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你电话是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于心惠双手攥紧,想用自己最大的意念克制住自己想要撕了她的冲动。

“好~”

她故意拖长的音调,来掩饰自己的怒气。

聚会没持续很久,一众人相互告别开着各自的豪车离去。

于心惠转头看向于茗婉,上下打量了一下,一看还是早上的衣服,嘴角一歪,不屑道,

“姐姐,今天去哪里啊?爸爸说你要出去住一个月啊!”

“嗯,是!”于茗婉并不想跟她进行多交流,简短回复。

“我们一起走吧!”

一晚上不曾说话的苏陆明这时候却出了声。

于心惠想要阻止但是却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只能跟着上了车。

“苏哥哥,我们先送姐姐回去吧,毕竟她还不熟悉。”

“我已经答应于伯父了要把你送回去。”

“可是……”

男人闭上了眼睛,一种不容打扰的决绝让女人闭了嘴。

不能反对的女人只能把怨气对准前座的于茗婉,斜眼看着她恨不得拿眼能穿透她。

车刚停到于家大门口,于心惠就故作娇羞状,

“苏哥哥,你回去要小心哦,不要工作太累。”

苏陆明含笑点头示意,她本还想趁机再做一下亲密举动气气前面的于茗婉,不料男人轻拍她的手,

“回去吧,我还得去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于心惠无奈只得准备推门下车,却看到前座的于茗婉,

“姐姐,有空就回家多看看,爸爸年龄大了还是希望孩子在身边的。”

温婉可人的扮相,姿态也是大方,于茗婉只得回头,微笑回应。

“好的!”

看到于心惠走进大门后,苏陆明冷脸说,

“过来!”

于茗婉被车内突然的气温变化弄得有点晕,片刻才缓缓的转头看向他。

只见那人依然闭目仰头,看上去不容拒绝,再看看于心惠早已经进了别墅,她思索了一下之后便开了车门去了后座。

刚坐上车,轿车便开动了,她转头看向他,等着他发号施令。

但是男人像是睡着了一样,呼吸均匀,胸部上下匀速起伏,丝毫没有想理她的意思。

于茗婉不知所以,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把她叫过来就是看他睡觉。

“宋凌然,他现在本市最大的私募公司的合资人。”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

但是宋凌然,现在还挺厉害啊!

“目前最大的三巨头,第一个就宋凌然的安然;第二个就是我们苏氏的云梦;第三个就是于家的奇点。”

“现在三家对资源的抢夺已经到了不惜代价的地步,这次宋凌然将M国一个超级大佬弄到手,这引起一众投资人观望,如果你要进入可以先从这里开始。”

于茗婉显然被当前知道的消息震惊,这是已经开始要准备教她东西了吗?

“这次的竞争已经是面向全国乃至全世界,由于政策变化,资源也是经常重组和整合,谁的消息快那谁就掌握主动。”

男人悠然的睁开了眼睛,嘴角微扯但不含笑的说,

“在这一点,目前做的最好的是安然,总是先别人一步。而于家总是内部资源最好,基本最大的规模的投资人在它那里。”

“因为苏氏的云梦本来就是在优化本有的资源,所以对扩张的意图本不是那么强烈。”

“讯息瞬息万变,但是里面的基本规则万变不离中,商场的战争就是资源的争夺。”

“想要怎么个局面就得你自己的本事了!”

于茗婉把他的每句话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如获至宝,她知道自己欠缺的很多,但是不畏将来,才能让自己尽快的跟上。

车子很快的来到了苏陆明的别墅门口,于茗婉下车后他并没有跟着下来而是直接坐车走了。

于茗婉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刚刚车上的每一分钟的话她都需要好好琢磨。

转身进了别墅,刚打开门,有个四五十岁的人正在打扫卫生,那人看到她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规规矩矩的站直。

“小姐好!我姓张,以后您就叫我张姨就可以。”

于茗婉看着她,显然是已经给打过招呼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真不知道苏陆明让打扫什么。

“好的!”她礼貌的浅浅微笑。

这时候的于茗婉很尴尬,她不知道知道去哪个房间比较好,就只能呆愣在客厅看着张姨打扫。

张姨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非常温柔的对着她说,

“要不,我给你倒杯水吧,好吗?”

好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了。

张姨温柔的目光笑起来带有酒窝的微笑,让于茗婉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虽然母亲已经去世10年了,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本以为母亲的死是因为身体不好而病逝,她一度自责在母亲生病的时候没有好好的陪伴她,直到在监狱里看到了那些信。

母亲本来也是名门望族出身,但是却为了一无所有的父亲,与家里断绝关系,最后外公外婆妥协便将公司给他们打理。

却不想父亲于强与母亲的表妹姚君勾搭到了一起,利用母亲抑郁症把药都换成抗生素和止痛药,造成母亲肾功能衰竭,直至最后换了肾也不能挽救她的命。

当在监狱里看到那些证据,以及于强和姚君在母亲是去世之前就一起的照片的时候,很不得想把他们戳骨扬灰。

因为父亲的出身,她自小是不被他们这个圈子接纳,每每被欺负,都被说父亲是吃软饭的,只有母亲的微笑像夏日的阳光温暖她,不让她害怕。

母亲死后,于强三个月内就把姚君娶进了门,还带来了于心惠。

小时候她不懂,以为只不过多了一个妹妹,在监狱里才知道这个只比她小两岁的妹妹,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好恨,双手颤抖的攥紧,她恨这些人毁了她本以为童话的生活,这些人的心狠手辣让她不断绝望也不再念及亲情。

回忆,双眼噙满了泪水,每次回想都让她觉得脱了一层皮,一次又一次地脱胎换骨。

张姨倒完水出来看到浑身颤抖的于茗婉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把水杯放下抚摸她的背帮她平复。

手掌的温度让于茗婉在即将失去理智的边缘拉回,抬头看向对她含笑的张姨,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想要汲取任何一点的温暖,她太需要阳光了,这样才能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