道,与我的伙伴们一同逐梦。

而渡先生的到来,也确确实实的为我开拓了视野,让我对宇宙有了新的认知,也得以让我的这份笔记更加完善,看呐,我所描绘的群星,只是还未完成,目前还处于秘密执行阶段——

再一次在心中所想,我果然是热爱星辰的,可是......为什么今日的月亮,有些凄冷,甚至有些让人发寒呢?

合上笔记,唯千夏再一次瞄向那高悬于空中的月亮,心中满是诧异。

“哎,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吗。”回想起老师那件事她总是无法平静,不过心里是相信这的——渡先生把自已弄晕是正确的。

因为唯千夏内心,并不想听老师那传入耳中的低语,不过最近发生的事让她很是奇怪。

感觉最近的渡,总是过分的关心自已,原因实在未知,倒也不是唯千夏自恋,虽然身边之人给自已的评价一致是正面的,想到那种可能性之时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摇摇头把那想法扔出脑海,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好、好不想这些了,对于我来说还很早,况且渡先生是宇宙人,我倒是不认为......哎?”

转身走向自已的单人床,唯千夏看到了床头柜之上映射着幽光的玻璃——那是她与志同道合的好友们的合照,只是此刻那幽光诡异的聚集到了一点之上,那是站在同伴们最前方的自已。

不知为何,唯千夏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想要转移视线,目光却又落到了房间内的落地窗之下,镜面之中倒映的是自已慌乱的身影。

这让唯千夏心生厌恶,她此刻开始反应过来,自已的房间布局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玻璃制品,杯子、电脑显示屏、还有挂在衣架之上的玻璃吊坠装饰品。

一切的一切都让现在的她有些厌恶,因为那些东西都莫名的投射了自已的身影,而镜面之中的自已,受到那幽光的照射之下,显得苍白至极犹如鬼魂,恰巧的,今日身穿的正是白色的睡衣。

“唔......”面对这巧合的十分诡异的场面,作为精英胜利队队员的素质让她克制住了尖叫的冲动。

抬起僵硬的双腿,唯千夏想要拉上窗帘,心想着如果能遮挡住光线,那自已心中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总会消失了吧。

只是在迈到落地窗之时,她后悔了,她后悔自已来到落地窗前,因为此刻的她无法动弹,视线被那高悬于夜空中的寒月所吸引。

挣扎着挪动脖颈,但她只觉得浑身被一股刺骨冷风所包裹,现在就是想叫也叫不出声,眼睑也无法下合,她就这样亲眼看着那幽光投放到自已的双目之中。

她看到了,绚丽多彩的星空,多彩的有些不自然,那种感觉像是某种超越了人的视锥细胞所能承受、与当今大脑所能处理的颜色以外的信息——强制、迫使眼球与大脑去接受。

痛苦,难以形容的痛苦,现在的星空只让她觉得憎恶,以前有多喜爱,现在就有多讨厌,那繁杂的星空让她头晕目眩,此刻她感觉那月亮在移动。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那月亮来到了正上空,突然唯千夏看到,自已的左手边,更为清晰的幽光开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直冲月亮。

她希望自已没有看到那个东西,那是一个嗤笑的面孔,看不到脖子,两只黄色的眼睛特别的显眼,就这样一直咧着嘴,突然那股寒风的感觉消失了。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但是那眼神依旧无法离开月亮哪怕一丝一毫,与先前不同的事,她脑海中多出了许多东西——世界破碎,黑水注满了世界,位于中心的恶魔以自已恐怖的实力一次一次的粉碎人类的希望。

哪怕是由亿万人类所化的光芒,也被那粘稠之洞所吞噬。

那是记忆,是有关十一年前拉莱耶所带来的恐怖记忆。

一切都太难以接受,唯千夏此刻感觉自已过去的伤痛在被粗暴的揭开,罪魁祸首就那满月之中的嗤笑身影,她敢确定,哪怕自已目光从月亮当中移开,也无济于事。

那玻璃窗、那合照相册以及衣架之上的玻璃制的小玩具,都会,都会让她无休止的受到那恶魔的嗤笑,就连最后的救赎之物——那在寻常不过的用以遮挡光芒的窗帘,此刻居然都消失了。

无声,她觉得自已的意识从身体之中被剥离,她觉得自已陷入了无声的世界,名为“沉默”的无形攻击不断地刺激着她,不断地压迫着她的精神,终于她撑不住了......

但是在那意识崩毁、陷入无边黑暗之际,一缕银色之光从自已身旁飞过,击碎了窗户,连同那天际之上的、直取自已为目标的幽光之柱一并粉碎。

周围的事物化作碎片,疲惫的双眼得到了滋润,在那碎片之中倒影而出的,是让自已无比安心的身影,他伴随银光而来,犹如世间最温柔的光......

“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