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拖着那条受伤的腿,艰难地朝着火车站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但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他走得很慢,膝盖处不时传来阵阵隐痛,然而他强忍着疼痛,坚信只要到达火车站,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百子桥距离都匀火车站不过短短的一公里左右路程,但阿斌却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火车站门口。这段路对他来说异常漫长,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进入火车站后,阿斌选择从旁边的一条小路走进了站台。平日里,那些常在站台上捡瓶子的熟悉面孔,今日却几乎不见踪影。这让阿斌心生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更让人感到诧异的是,今天站台上的警察和保安数量明显增多。阿斌心中不禁涌起无数个问号: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就在这时,那位曾在阿斌受伤当天来过站台的警察注意到了他。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并大声呵斥道:\"那个小背篓(形容捡垃圾的人),立刻出站去!不得在站台上逗留!若不听劝,我们就将你逮捕!......\"
阿斌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他感到十分委屈和无奈。他不明白自已为何不能待在站台上,也不知道这些警察和保安为何如此对待他。面对这样的情况,阿斌只能默默忍受,转身缓缓离开了站台,向车站对面的油库走去,油库那边偶尔会停靠几节货车。
警察看着阿斌一瘸一拐地离开站台,并没有过多地纠缠不休!阿斌艰难地跨过几行铁轨,灵活地钻入货车底部,终于来到了油库旁边。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叹道:“卧槽……!”原来,油库这边聚集着一群平日里靠捡瓶子为生的人们!
这群人足有好几个,见到阿斌走过来,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阿斌虽然平时大多时间都和毛哥他们在一起,但对这些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其中有张家兄妹、小陕西、爪手(一个手部残疾光秃的人)以及其他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孔。
他们迅速来到阿斌身旁,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阿斌受伤的事情……!
無錯書吧后来阿斌才知道,自从自已受伤的第二天开始,火车站就出现了许多警察和保安在那里站岗。原来,“阿斌因为扒火车而受伤”这件事情已经被很多人知晓了,而且扒火车的人也不止阿斌一个。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故,那影响可就太恶劣了。因此,这几天火车站的管控变得异常严格。
得知这个情况后,阿斌感到十分难为情。毕竟,是他害得大家遭受这样的待遇。此时,一旁年纪稍长的爪手开口说话了:“你们这些人啊,小云南(阿斌)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就不能闭上嘴巴,少说两句吗?”
爪手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意识到自已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阿斌感激地看了一眼爪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关心着他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能有这样一群朋友,也是一种难得的温暖。
所有人都停下了对阿斌的埋怨,纷纷开始关心起阿斌的伤势来。张家兄妹一脸焦急地询问他到底哪里受伤最严重。阿斌默默掀起裤腿,想让他们看看。然而,当裤腿被掀开时,众人都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阿斌的膝盖处悬挂着一团肉,仅有一点皮相连着。那团肉已经变得干瘪,看上去就像是农村里腌制的腊肉一样。而伤口处早已化脓,脓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流淌出来,场景令人作呕至极!
众人急忙捂住口鼻,生怕闻到那股浓烈的异味。这两天以来,阿斌并没有太关注自已的伤口,却未曾料到情况竟然如此恶劣,连他自已也不禁心头一震!
爪手经验相对比较丰富一些,他告诉阿斌,必须每天都得使用自已的尿液来给伤口消毒,如果不这样做而导致伤口发炎,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听到这话,张家兄妹以及小陕西等人纷纷指责爪手太坏了,然而爪手却显得镇定自若,并回应道:“相不相信随便你们。”接着,爪手又一次向阿斌叮嘱道:“小云南啊,老头我绝不会害你的,只要你坚持用自已的尿液消毒,不仅能防止发炎,而且过不了多久伤疤就能愈合啦!”
阿斌对爪手非常信任,心里觉得像这样的老头子应该不会欺骗人,但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一句:“为啥非得用我的尿液呢?用别人的难道不行吗?”
爪手微笑着看向阿斌和其他人,解释道:“那是因为你的可是童子尿呀!你们瞧瞧这里头,还有谁是童子身呐!”
阿斌似乎听懂了其中的缘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时,其他人开始打趣起阿斌来,小陕西甚至开玩笑地说,可以免费为他提供用于消毒的尿液。张家妹子则害羞地跑开到一边去了。一番调侃过后,大家便各自忙活去了......
此时此刻,现场之上,仅余阿斌与那爪手二人。这爪手,常年居住于油库附近,此地有一涵洞,乃其老巢所在。阿斌眼见无处可去,便恳请爪手能收容自已数日。爪手闻听此言,竟然毫不迟疑地应承了下来。于是乎,阿斌终于有了一处暂且安身之所!
阿斌心中暗喜,感激涕零。他深知此番得以投靠爪手,实乃万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