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钰
走完流程徐月已经疲惫不堪,眼下就只剩她一人在婚房里,她才敢塌了腰喘口气。
可还是不敢掀盖头,一听到门外有响动立马就挺直了腰杆,她不想别人笑话她。
等了很久都没见沈景知过来,她从早上就滴水未进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偷偷掀开盖头的一角走到桌前拿起一块酥饼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吱呀”房门开了,徐月手忙脚乱地盖好盖头,嘴里的酥饼还没来得及嚼就吞了下去,划的嗓子生疼。
她故作镇定坐在床沿上,可无处安放的手出卖了她。
等了许久,预料中的手也没见过来揭盖头。
徐月只感觉到一束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师兄,是你吗?”
房子里安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突然靠近,将徐月按倒在床上。
红盖头也往后溜,盖住她的眼睛。
沈景知没给徐月反应的机会就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温温软软的触感使徐月怔住了,她双手撑在沈景知胸前想把他推开。
可奈何他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胡来。
气息逐渐紊乱,手掌也略过衣襟不安分起来。
徐月不知所措,全身都在颤抖着眼泪浸湿了盖头。
察觉到身下人的不对劲,沈景知清醒过来。
他掀开盖住她眼睛的盖头,已经哭成了泪人。
此刻正满脸恐慌的看着他。
沈景知觉得很奇怪,他就是按照嬷嬷教他的做,为什么她会哭?
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的抽痛起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一个没有了感情的人,做什么事都只是在完成任务。
在他现在的认知里努力修炼,得到仙丹才是最重要的。
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那些繁文缛节都是可有可无累赘。
所以今天他不愿进青岳宫应付他们拦门,只想快点结束好继续修炼。
“什么是我想要的?沈景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说清楚,我是不会缠着你的,如今木已成舟你却又想反悔,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胸口的抽痛越来越明显加剧,他已经很久没痛过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痛,但他记得宫主说过心里的情丝与无情道做斗争所产生的痛楚是修炼最好的养分。
他顾不得这么多,丢下徐月就去厢房修炼了一整夜。
...........
沈母早早的就吩咐了小丫鬟烧好热水候着。
小荷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站在门口“少夫人,时候不早了奴婢服侍你梳妆吧,再晚些该误了给夫人敬茶的时辰。”
闻言,僵坐在床上的徐月才有了点反应。
她枯坐一夜未合眼,看着那对龙凤呈祥的喜烛一点一点燃尽,天际露出微熹。
她算是想通了,世间男子大抵都是如此薄情,什么缱绻缠绵,如胶似腻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娶她也只是为了满足沈父母的愿望,什么都比不上他自已。
但她身为女子总得嫁人生子,沈父沈母待她好就行了,嫁给谁不是嫁。
往后侍奉好公婆,日子不会难过的。
“进来吧。”
小荷一进门就想给自已几巴掌,不是说少夫人和少爷感情很好吗,怎么新婚之夜少爷连房都不圆,这简直就是在打少夫人的脸。
亏得她软磨硬泡求了管事许久才得这门差事,还想着在少夫人面前露个脸,讨些恩赏。
如今她误打误撞撞枪口上了先不说会不会被少夫人看上留在身边做女使,若是她是个脾气不好的,还免不了一顿责罚。
小荷小心翼翼地给徐月梳洗打扮,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她。
好不容易完工,她端着热水盆准备退下,徐月叫住了她。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徐月没有看她,只是在妆匣里翻找着。
小荷慌慌张张跪下“回少夫人,奴婢李荷大家都唤我小荷。”
徐月点了点头,在翻找的手突然一顿“这只簪子挺适合你的。”
她将一只雕着荷花的素银簪子从妆匣里拿了出来,在小荷头上比了比。
“辛苦你了。”
徐月俯下身将簪子戴到她的发髻上。
“多谢少夫人。”
小荷又磕了几个头,没想到少夫人脾气还挺好。
和表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唉,快起来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待会还得辛苦你陪我去敬茶呢。”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小荷端着盆,昂着头从檐下走过,那支银簪在平日里只戴些绒花装饰的小丫鬟里格外显眼。
方才还在嘲讽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肯去服侍的,现在个个都妒忌不已。
徐月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
昨日沈景知这么一闹,丫鬟对她都是避之不及,只有花些银子解燃眉之急。
沈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中大路小路交错,不熟的话很容易迷路。
在小荷领路下,徐月没有按时到了大厅。
大厅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人,沈景知一脉虽是从商,但确是沈氏一族最为富裕的,好些旁门分支都是倚仗他家露出来的一点过日子。
所有独子成婚沾亲带故的都想趁这机会来熟络熟络。
原本热热闹闹的众人,见徐月只身一人前来见长辈霎时鸦雀无声。
喜笑盈腮的沈母也挂不住脸,俩人感情一直都挺好的,而且沈景知心思细腻就算是俩人闹矛盾了,也不会做出这种让徐月难堪的事。
“小月你来了,快过来。”
沈母还算镇定,招呼她过去。
“这是你大伯,大伯母,二舅,二婶......”
徐月跟着沈母一一行礼,大家都十分默契的没有问沈景知。
“这是你远房表姐。”
“表姐好。”
沈钰委身扶起徐月“快快起来,咱俩年纪相仿,叫我小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