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天宝酒楼。

“是也不是。”屏风后的声音,这才不再激动,语气略显低沉。

“真君昨日壮举,龙城之内无不赞扬,既然真君便是孤安君,人品方面小女子自是信得过的。”

话音刚落,那人影便是带着方才的少女,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陈凡只刹那间竟是有些恍惚。

“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相貌之人。”陈凡内心止不住的一声赞叹。

只见那人一头乌黑秀发,如瀑布般披落垂至腰间,一双秋水眸子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澈透亮,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处,皮肤白皙如雪,与那抹淡淡的红唇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幅完美的画作。

身穿一袭精致的长裙,绣着精美的图案,色彩斑斓,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飘动,彰显高贵与优雅。姿态温婉而庄重,每个动作都透露出天生的尊贵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让路,这般美貌如同初绽的玫瑰,娇艳而生动。

她是那样地引人注目,无法不被她的美丽所倾倒。

“之所以叫真君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动听的嗓音说起。

“姑娘请说。”陈凡回过神来,轻声回道。

“小女子名叫武珝,还请真君出手,除去皇宫祸患。”武珝说完,便是与身后少女一同屈膝跪拜下来。

陈凡赶忙抬手扶住武珝,脸上少见的充满震惊。

(小黑:身后少女:我就该跪是吧)

武珝,华夏当朝六公主!公认的华夏第一才女!

“公主使不得,这是折煞陈某了。”陈凡压下心中的惊讶,轻声说道。

“前身”自是没有见过六公主本人,但是作为皇室成员,公主姓名,陈凡总是知道的,而且作为公认的华夏第一才女,“前身”也是没少研究她的作品,自然也是熟悉,据传六公主相貌赛若天仙,今日一见,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君自是受得!”武珝作势还要再跪。

“公主这般,别怪陈某不管此事了!”陈凡也是作势怒道。

武珝听到此话,这才罢了。

“真君既为仙人,我这凡俗身份又如何做得了数呢,真君若不嫌弃,唤我珝儿便好。”武珝如是说道。

“公主莫要说这些了,既然公主自认最为了解我,该是知晓我最不喜这些尊卑贵贱的东西。”陈凡轻声说着,“我既出身华夏,有事自不会推托。”

武珝听此便欲再度谢过,只是刚一动身便又停住,生怕自已这从宫里带出来的规矩礼节,惹得陈凡不悦。

“公...珝儿,我们坐下说吧,宫中发生什么了?”陈凡看到武珝那我见犹怜的表情,还是改了口。

二人又是回到屏风之后,在桌旁坐下,那少女见此,退出门外,守着去了。

(小黑:干撒?这是望风?不会要偷情吧?)

陈凡的精神体突然出现在精神空间,给了小黑一巴掌,就把他锁在牢笼里,顺带把他“静音”了。

“既然如此,珝儿也不用与我拘谨,有事就尽管说吧。”陈凡轻声说道。

武珝也是深吸一口气,慢慢放下了那份拘谨,毕竟对于她来说,眼前的陈凡既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仙人,又是她多年仰慕才华之人,着实让人不敢放松。

“真君,此次出宫,其实我是偷偷逃出来的。”武珝似是回忆了一下,想了想该从何说起,“大概是两年前,我父皇变得很奇怪,总会做出一些之前从不会做的事。”

“我一开始并未发现什么,直到我大皇兄和三皇姐失踪了。”武珝说道。

“我调查之后发现,父皇似乎是被人威胁,他不得不听从此人的命令,三皇姐正是在宫中,被父皇传唤后失踪的。”

“而大皇兄,却是传唤后离开了皇宫,也是再也没有出现。”

“你的意思是,这两年来,一直有人失踪,而且都与你父皇有关?”陈凡沉吟片刻后,说道。

“你偷偷逃出来,是因为你觉得下一个就是你?”

“没错,我前面三位皇兄,两位皇姐,都失踪了。”武珝一脸哀伤,点头说道。

“可查到什么关于背后之人的线索?”陈凡问道。

“没有,我的人在探查这方面时,都被杀了。”武珝摇摇头,接着又说,“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人是佛教中人,地位恐怕不低。”

“佛教?!”陈凡惊讶道。

佛教,又是佛教,仿佛只要是坏事,佛教都脱不了关系,陈凡心里对其骂道,本来只是跟佛教有宗教道统或者理念上的冲突,结果自已大哥和现在皇宫的事,让陈凡觉得佛教之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错,这也是为何要找真君的原因,佛教之人估计解决不了问题。”武珝说道。

陈凡心里想到昨日那道佛手,恐怕就是那人了,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就算武珝不来找他,恐怕日后也会跟他碰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好,此事我已知晓,就交给我吧。”陈凡说道。

“有劳真君,如果有吩咐,珝儿就在这天宝酒楼。”武珝也是说道。

说完陈凡便想起身离开,似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却见他从精神空间取出一物。

“你可认识这个?”陈凡将一本书放在桌上,正是那日柳道白在陈家拿出的《孤安君集》。

“啊?这是我收录的《孤安君集》,难怪我后来找不到了,怎么会在真君手中?”武珝惊讶地说着,随即想到了什么,“是柳道白?”

陈凡金蝉脱壳的事,武珝后来自然也是知道了。

“果然是你的嘛,柳道白为什么要去寻我麻烦?”陈凡叹道。

“唉,柳道白说起来,还是我...表哥,”武珝叹了口气,“我是贵妃所生,当认皇后为母后,而柳道白的姑姑,便是我母后。”

“这在往常,父皇虽然对母后宠爱,但也有分寸。”

“自两年前开始,柳家愈来得势,柳道白自见过我一面,便愈发表露对我的爱慕之意,他借柳家得势之利,经常出入皇宫来骚扰于我,现在想来,柳家得势,也与那背后之人有关吧。”

“而这诗集,恐怕是他某次在我寝宫看到的,”说到这,武珝有些结巴道,“里面有些诗旁,有我的注解和...爱慕之词。”

武珝一时羞愧难当,原来最开始陈凡被柳道白找麻烦,竟是因为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