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攻
顾长歌听着周老步步紧逼的话语，面色也逐渐肃穆起来。待周老一串连珠炮语之后，顾长歌才缓缓开口。
“我不会忘了他们的，这不需要您老提醒。”
被称为周老的老人抬起头看了顾长歌一眼，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
“最好是那样，那就回去劝劝那个小子，我相信那是个好孩子。”
出乎意料的，顾长歌仍然缓缓摇了摇头，反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您还记得四大天灾出现的时间吗？”
听到这句话，本来默默跟在周老身边像个死人的保镖出现了一点好奇的情绪看着说出这话的顾长歌。
被称为周老的老人从入军第一天开始就是坚定不移的鹰派之人，这种坚定到了在灵气复苏以前这个老人曾经无数次提出把除神州以外的四大洲打下来，让世界只有一种声音才是王道，是个宁愿在史书上被称为刽子手也无所谓的鹰派。
而自从灵气复苏人类被四大天灾的压力无时无刻悬在头顶之后，这位老人的毕生目标就变成了在有生之年里把四大天灾赶出五大洲，甚至杀了他们。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老人的决心，所以自从灵气复苏以来，没有人在老人面前敢提起这种问题。而现在顾长歌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老人的面前，黑衣人破天荒的出现了些震惊好奇的情绪。
周老没有马上回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顾长歌和黑衣人也没有打扰，他们也强迫自己回忆起那天。
“三千六百二十五天，距离四大天灾第一次出现的日子，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人类仍然不知那天他们为何出现又为何突然消失。四百三十五天，这是从人类第一次到达八阶距离现在的时间，但即使八阶的力量已经强大的难以想象，所以我们才更清楚当年出现的四大天灾到底有多强。”
说到这里，周老停顿了一下，看向顾长歌，眼里浮现出一抹疯狂：“顾长歌，你知道吗？截止到目前为止，五洲的八阶仍然源源不断的前往四大禁地，但目前为止无一生还，甚至连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而像这样的家伙有四个，我们连他们怎么出现的都不知道，呵呵，那些鸽派居然还想着人类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他们甚至想和那四个畜生交流？”
顾长歌吃惊的看向周老，这种秘辛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虽然他也是个鹰派，但这种秘辛太过震撼，所以只控制在少数人手里。
黑衣人已经在想回去该用什么方法记忆清除了，这种消息不是他这样的人该知道的。
周老没等顾长歌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私下里都说我是个老不死的老东西，说我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是，我老了；如果我还年轻，我现在一定在前线，而不是在后面每天看着前线传回来的伤亡报告；更不需要纠结今天该去让哪里的小伙子上赶着去那些无底坑！”
“顾长歌！”顾长歌被冷不丁的吼了个激灵，看着对面老人满眼的血丝，本来升起的气势又缓缓沉寂了下去。
周老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没有了，也不是说不下去了，而是已经够了。
顾长歌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像个斗败的公鸡似的说道：“不是我不想劝那小子，”顾长歌放开了身体的限制，瞬间激荡起了一阵尘土，“如您所见，我在昨日已经晋入八阶，但我感觉不到前路了。我们都错了，那小子才是对的。”
眯着眼感受着眼前顾长歌的境界，确确实实是体气同修的八阶，压迫感比一般的八阶要强上许多，但和天灾相比仍然感觉差得很远。
“我之前请教过白将军对九阶的感受，虽然他们仍然可以感觉到前路，但是每前进一步所需要的资源太过庞大，而且每走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更难，甚至隐隐感觉不到尽头”
“但我根本无法感觉到前路，我很清楚的知道这就是我的巅峰了，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顾长歌的语气不似以前的意气风发，夹杂着许多的郁意。
目前人类对天灾也就是九阶的猜想是单一或者双修到达质变的地步而导致的，但通过人类八阶一年多的尝试来看，单一道路要想达到质变的地步需要的时间需要以百年计，而且还是保守估计。
这时人类自然更加倾向于双修导致的其中一种达到质变的地步以晋入九阶，也就出现了顾长歌。
但，从顾长歌的描述来看，这是一条死路，这不是人类愿意看见的。
这意味着人类对九阶的猜想可能是最后一种谁也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即三路同修。
这也意味着，人类可能永远也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除非找到那个让四大天灾退走的原因，并且这个原因不抱着毁灭人类的希望。
听着顾长歌丧气般的话语，周老的面色没有一点变化。
“哦？所以呢？所以顾长歌就放弃了？如果你真的放弃了，那只能说当年我认为你是个刺头儿是老头子我瞎了眼，没想到顾长歌也不过如此罢了。”周老的语气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没有！我只不过是想保留我们的希望。”
周老摇了摇头，“听着，顾长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没有必要。我们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没有更坏的情况了，所以没有关系，不管什么都没有关系，至少这是一个错误的方向，我们能了解更多就够了。”
是啊，没有更坏的情况了，最坏的日子不是都挺过来了吗？还有比那段时间更艰难的日子吗？
“顾长歌，这些都不是你如此行事的理由，如果你把这些统统告诉我，我当然不会拦着那小子，但不是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违抗命令。既然你已经是八阶了，那么，”
“顾长歌听令！”
顾长歌听到命令的一瞬间一扫之前的郁气挺起胸膛。
“到！”
“即日起出发帝京，等待任务，任务名：反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