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甘,不忿,但这确实是剧本上本来就有的,她也无可奈何。
只不过她以为薄宴会如往常一般用替身或借位,没想到薄宴竟然答应了,余情的手指都要抠破。
薄宴都答应了,作为另一方的何溪自然不敢有意见,所以所有人都开始郑重地为下场戏准备着,力求完美。
拍摄开始,旖旎的氛围,春光乍泄,高大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抱着娇弱柔媚的女人分外有性张力。
娇艳的嘴唇和冷峻的男人薄唇慢慢相触,慢慢研磨再深入。
这场景谁看了不上头?
导演不过默了一秒,拿起对讲机匆忙指挥:“摄影师,拉近景,赶紧拉近景。”
摄影师也不用他多说,赶紧把摄影机对准,镜头拉到最近。
导演看着镜头里情投意合的画面满是皱纹的眼里都快笑出花来,这部剧不说其他,光是这组镜头,他敢断言绝对会大爆。
业内谁不知道薄宴从不实拍吻戏,就连他的粉丝都可惜于看不到他的吻戏。这一次简直是破天荒,要说这组镜头是珍贵影像都不为过。
所有人都努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生怕影响到薄宴的表演。
镜头拉近,对准两张紧密结合的嘴唇,动作间隐约能看到光滑的舌头有黏连的丝线都被镜头记录放大。
一条过,他们似乎天生契合,何溪拍完戏后脸颊红红,拿着林芽手上的风扇,试图给脸颊降温。
林芽在旁边一直揶揄地笑。
她这边羞涩难当,反而薄宴那边真是春光满面,神清气爽。
还大方地给所有人剧组下单买了份奶茶,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高兴似的。
何溪鼓了鼓嘴,我才不像他这样这么厚脸皮呢。
下午的戏份结束,何溪强撑镇定了一下午,再也不敢和薄宴对上视线。
卸了妆就要跑,被早就堵在门口的薄宴抓住。
薄母要见她,何溪还是挺喜欢那个和蔼可亲的妇人,小企鹅似的跟着薄宴去了医院。
这次薄父也在,何溪看着冷峻的中年男人乖巧礼貌地喊了声叔叔。
薄父的脸色瞬间柔和。
何溪实在没想到薄父薄母竟然是这么好相处的人。
和薄母说了会儿话,薄宴带着何溪去吃饭。
他们没吃几口,她放在桌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何溪拿起,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没有迟疑地挂断。
可是又才吃了两口,电话又响了起来。
而且是接连一个的一个打,但都不是同一个电话号码。
何溪真是呵呵了,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陌生电话。
哪个无良商家,私自把她个人信息泄露出去了?
电话又来了,何溪失了耐心,‘啪’地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吓了正优雅用餐的薄宴一激灵。
她接起就直接往外吐噜:“喂,我不贷款不买房不找工作也不相亲,我爱财如命,一毛一拔,不管你们让我办理什么业务我都不会办的,请您寻找下一个冤大头好吗?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行不行?”
薄宴:“……”
电话对面的人:“……”
薄宴庆幸他之前找她的时候没有连续给她打电话,而是选择了直接加微信,要不然这通骂就喷他头上了。
那头的人似乎也是被她这番操作打懵了,一时没说话。
就在何溪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才慢悠悠地轻笑了一声,“何小姐,你可真有趣。”
标准的霸道语录,何溪很害怕他下一句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何溪:“……请问您是?”
“何小姐,没存我电话吗?”
这是哪个霸道总裁狗血文里跑出来的自恋狂,你是谁呀,谁都要存你电话吗?
何溪嘀嘀咕咕地小声吐槽。
薄宴在对面看戏。
“什么?何小姐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那头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主动开口道:“我是纪渊流。”
何溪:“纪渊流?”
“谁啊?不认识?”
通过对话框都能听到对面咬牙切齿的声音,“五年前我在某音上直播,我们打过pk,后面还闹过绯闻,想起来了吗?”
“哦,好像记起来点,有事吗?”
对方好像被噎了下。
“没事——”
“嘟。”
通话被挂断。
纪渊流那句:没事就不能找你被湮灭在挂断的通话中。
目睹了一切的薄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主动给她夹了些菜。
何溪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高兴,默默吃下了他夹过来的饭菜。
此时经过刚才那一闹,沉寂了一下午的思绪又冒了起来。
何溪看着对面薄红的嘴唇,不自觉地咬紧了筷子。
脸颊又开始泛红,她猛地摇了摇头,一把拿过桌子上的果酒就往嘴里灌。
不一会儿就开始晕乎乎的。
有了酒的加持,看望薄宴的视线更加大胆。
薄宴注意到她的视线,正要看向她,却见她忽然跑过来蹲在了他的腿边。
上半身探出,灼热的呼吸钻进耳洞,像是一只小虫飞进了耳朵里,又痒又麻。
薄宴掀起眼皮看着她,对方双眼放光地盯着他的脸:“你真好看。”
薄宴轻笑一声,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嘴唇上就传来一抹柔软。
她的呼吸带着果香的酒味直直地闯入了他的鼻息之间。
想人只想沉迷,但薄宴看着何溪有些迷离的视线。
双手扶住她的手臂,微微推开她柔软的身体,“何溪,你喝醉了。”
这疏离的举动冷漠的话语落在何溪耳里,让她想起了前几天薄宴的拒绝。
心里的委屈彻底爆发了开来。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然后边哭边发泄般,坐在他的怀里拿自已的额头撞他。
一下一下的,带有清香的额头撞向他的胸膛。
并未有任何疼痛。
却让他的呼吸彻底乱了。
这段时间自从意识到自已的心意后,他每时每刻都在欢喜和痛苦之间煎熬。
欢喜的是,他确定自已喜欢他,而何溪似乎对他也有些不一样的心思。
可是——
他想到最近耳边频繁响起的电子音和梦境无一不在警告他要远远离何溪。
据那个可怖的梦境和电子音的,薄宴意识到他的爱在将来会给何溪带来绝顶的伤害。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敢拿她来做赌注。
所以他还是决定先远离她。
至于那个电子音他已经请了最全球最专业的团队在研究。
身体可以远离,可是内心的情感一经开始只会肆意生长,压制不住的。
而此时,她整个人完全贴在他身上,几乎不留空隙。
柔软乌黑的长发在他胸口处一下一下地磨蹭,他感觉自已的心快到要蹦了出来。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慌乱间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不知是什么味道,只想让他沉溺在那香味里。
心里开始止不住地发痒。
薄宴刚扶住她的肩膀试图推开她,宽大的手掌刚触碰到那纤细的肩膀,就听见她软乎乎的呢喃:“薄宴……”
薄宴的眼神深了深,一把抱起何溪大步朝外走去。
第二天,何溪头痛欲裂地从一个陌生的环境醒来。
手一动,才发现上面有三条医用白色绑带,看到桌子上的药盒,拿起来一看,后知后觉到她应该是生病了,别人送来了这里,手上也刚刚掉完药水。
何溪头痛欲裂地重新躺下,有些记不清昨晚的细节。
她只记得她好像在和薄宴吃饭,饭后接到了一个自大狂的电话,然后她看着薄宴的嘴唇,想到那天下午的拍摄,开始狂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