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变暗,在不知走了多久以后,当小燕再次拿出折叠梯,攀登到墙壁顶端想要回看小镇的时候,情况就如她所料,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浓雾笼罩在她前方空旷的巨大空间里。
当下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继续按照原先的感觉去朝着灰色迷宫的尽头不断前进。
在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的长途跋涉后,她也记不清楚大概走了多少条巷道了,但是凭借之前走路的感觉来说,他应该已经走了五六千条巷道了,事后凭借感觉又除去了中间因迷失方向走错的巷道而浪费的时间,大概是4000多条巷道的时候,她的手摸不到任何的障碍物了,这时候,小燕意识到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认为,爬上三米高的石墙,看到迷雾的景象,倒也能理解,因为以前在现实世界中也见过迷雾能够遮住以地面为基准两米以上的空间。
但是当她看到石墙后面的尽头之时,她才猛然醒悟过来,她的常识早就不适用于这个世界了。
在她的眼中的景象,是白茫茫的一片,更加可怕的是,在迷雾翻腾中,似乎有闪电在游走,而且距离如此之近。声势浩大,整个雾面如同一座遥不可及的高峰,小燕似乎已经跻身于雷海之中。
即使身处于如此异常的世界,但面对这样如同天罚一般的浩荡之势,她也不禁心生畏惧。
在已经超出自己认知的、无法抵抗的伟岸力量面前,再怎么想要出去也是徒劳的。于是她准备开始往回走去,即使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无法活着回去。
但就在她搭上折叠梯准备上墙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的之时,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忽的出现在她的前方。
一座新的灰白色的建筑,出现在了靠近闪电迷雾的地区,几乎是瞬间拔地而起。小燕头一回知道了这个建筑是怎样出现的,但是并不知道这些个灰色建筑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当这个东西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的瞳孔还是猛然的收缩了几下。在她看来,对于这里的灰色建筑其实是一点都不了解,她一直以为这里的建筑是以一种恒久的状态在这里竖立,就像是一种随着时间发展而形成的自然现象。
知道了这个墙壁真相的小燕反应过来这是个很重要的消息,决不能在这里出现纰漏。
于是她开始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回去的路线。
当她再次攀上墙壁上方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某个方向有点点火光在天空中升起落下,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耍抛火把的把戏一样,不过,这个火把被抛的非常高,似乎并不在乎火把会被抛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她隐隐的感觉到这极有可能是一种指明方向的信号,而且她也相信老人会这样做。
在凭借着一股狠劲,她硬生生的回到了自己记忆的两千条巷道的区域,到了这里,她几乎是虚脱了,而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無錯書吧并非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区域而放心,而是她看到老人在几个巷道前升起的火堆附近不停的扔着火把。这时,老人看见小燕回来的那一刻,他也停下了手中的火把,快步冲到了即将昏迷的小燕面前。
当小燕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在小镇了,而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小燕在恢复意识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询问昨天小镇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为了不出现纰漏,小燕特意强调把所有值得一提的事情都说一说。
但是当老人提起在小燕走后的第二天的白天后的某个时间段,村子里面又有外来人员死去的时候,小燕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而就在下一瞬间她忽然的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每当镇子里面有人死掉后,诡异出现的石碑以及空心六棱柱,还有刚才看见的突然新诞生的灰白色墙壁,说不定这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在后来的时间里,每一个轮回快要结束的时候,在这些灰色墙壁的最外围处就会增加一座新的灰色建筑,这也是她和老人把这些建筑认为是见者的灵魂的原因。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活动了一下身体,也算是恢复了些体力,开始慢慢的和老人向他口中的417号地址前进。
在这期间,我还有一个疑问,于是我问他:“听你刚才说,你们在过去很久的时间里在探索这些灰色墙壁的秘密,而且你们也总结出了所谓的编号,那这些所谓的编号是按着小镇转圈记录的吗?”
老人说:“怎么可能呢,你别看我刚才说的很轻松的样子,其实每次见到这些灰色建筑的产生都是一种巧合,在这期间,也不知道死去了究竟多少人才让我们找到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波澜。仿佛这些生命的逝去是一种自然的淘汰,本着物竞天择的规律,不存在怜悯。他的这种极端冷漠的眼神,让我觉得收割生命的死神也不过如此。
“至于所谓的编号,我们只是从小镇的方向开了一个小口作为初始记号点,后续慢慢的朝后标记,没有你说的什么围着小镇制作记号,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不得累死了,哦……不对,如果是小燕的话,她适合做这样的工作,毕竟她也不会被累死嘿嘿……”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怪笑起来,我觉得这人其他地方还好,就是这一点让人讨厌,就像是神经病一样,嗯,这人本来就是神经病。
笑够了之后,他忽然又变了一种脸色继续说道:“说白了,我们只是在庞大数量的灰色建筑中标记了一点点而已。据我的观察,这些距离小镇很近的建筑还不到整体数量的百分之零点几,就好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差不多的感觉,可能比这还要夸张。”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我问他:“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整个世界上的人口才多少,你的比喻有些夸张了吧……”
但是老人竟然鄙夷的瞥了我一眼,缓缓开口道:“什么总人口?我说的是无数时空的人数,你难道还不清楚这里的状况吗?”
此时我的心里跳的很厉害。
他说的这句话我忽然有些听不懂了。
“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