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样子,我也没有办法说明,我那种四面八方都有东西的感觉真的让我快要疯掉了。”我故作痛苦道,即使我知道他们可能看不到我的表情。

之前他们两个也提到过说是看见了不可描述的东西,也就是老人刚才像是发病的样子的时候,既然那东西是可以被看见的,那么按理来说是有光存在的,我的样子多少可以被照印出来。

不对,这时候的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老人刚才看见我们下方的东西的时候,我仅仅是问了一下就让他有着如此激烈的反应,那么,极有可能的是,他们两个也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这些东西,而是我一样用意识看到的。

对!这样才显得合理了,他们两个都与小镇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和我这个才来这里几天的人不一样,本身就有着质的区别,所以看的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

此时,周围的环境安静的吓人,不知怎么的,小燕和老人都不说话了,这让我有些诧异,要不是我还拉着小燕的手,我几乎以为自已已经置身于茫茫的虚空之中了。

就在我还发愣地时候,小燕忽然开口说道:“那现在就是我们要分别的时候了。”

听到这句话的我有些懵了,分别?和谁分别啊,和我啊……

他们终于觉得我是个拖油瓶了,想要甩开我了吗?

正当我想要像电影里面某些黑道剧情里演的那样,要找个什么理由来诉说自已价值的时候,小燕再次开口说道:“这是多久了啊,我还以为我们不可能在见到真实世界的太阳了呢。”

小燕说完这句话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原来不是在说我,这是和老人在说吗。

但是问题又来了,刚才不是还在讨论我有没有看见线的问题吗,怎么又说到分别上面了,而且还稀里糊涂的,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讲什么,这话题未免也跳转的太快了些。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有些不明所以得询问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没有回答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们是在看着我,而且是在笑。但我知道,就算是笑,哪页不是嘲笑,而是带有其他的意味。

首先向我搭话的是老张,他说道:“成然,这次还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个小镇,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归还自由。”

老人呵呵笑了一下。

现在这话题……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下一步,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找到我在意识中看见的那根隐秘的灰色的线么,现在这情况就好像是遇到一道难题,有人恳求你解答它,而自已刚写了个解,对方就知道答案了,这有些太戏剧化。

“哎?等等,你说什么归还自由?你和小燕说的我怎么不明白啊?”此时我的脑子里面已经是一团浆糊,无数的疑问涌现出来。

这时,老人却给了我一个很有哲学气息的回答:“成然,这人生啊,就是像小镇一样的死胡同,可能走着走着就找到了出路了,呵呵。”

他说的话我越发听不懂了,但有一点我却听出来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强烈的喜悦,这种喜悦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因为就连我这个不知道内情的人都听出他语气中的激动与兴奋,世界上如果有哪种喜悦阈值是最高的,我想应该是重获自由的喜悦吧。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接着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呵呵,其实,刚才我问你的那根灰色的线就是在问我回家的路是否存在,如果灰色的线存在,那么,我回家的通道也就存在,如果不在,那么就关闭了,我也就回不去了。”

其实我很想问如果关闭会怎么样,但我还是把这句话压下去了,我觉得这答案肯定不会太好。

“就算你确认了,那怎么去到那根线的旁边呢?”现在这个问题是我疑问最深的问题,以我的想象来看,我们虽然这样不符合常理的在空中漂浮着,但是去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灰色地带该怎么去呢,人类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那样的程度。

不过下一刻,老人并没有再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转头看着小燕道:“说实话,如果把小镇这段非人的时间段也算在我人生的时间里面,那么你应该算是我相处最久的人了,小燕。”

后者估计是点了点头,没有听到她言语什么。

别吧,按照我的理解来说,这不会又要出现某些电影情节里面的超越年龄的恋爱情节了吧,不过,真的把小镇的时间算在他们二人身上的话,那小燕的的年纪可要比老张大不知道多少岁啊,只是,想起老人那满脸苍白胡须的样子,即使眼神有时候很犀利、年轻的时候可能有点小帅,但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小燕看起来还是一个少女的模样,有些可惜了。但是这和我也没啥关系,我也就自已想想罢了。

随后老张说了一句算是意料之中的话:“即使这样长的时间里面,我仍然无法改变对你失望的看法,你太懦弱了,我还是很看不起你。”

我想,老人应该指的是她为了逃避绝望而做出的极端行为吧,听老人之前说每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善后工作都是他来完成的,我不由的一个机灵,因为我知道老人口中的善后工作是指的什么。

我觉得,这句话有些像是道德绑架了,但以老人的立场来说他还真的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在漫长的岁月当中,老人他做到了小燕没有做到的事情,他没有放弃生存的信念,即使都成了精神分裂了,还是没有像是小燕一样走上极端的路,这点,我还是相当佩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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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小燕只是淡淡的回了这样的几个字,但我觉得她似乎并没有生气,或许,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通用的交流方式了。

听到这样的话后,老人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生气,而是呵呵笑了笑,回答到:“你还是老样子啊,小燕,不过,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回家的路只有一条,不然我可能真的就和你们一起走了,而且现在有谁会受得了我的脾气呢,你说是吧,成然,呵呵……”他转头看向我道。

说到这里,即使我再愚蠢,我也明白了现状,老张这是要走啊,而且是一个人走,所以他现在才和小燕道别呢。

这时我忽然问:“大爷,这、这是做什么啊,这是要回家了,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要死要活的,而且现在科技多发达啊,哪里不能去,就算是你住在阿根廷,飞机也就是一天半的时间,你也不用担心机票啥的,大不了我给你报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