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枪声接连响起,正背抵大树的强尼胸口猛然炸开。

倒在地上一时未死的强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身看去,他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等他看清树上那贯穿树干的洞口时依然不能相信:

“怎么,可能……”

强尼死了,死不瞑目。

如果是用步枪,连续五枪打在同一处,他也能做到。

但是狙击枪那巨大的后坐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五枪打在同一处,强尼至死都无法相信。

白梦尘收回压在枪身上方的左臂甩了甩:

“这个战法还是要尽量少用啊,不然我的左臂早晚得报废。”

白梦尘感叹着,到现在他的手臂都还在发麻。

捡起地上的AK重新背到身后,又取出强尼腰间的手枪,白梦尘走向雨林外。

强尼那把步枪他看也没看,枪虽好,但配用的子弹实在太少。

……

深夜,一栋竖立在田野中的竹屋里。

白梦尘无奈看着床上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夫妻。

“别挣扎啦,我没想怎么着你们,只是想给手机充个电。”

男主人的手机充电器被他找了出来。

看着手机的开机画面,白梦尘转头说道:

“再买你们点吃的,你们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嗯,你们不用客气,我自己去找。”

被臭袜子堵住嘴的那对夫妻有个共同的想法:

“他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白梦尘开始了他明买实抢的翻找。

等他捧着半盆剩米饭返回时,手机传来眼镜男的呼叫声。

把还在充电的手机横着放在床上:

“喂,你的脚借我用一下哈。”

满嘴的米饭让白梦尘口齿非常不清晰。

男主人满脸惊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自己的脚可能要保不住了。

白梦尘毫不嫌弃的把他的脚拽过来顶住手机。

眼镜男终于看清了白梦尘的样子:

“小弟,明天我去泰国,有件事要求你帮我办。”

白梦尘猛扒两口米饭咕哝道: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处境,拿什么去帮你?”

“你说啥?我听不清。”

白梦尘梗着脖子硬生生把米饭咽下去:

“我说,你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拿什么帮你!”

眼镜男满脸了然的掏了掏耳朵:

“哦哦,也不用这么大声嘛,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白梦尘满脑袋黑线:

“相信你个大头鬼!我在缅国!不是泰国!”

白梦尘眼睁睁看着眼镜男的脑袋左上角,蹦出一幅电子地图。

地图上有个光点在闪。

“你现在就在泰缅边境呢,你往东面再走一公里,过了一条小河就是泰国了,到那里你就可以打车到机场接我了,哦,对了,你有钱吗?”

白梦尘低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算是有吧。”

眼镜男脸上露出喜色说道:

“有钱就好办,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下午3点45抵达XX机场,你到接机口接我吧。”

白梦尘再次咽下一口米饭:

“接你个大头鬼,我没护照去机场找死啊!我可不想在泰国坐牢,据说那边的监狱根本不是人待的!”

眼镜男笑的很贼,前所未有的贼,他贼兮兮拿起一本护照打开给白梦尘看。

护照上的照片可不就是白梦尘,名字则是谢梦尘。

对于眼镜男能弄出假护照,白梦尘丝毫不感觉意外:

“老谢你大爷的,你又占我便宜。”

眼镜男满脸得意:

“嘿嘿,别那么小气嘛,看你吃饭我也饿了,我去吃烧烤哈啤酒了哈,明天见。”

白梦尘很想把手机直接摔了:

“我他妈也想吃烧烤!”

从兜里掏出一张几乎泡烂的百元大钞,白梦尘扔在床上:

“就当饭钱和电费了啊,我可不是强盗。”

……

白梦尘在接机口举着一块破纸壳子,纸壳子上写着谢不要脸四个字。

路过的华夏旅客都向他投去了奇怪的目光。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白梦尘就被看傻子的眼光多盯了半个小时。

直到那个戴着墨镜,一身运动装的身影进入视线,白梦尘把纸壳子举得更高了。

扫了一眼纸壳子,眼镜男撒然一笑,拖着行李箱走到白梦尘面前:

“小弟,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英俊潇洒啊,咦,你鼻子边怎么起了个痘痘,年轻就是好啊。”

白梦尘放下纸板嘲笑道:

“不带近视镜你眼神还能这么好,也是不容易。”

“谁告诉你我近视了?戴眼镜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是文化人。”

白梦尘顿时无语,打岔道:

“你喊我来有什么事?毕竟我身份敏感,咱们找个华夏餐馆边吃边说吧。”

白梦尘绕出隔离带走到白梦尘面前:

“稍等一会,还要等个人,咦,来了。”

白梦尘转头,等他看清来人后浑身一震:

“你,你,你……”

很少见的,白梦尘说话结巴了,他的手自然的伸向后腰,可那里已经没枪了。

对面美女看向白梦尘的眼神也是杀气凛然。

“老杨你坑我!”

白梦尘转身就跑,眼镜男反应极快的拽住了他的衣领。

“呲啦~”

眼镜男惊愕于他逃跑的决心。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

一道柔美的身影也从他眼前冲过。

看着渐去渐远的两人,眼镜男感慨:

“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说完后他闲庭信步的向两人追去。

等眼镜男找到两人时,白梦尘的惨状见者流泪。

白梦尘是被五个机场警察拦停的。

在警察眼里,一个柔弱女孩拼了命的追一个男人,不管怎么想都肯定是那个男人不对,尤其是那个女人还这么漂亮。

于是,白梦尘被几位见义勇为的警察直接扑倒在地,五个警察的叠罗汉,差点把白梦尘压背过气去。

直到女孩开始对白梦尘拳打脚踢,他们又变成了最忠实的啦啦队。

“打死这个渣男!”

几人的口号出奇的一致。

“救救我,Help me,助けて,kae par ong,살려줘。”

只要是白梦尘听过的语言,全被换着调的呼喊了无数遍。

眼镜男走到几位警察和大批围观群众面前:

“家务事,家务事,我是他们哥哥,请大家离开吧。”

这段话眼镜男用华夏语和泰语说了两遍。

见还有人恋恋不舍,他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等人群散去,警察也离开后,眼镜男再次往白梦尘看去时,他竟然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白梦尘,被打哭了。

“住手,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眼镜男慌忙上去拦住柔弱女。

看着白梦尘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样子,眼镜男怀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