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多月在山寨里的日子夜无忧过的很舒心,不论外界如何烽烟四起,反王频生,这里都如世外桃源,并没有被波及,夜无忧依然是给寨子里的人治病,空的时候采采药,要么就搞点什么新的食物出来打打牙祭。

方倚竹也是老样子,找夜无忧听听故事, 或者他讲讲有趣的笑话,当然,少不得夜无忧嘴巴没个把门撩骚自己的时候被揍,不过夜无忧挨揍的时候越来越少,自从上次在亭子里方倚竹问过那个问题之后,好像温柔了许多,不过对这方面神经大条的夜无忧倒是没有感觉出来。

方振武老来蹭吃蹭喝,有时候也觉得不好意思,得空也就指点指点夜无忧,给他喂喂招,夜无忧欠缺的就是一些经验,方倚竹也是再夜无忧晨练的时候指点他一下,夜无忧本来就是聪慧之人,两个宗师高手的持续点拨,终于也是进入了一流的门槛,只不过比起那些厮杀上来的一流高手们还是略有欠缺,缺少生死搏杀的经验。

这日清晨,夜无忧正在挥枪与方倚竹对练,就听寨子里的守卫来报信:

“寨主,山下有一队人马正在被一群黑衣人围攻,我们管还是不管?”

“点上三十人,跟我去看看,另外去叫上我二叔一起。”方倚竹吩咐来人。

“我也去。”夜无忧对着方倚竹说道,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试试手。

方倚竹点点头,夜无忧跟在后面就往寨门口去了。到了寨子门口,方振武带着人已经到了,三人汇合之后就下山朝着打斗的地方而去。

山下被围攻的是十来个普通装束的人,不过看起来倒是训练有素的,不似寻常人物,为首的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脸上看去,比夜无忧也就大个两三岁,生的不说多好看,却是气宇轩昂,满脸英武之气。此刻被围攻,虽然急迫脱险,倒也没乱了阵脚,仍是指挥手下抵抗,但敌我实力差距有些大,加上这些黑衣人悍不畏死,他的人也是逐渐的倒下。

远远的方振武就看见了打斗的形式,仔细一看,这些黑衣人竟然跟十年前那个晚上的黑衣人气质很像,都是死士,被勾起痛苦记忆的方振武拔出双锏策马而去,他对黑衣人有种天然的愤恨。

后面的方倚竹和夜无忧见方振武已经冲了过去,也不再耽搁,随后都取出兵器紧随而上,三人如下山猛虎般加入战团,走在前面的方振武双锏上下翻飞,更是无一合之敌。方倚竹同样也是一双铜锏刚猛无比,但凡有举兵器格挡的,都被一锏砸断,连兵器带人,触者即亡。

被围攻的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见突来援军,也是振奋精神,指挥剩下的人反扑,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方,没想到有一个黑衣人绕去他的背后,举刀就坎,

不远处的夜无忧之前就被这气宇轩昂的公子气质吸引,多注意了他几分,见有人背后偷袭,来不及过去救援,右手握枪,内劲灌注右臂,手臂青筋暴起“嗖”的一下就把枪掷了出去,那黑衣人刀还没砍下就被一杆通体黑色的长枪穿透,被钉在了地上。

那公子这才反应过来,朝后一看顿时明白了状况,对着夜无忧遥遥一笑表示感谢。随后又是挥剑与剩下的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有了两个宗师一个一流高手的加入,这场战斗也就没了什么悬念,不到两刻钟,这些黑衣人就全被击杀,竟然没有一个退缩逃跑的。这时那名公子才走上前来,对着三人作了一揖,随后弯腰说道:“在下太原李世民,谢各位仗义援手,世民必有厚报”。

“不必如此,我如意寨虽是落草的强人,却也自有规矩,救你也不图你报答什么。”方倚竹则是表情冷冷的回答。

方振武还在黑衣人的身上搜索着什么东西, 突然他愤恨的仰天怒吼“该死的,又是宇文述,这些黑衣人又是宇文述的死士,老子迟早要剁了这个杂碎!”

方振武的手中握着一枚令牌,悲愤大吼。

“这位英雄,莫非与宇文述有仇?”李世民则是好奇的问道。

“有仇?血海深仇!我们落到当山贼全是拜他所赐!”方振武咬牙切齿的回答。

“这位公子,不着急赶路的话,可随我们到山寨包扎一下伤势再行赶路。”夜无忧开口道。

“那就叨扰各位英雄了,世民再次感谢!”李世民又施了一礼。这些人身手不凡,而且从刚才来看,也不是什么歹人,去山寨修整一下也是个好主意。留下几人掩埋尸体之后,李世民便跟着夜无忧三人回山寨。

一路闲聊,李世民才知道十年前方振武两兄弟以及振远镖局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朝政腐败,皇帝贪图享乐,贪官污吏遍地皆是,朝堂奸臣当道,底下的百姓们却是民不聊生,活不下去不得不纷纷起义,哎!”

“谁说不是呢,他们打来打去,我们这些老百姓遭殃,更别说还有突厥人在外虎视眈眈,一旦突厥人入侵,又是生灵涂炭,我小时候村子就被突厥人屠杀,幸亏我师父出现救下了我,不然我早已经死在突厥人刀下了。哎,自己人打来打去,为何不去杀突厥人呢?我要是手里有兵,定要杀光突厥狗!”夜无忧也是符合李世民的说法。

一边的方倚竹这才知道夜无忧的童年还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一直以为夜无忧是跟他师父在山上学艺呢,听到夜无忧童年如此悲惨,方倚竹心底还是多了一丝柔软,本来她还准备揍夜无忧一顿,连人家底细都不知道就敢往山寨引。

到了山寨,安排好没受伤的人去休息,带伤的则是跟着夜无忧去他那边的屋子,夜无忧则是搬出药材,又扯出几条白布放在锅里煮起来,另外的一口锅里则开始烧水。

“这位兄弟,你还懂医术?”李世民好奇。

“略懂一二,平常也就给寨子里的兄弟们治一下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夜无忧随意的回答了一下李世民,手里却没闲下来。

“不是就包扎一下吗?兄弟这为何要煮布烧水?”李世民疑惑后又问道。

“煮布是为了消毒,让他们减少感染化脓的概率,烧水也是同样的道理,水烧开再晾冷,用来冲洗他们伤口里的污渍。”夜无忧耐心的解释。

“有没有效果你等他们包扎了之后再看呗。”

李世民对夜无忧越来越感兴趣了,年纪轻轻,身手好,还有一手奇怪的医术。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夜无忧也从李世民嘴里知道了现在天下的大致状况,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有些想法,也没细想,一边给受伤的人止血,一边心里想着其他事情。

等布条和热水都准备好了,这才给受伤的人冲洗伤口,又敷上草药,之后才包扎好伤口,嘱咐他们一些事项,等忙活完后,都到了下午,眼瞅着要吃饭了。方倚竹一身红衣来到了夜无忧屋里,嗯,名义上是来看看受伤的人需要什么帮助,实则是来蹭饭的,山寨里的人都晓得夜无忧做饭好吃,但也只有方振武这个嘻嘻哈哈的货能拉下脸经常蹭饭,方振武是拉不下这个脸,万一以后真成了姑爷,这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方倚竹却不想那么多,经常来蹭饭,有时候还直接连盘子端走了,当然,端走的这些都到了方振远和宁婉音的桌子上,真是孝顺的好大儿啊!

方倚竹进来之后,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桌子,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意思是“等什么呢?快去做饭!”。

夜无无奈的摊摊手,好吧,看在你漂亮的份上,道爷我忍了。稍微思索了一下,决定包饺子吧,自己也想吃了。

忙活了好一阵,夜无忧总算是包好了饺子,期间方倚竹也帮着包了一些,李世民从没见过这种吃法,也是好奇的参与了一下,奈何手太笨,包不出来,夜无忧让他到一边去别给自己捣乱,没点儿眼力见,没看到自己跟妹子合作的正愉快呢么?

方振武真是长了一个狗鼻子,这边夜无忧刚把饺子下了锅,方振武闻着味就来了:“哈哈哈,好侄婿,今天做了啥好吃的?”

“二叔!你再胡说!”方倚竹则是羞怒,这还有李世民这个外人在呢。

“啊?侄女你也在啊,那啥哈哈哈,迟早的嘛,我提前熟悉一下。”方振武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旁边李世民听了之后则是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看着夜无忧和方倚竹。

“看什么看,一脸猥琐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方倚竹对着李世民说道。

“啊哈哈哈,吃饭吃饭。”李世民打着哈哈。

“我说你们,吃白食还歇不住嘴,也不知道来帮忙。”夜无忧在旁边埋怨了起来。方倚竹没理他们了,转身去帮夜无忧端饺子。

李世民第一次吃夜无忧做的饭,材料都是普通材料,可这味道却是折服了李世民,自己也算是勋贵家族了,父亲唐国公李渊,虽然不受皇帝杨广待见,可大小也是国公,山珍海味也吃了不少,但今日这吃的,颠覆了他以往的看法,觉得比以往吃过的东西都好吃。

“贤弟啊,你这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就寻常的面,寻常的菜,就是经过你这么一番处理,竟然如此好吃。”李世民是个自来熟,没一会儿就贤弟贤弟的叫起来了。

“说了你也不懂,无非就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夜无忧没细说,经常做饭的人一看就明白,只是以前没人这么做的关系。

吃完饭,夜无忧收拾了碗筷,也没啥事做了,几个人就闲聊起来。

“李兄,我看你这气质穿着也不似普通人啊。”夜无忧问道

“几位救了我和手下的性命,我也不瞒着了。家父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我在家中排行老二,叫李世民。”李世民也没瞒着他们。

“乖乖,感情还是个大官啊,那你怎么搞的差点没命了?”夜无忧好奇的问。

“这事说来话长了,家父虽是太原留守,可这两个副留守是皇帝派来监视的。加上皇帝一向不待见家父,经常刁难。

家父与大将军宇文述不合,那宇文述没少在皇帝面前进献谗言。对宇文述安插到太原军中的心腹,父亲全部打发了,因此他怀恨在心。”李世民说了下前因后果。

“真搞不懂,你说皇帝好好的不做,非要搞得民不聊生,现在又跑去江都,现在被李密堵住归途,回不来了,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夜无忧感叹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反王,有的是被逼反的,有的是居心叵测的,可说到底,死的都是手底下的士兵们,外面异族又是蠢蠢欲动,难道还要重演几十年前的惨剧吗!”李世民则是有些担忧。

他这次是被父亲李渊密信召回的,信中的李渊的意思是要起兵造反,不过他没有明说,毕竟事关重大,与夜无忧他们的交情还没那么深,不过这个山寨的几个当家的可都是高手,让他生出了拉拢的想法。

说起来这山寨的人还有李世民一家,都跟宇文述有些仇怨。闲聊中聊到这些让众人倒是有些同仇敌忾的样子。

夜无忧没那么大感觉,他最大的心愿是干掉突厥等外族人,一是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雪恨,二是让中原汉人们能有个安宁的家园,但也没有什么出路,现在是门阀世家的天下,他这种人没有出头之日,除非加入那些反王们,可是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分析,这些人都是些草寇,没有机会成功。

“我看寨子里的众位英雄与贤弟都是大有本事的人,在这乱世中何不下山博一番功名?说不好还能报仇雪恨也不一定。”李世民则是开口试探。

“下山?就我们寨子这些人能干啥?当炮灰还差不多。”方振武剔了剔牙上的菜叶子回答了一句。

“可找一英雄投靠,凭借各位的身手,在这乱世中,谋得一番事业并非难事”李世民则是继续试探。

“英雄?呸,窦建德?王世充?李密?他们也配,一群草寇!”方振武直接表示看不上这些人。

“你别看我们现在是山贼,可咱父亲可也是南陈大将,只是战死后家道中落,又遭宇文述陷害才沦落为山贼!我们也算将门出身,怎会投靠这些草寇?再说,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啥成大事的人,私心太重!”方振武谈起正经事来,看的倒是很清的,私下里可能和方振远也不止一次的谈过。

“诸位信的过我否?听我一言?”李世民决定不再试探了。

“李兄请说”,方倚竹代表众人回答了一句,毕竟她是现在山寨名义上的寨主。

“诸位,我也不瞒大家,此次家父招我回太原,就是商议起兵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家父准备起兵反抗暴隋,尽快结束战乱,还天下人一个太平天下,若是诸位英雄有意,世民邀请诸位英雄加入我们,为天下人出一份力!”

李世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也不怕夜无忧他们告密,本来都是大隋的受害者,成了能得一众高手相助,不成也不会泄密。

“此事重大,我现在不能回复你,得与父亲和二叔商议,再说,我们怎知你说的是否是实情?万一你们也是只想列土封疆称王称霸怎么办?”方倚竹没有给李世民面子,只指问题要害。

“商量是应该的,毕竟事关重大。但我实在没有欺骗诸位的意思,我父亲决意起兵的目的就是一统天下,挽救亿万平民。我所言无虚,若是日后诸位发现家父违背此目标,世民尽可担保诸位可随时离开,绝无阻拦。”李世民则是继续劝说,并且做出保证。

之后众人再没有继续聊下去,方倚竹和方振武去找方振远商议去了。李世民则是和夜无忧继续聊着。越聊越发觉夜无忧好像脑子里的东西很多,新奇的想法也很多,有些东西自己听了之后也是茅塞顿开。这小兄弟好像什么都懂,谈论什么都能与李世民谈得来,于是好奇心就更重了。

方振远他们商量事情自然不可能一两天就做出决定。李世民倒也没急着离开,整日扯着夜无忧聊天,期间见识了夜无忧发明的曲辕犁,惊为天人,这东西若是在父亲治下推广开来,那么就可以多出几成军粮,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夜无忧忽悠回去。

夜无忧对李世民的感观也很好,这个国公家的公子哥倒是没有那些公子脾气,不论是与自己还是山寨里的民众都可以聊得来,甚至可以端着碗跟寨里的人蹲在一起吃饭,从细节上也能看出之前没有忽悠他们。

这天李世民又在夜无忧这蹭饭,刚好方振武与方倚竹也来蹭饭,他倒没急着问方倚竹他们的决定,只是接着刚才的话题与夜无忧继续聊着:“贤弟,如果你是我,起兵之后你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会说服你父亲,北边先以财物安抚突厥人,然后南下绕过洛阳,进兵关中,优先占据大兴城,以关中为根基雄视天下。

然后拿下陇右与河套之地,以之培养战马,训练骑兵,待骑兵有所规模,则进兵洛阳剿灭王世充,打通关中与中原的通道,这样手握关中与河南这两粮仓,就有了统一天下的资本。之后解决北边的窦建德和幽州的罗艺,统一北方。

最后再攻打江南等地,以强大的骑军威慑,或拉拢或剿灭,那时候可自由选择。”夜无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毕竟也是读了多年兵书的,对天下形势了解之后也有自己的基本判断。

说完之后就见周围鸦雀无声,李世民还有方倚竹方振武他们都吃惊的看着自己,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

“你们看着我干啥?我说的不对吗?”夜无忧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

“不不不,贤弟啊,想不到你与我所想竟如此相同。

我是因为本就是官宦之家,有此想法倒也可以,可贤弟你却是只听我们说了现在的大致形式就有此判断,了不得,佩服!佩服!”

李世民被夜无忧的看法惊艳到了,这小兄弟是真有东西的,原以为只有自己会有此想法,有了夜无忧与自己想法一致,顿觉知音难求,对夜无忧的好奇也是越来越多。

方振武和方倚竹可就真震惊了,以前从没听夜无忧说过这些,以为他只是练武有些天赋,医术不错,还做的一手好饭,不曾想论起谋略好像也很厉害?

方倚竹倒还罢了,不曾接触这些,她听不太懂,可方振武从小可是跟随父亲耳闻目睹的,他自己对着夜无忧的说法在心中盘算了下,似乎成功的概率挺高的。

李世民在山寨中又休养了五日,这五日李世民更是抓着夜无忧不放,畅谈理想,倒是与夜无忧志同道合,两人同样想的是尽快结束战乱,与民生息,积蓄实力进而征服异族打通西域通道,再现我汉武之风。

方振远方振武几番商议之后决定,率众下山投靠李渊,不过只在李世民手下听用,自家本就是武将出身,迫不得已落草为寇,现如今有机会恢复门楣须得抓住机会,再加上迟早要与隋军交手,还有机会找宇文述报仇。

李世民得知众人决定之后非常高兴,心情激荡之下为了表示诚意以及对众人的重视,提出要与方倚竹夜无忧结拜。

“李兄,只要你不忘今日之言,结拜不结拜不重要!只要以后不做出卸磨杀驴的事,不枉我们这番情谊。”方倚竹不愿结拜,这要是结拜了跟夜无忧就成了兄妹了,那不成,绝对不成。

“咳咳,那啥,倚竹不能与你们结拜,如果有意的,你与夜小子可结金兰之好。”方振武反应快,顿时猜到了方倚竹所虑,出来解围。

“哦~~懂,懂,是我草率了。”李世民也反应过来了,嘿嘿一笑,方倚竹的俏脸之上又是一缕红霞。

之后自有人准备了香案祭品,两人划破手指,滴血盟誓。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我李世民”

“我夜无忧”

“意气相投,志同道合,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同生死,共患难。天地神明共鉴之。”

“哈哈哈,二弟!”

“大哥!”

两人互相参拜之后起身,从此以后两人就是命运共同体了,压下心中的激动,李世民开口对众人说道:

“各位,我与手下在此修整已有时日,伤势均已无碍,既然决定举事,我准备明日就下山回太原,一起起兵。”

“我等既已决定投靠你,就以你的意见为主,只要不违诺言,尽管发号施令,我等定遵命而行。”方振远代表山寨给了李世民一个信号,意思就是以后我们是你的人,也只听你的命令,不会听你父亲的。

李世民感动的作了一揖,他自然听懂了方振远话里的意思,于是今日山寨里准备一番,明日一起跟随李世民回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