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挑眉，“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想让我给你平事情。”
齐子啸吐了口烟雾，“想多了，纯粹通知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贺汀面不改色，很是配合，“哦，哪方面？”
齐子啸愈加烦躁，“财产来源不明。”
贺汀一听，问题不大，“早叫你低调点儿。”
齐子啸抽完一根，还想再抽一根，贺汀阻止他，“滚出去抽。”
齐子啸置之不理，打火点燃，连续抽了几口，“心烦。”
贺汀打不过，也加入。
他自己点了烟，也抽了两口，看似随意，“我听说，你领证了？”
虽是疑问，但口气明摆着是肯定。
齐子啸猝不及防，被烟呛了一口，连续咳了几声。
贺汀嫌弃地推了桌上的水杯过去。
齐子啸不接，问他：“你怎么知道？”
贺汀不说话，抽着烟，睨着他。
齐子啸：……
他就多余一问，贺汀是省民政一把，多的是人递消息给他。
只是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儿。
齐子啸一口气吸了大半截烟，问他：“我妈不知道吧？”
贺汀面色淡淡，“我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她，也没联系。”
换言之，他没有告诉过她，至于她会不会从别的渠道听到消息，那就不得而知了。
齐子啸在烟灰缸杵了杵烟头，终于有了兴致，打趣道：“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整天过的像牛郎织女的，也不容易。”
贺汀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也饶有兴致地说：“我再怎么辛苦，熬个三五年一退休，也到头了。你就不一样了，你妈成天惦记着你回去继承公司，你不愿意，现在开始惦记你赶紧结婚生子。”
齐子啸明白贺汀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妈顾敏早就打着他不愿意继承公司，就培养她的孙子孙女的主意。
奈何齐子啸这些年像剃了度出了家，如果让顾敏知道，他现在结了婚，指不定得逼着他赶紧生娃。
提起生娃，齐子啸免不得想到念初对他的态度，又开始烦躁起来。
他以为只要把结婚证搞到手就稳妥了，可念初一门心思只想跟他离婚。
贺汀看齐子啸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精彩纷呈，最后又开始阴沉起来。
他终于摆出领导的架子，“行了，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该低调就得低调。虽说你行得正，但眼下是什么世道，多的是眼红的人，就算内部查不出问题来，但一旦上了新闻，总有人借机跳出来做文章。”
齐子啸知道，虽然这事儿在贺汀看来，根本就是无事生非，但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烦躁。
“我一辈子就只爱这么一个女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就因为干这份工作，开辆车都怕惹来是非。”
贺汀一看齐子啸这丧气样就来气，但推己及人，他不也因为坐在这个位置，才不能跟齐子啸的妈妈名正言顺？
他叹了口气，不再端领导架子，瞬间切换到慈爱长辈的模样，“路是你自己选的，选了就不能随心所欲。不管怎样，身为男人，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齐子啸沉默半晌，出声道：“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