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仪看了看,见到来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盛薇自然是不必说的,林晚媞也来了,就连柏云来也披着薄薄的披风出来了。

唯独不见孟星澜。

“参见长公主,长平郡主,建阳郡主。”林晚媞见几人过来,赶紧过来见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长平郡主,建阳郡主!”其她公子小姐也纷纷过来见礼。

“免礼。”长公主笑的慈和,“不必拘谨,都是出来玩儿的,待会儿让我看看你们在球场上的风采。”

她说完就带着带着嬷嬷坐在看台上了,走前还叮嘱赵嘉怡等人好好玩儿。

等她一走,林晚媞走过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后问,“令仪,你们是自己来的吗?”

“嗯。”温令仪点头,“不过过会儿我二哥会来。”

刚说完话,她就被站在林晚媞身后的一行人吸引了视线,所以没有发现,在她提到二哥的时候,林晚媞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顾云霜倒是看见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觉得有趣。

最后也被那一行人吸引了视线。

“怎么又是他?”顾云霜小声嘀咕,“他这是还没被打怕?”

刚刚走过来想要打招呼的柏云来和林晚媞也往后面看去。

林晚媞皱眉,柏云来小声问,“他是谁?”

怎么大家的态度都这么奇怪?

林晚媞小声回:“他叫任岫白。”

回完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你是……”

她怎么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姑娘?

“柏氏云来。”柏云来微微福身,然后看向温令仪和顾云霜,“不知两位可还记得我。”

温令仪:“自然记得。”

林晚媞:“你们认识啊。”

柏云来眨眨眼睛,玩笑道:“勉强算是生死之交吧。”

见到这么鲜活的柏云来,温令仪和顾云霜心中也欢喜。

林晚媞见她们不明说,也就不问了,又挑起了别的话题。

“今日柏小姐也要上场吗?”她看向柏云来笑着问。

柏云来摇头,“我这副身子,上什么场。”

顾云霜:“正好,我也不上场,咱俩正好有个伴儿。”

林晚媞很是诧异,顾云霜看着身子没有任何不适,竟不同建阳郡主一同上场吗?

“她啊,能坐着就不站着的,投壶对她来说已是极限,马球就有点为难她了。”温令仪看出她眼里的疑惑道。

“对,令仪说的就是我想说的。”顾云霜看向林晚媞,“你呢?”

林晚媞抿了抿嘴唇,“我是想上去玩儿玩儿的。”

几人有些意外,看起来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竟还会喜欢玩儿马球。

站在她们身后的任岫白想过各种场景,被言语讽刺或是旁的什么,唯一没想到的是无视。

温令仪她们除了一开始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再没有理会过半分。

他站在这里,感觉周围的那些公子小姐都在打量自己,眼中的嘲讽那么明显。

“表弟,去啊,不就是一个娘们儿,你这么畏畏缩缩地做什么?”站在他身后的青年推了他一下。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自己走向前去,抬手揖礼,“见过两位郡主,三位姑娘。”

还没等赵嘉怡和温令仪说免礼,他又自顾自的站起了身,伸手撩了下因为行礼从后背滑落到肩膀的头发。

这动作,顾云霜看的直皱眉。

看见几位姑娘都看向自己,柳信心中更是得意。

“建阳郡主,许久不见,不知你可还记得我?”不等温令仪说话,他扯了一把旁边的任岫白,“这是我表弟,你未婚夫,哦不……你们已经拜过堂了,应该叫……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温祈,抬脚踹飞了。

“温祈!”任岫白整个人都震惊了,“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长公主的地盘!”

说完赶紧向前去扶倒在地上的柳信。

赵嘉怡站出来看着他们,“你也知道这是我家的地盘,我怎么记得,长公主府并没有给两位送帖子?”

视线一转,看向还站着的另外两个人,“是你们带他们进来的吗?”

长公主府没有给他们递帖子,但也没有明确拒绝不能让两人进来。

也是她们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厚颜无耻地跟着进来。

那两人连连摇头,“是、是他们非得跟来,并不关我们的事儿。”

地上两人显然很震惊他们这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

柳信气的脸都红了,可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道:“难道不是吗?你建阳郡主就是从小定给了任家的。”

“堂都拜了还能翻脸不认不成?常言道,一女不嫁二夫,你除了任家,还能去哪?”

这段时日,柳家的人也很是不好过,他早就心中窝火,即便如今温祈冷冷地看着他,他也还是要说。

就是要气死这些人,晋国公怎么了?郡主怎么了?

真以为身份高就真的能对他们高高在上的吗?

他就是要将这些人的遮羞布扯下来,就是想看他们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温祈浑身泛着冷,环视了一下四周,从不远处看见了打马球的球杖,大步走过去,抄起一根,又气势汹汹地回来了。

柳信看他这个架势,终于是有点怕了,他一点点往后挪,

“你、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可是长公主的地方……你敢行凶?我可是……可是朝廷命官的儿子。”

任岫白也站起来挡在他的身前,“温祈,这里不是你温府,容不得你这么放肆!”

他话说完,温祈停是停下来了,却是因为温令仪才停下来的。

下一瞬,那根球杖却到了温令仪手中。

“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倒是一次次找上来,是以为我脾气好吗?”她拎着球杖一步步向前,“方才任公子好像并未向我行礼?还有你……”

她看向地上的柳信,“谁教的你拜见郡主随便作揖就可以的?行礼后,我让你起来了吗?”

她一步步向前,任岫白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哪怕是在自己父亲身上,他也未曾感受过这种气势。

可他现在已经挡在了柳信面前,因为害怕走开,明日整个京城街头巷尾就又都是他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