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那人缓缓踏出,他抚摸着长长的胡须,望着山底静止的时空。

“父亲,你怎么出来了?”

啸瑞开口询问道。

“啸瑞,进观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是,父亲。”

“我等恭迎啸沧流前辈!”

四人拱起双手,齐声喝道,铿锵有力,形成无形声波。

就连角落里的那个来自「神玄殿」的布衣男子也站了出来,表示尊重。

“哟,这不是四大道统的传人吗?不在高层好好修炼,怎么有空来我这穷乡僻野呀?”

啸沧流开着玩笑,古灵精怪,宛如一个老顽童。

“前辈过谦了,我等来的目的,想必前辈也知道。”

啸沧流听到“目的”二字,顿时面色阴沉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来回徘徊了几步,最终一跃而下,从那几百米的山巅跳至了山底。

我去你的,这也太浮夸了吧!这魔塔的异空间到底是打怪还是修仙啊!

“都收起所谓的礼节吧,既然我今日出来,自是要跟你四个小家伙好好谈一谈的。”

他神念一动,旁边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石桌和五个石凳,上面还有一壶热酒和相应的酒具,冒着香气和热浪。

好香,这酒肯定不一般!

{「醉仙酿」

魔塔中的一种酒,服下可延年益寿,稳固道基,提神醒脑

等级:六品初级}

六品!!!就这么拿出来喝了?这糟老头也太有钱了吧!

[勇者,你喊我?]

滚一边去,没喊你。

五人围桌而坐,品着「醉仙酿」,火炎焱率先开口。

“前辈,那里的空间又出现了裂缝,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前辈是开荒之人,想必对那有一定了解,晚辈希望前辈能出一份力。”

“哎,火姑娘,并非我不肯出力啊,而是那一战之后,我道基受损,境界下滑,如今完全不是那东西的对手了。”

“前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一直隐居于此。”

“我一直尝试着修复道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办法。”

啸沧流看了看自己的白发,很是无奈,若境界迟迟不突破,想必大限将至了。

“那如何是好,就一直卡着爬塔进度,等着那东西再度苏醒吗?”

圣钧元有些心急。

“神玄子,你师父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沉睡神殿,亘古不醒。”

神玄子叹气道。

“哎,没想到站在魔塔顶端的玄烨都不是祂的对手,何况是我这个老头子呢?”

在啸沧流的眼中,玄烨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他不仅开辟了独一无二的道,让不少后人紧跟其后,更是与塔顶的那家伙血战,最终沉眠于「神玄殿」中。

“前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说那家伙实力没有完全恢复,有机会将其击杀吗?”

“对,我师父也一直不肯告诉我,他只是叫我努力升级,努力修炼,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

仙炔和圣道开口问道,火炎焱也跟着点了点头。

“小家伙们,既然火仙子、圣天和萧尘不肯告诉你们,那自然是为了你们好,毕竟,那家伙一直在看着我们呢!”

看着……我们?

五人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没错,这五人是四位传人和云轩。

谁在看我?是老头你吗?

[这事可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啊,你们就好好提升自己吧,变得更强,才有机会打败祂,这么久过去了,想必祂快要成完全体了,你们得做好将来与祂一战的准备。”

啸沧流端起一杯酒,在手中来回晃了晃,一口饮下。

“前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若是「执法队」的那几个老家伙肯与「影之社」的那个老不死联手,有一线机会。”

什么?联手?

“可前辈你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啊,短时间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除非出现个天之骄子,在几十年内赶上我等,方有机会。”

天之骄子,那不就是我云轩吗?

“需要将塔顶的动静告诉所有勇者吗?”

“不可,那样除了会引起恐慌,没有其他作用。”

啸沧流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看来,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前辈,若你有朝一日改变心意,我等会在上面等着你。”

“是啊,我师父在神殿睡觉都想你。”

这是什么死亡冷笑话?!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打扰前辈筛选传人之事了,也不知是哪个有福气的能拜在你老的门下,我等就此告辞。”

四人一一说完,拱手踏空而去。

这都是什么神人啊,都会飞的,我什么时候才能飞?

云轩眼珠转动,看向那四人消失的方向。

而这一幕引起了啸沧流的警觉,只见他看向云轩,摸着胡子,露出不怀好心的笑容。

坏了坏了,他好像看见了!

……

“哎哟,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感觉腰酸背痛的……”

“咦?怎么那几个看起来很牛逼的人不见了?”

啸沧流打了个响指后,空间开始运动,时间开始流逝,众人醒来了。

“云轩,我感觉头有点晕。”

“没事,都是那个老头子干的,兰雪,我们走……”

“不是要寻宝吗,怎么就要走了?”

云轩踮起脚尖,拉着兰雪,绕到人群后,准备开溜。

“小家伙,你想跑去哪呢?”

“说谁呢?哪个家伙?”

众人不约而同往后望去,目光犹如聚光灯一般打在了云轩的身上。

“说的就是你,黑袍黑剑的小家伙。”

什么?他凭什么能得到啸老的关注?

不会是什么关系户吧?

你们慢慢猜,我反正不听不听,溜就完事了。

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啸沧流就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小家伙,这位姑娘走可以,但你不能。”

啸沧流虽是一脸笑意,可那股无形的威压让云轩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人若不想我走,我怕怎么也走不掉。

凭什么!!!

“这家伙运气真好啊,能够受到庄主的青睐!”

“就是就是,也不知是几辈子攒下的福分。”

“听见没,别人都巴不得留下呢,小家伙,你就乖乖听我的,做我的座上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