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城,一名看起来极为腼腆且有些内向的男子来到了一处报名处,他看着端坐在报名处的那名身穿军装的中年人抿了抿唇,而后一言不发的就将自已的履历递了上去。
“要参军吗?让我看看………赵铭阿,二十二岁,华清大学应届毕业生,你,真的想好要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来吗?”
那名中年人扫视了一眼站在他眼前的赵铭阿,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原因,他的双手死死的攥着衣角,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已的脚尖。
他的问题抛出来以后,站在他面前的赵铭阿蠕动了几下嘴唇,最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行,愿意参军就好,去吧!拿着履历去检查一下身体吧!检查完了以后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正式成为一名军人了!”
看到他不愿意说话,中年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他的履历上盖了一个章后便挥手让他去下一个检查项目。
不愿意说话不要紧,腼腆内向也不要紧,只要加入了部队,他迟早会融入到部队这个大家庭里。
赵铭阿伸手拿回了自已被盖了章的履历,深鞠一躬后便朝着下一个检查项目跑了过去,期间,他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臂,看着那道血色的长剑纹路在一点点的变淡,他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但即使是天灾不断来临的现在,想要贡献出属于自已呃一份力量也没有太简单。
年龄虽已经放开了限制,但是身体有残缺的和有纹身的部队还是会将其拒绝掉,比起这些的年轻血液,他们更喜欢的是那些已经退役的士兵,毕竟,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重新培养军人上了。
赵铭阿深知这一点,但他想要参军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可是突如其来的一柄血剑却差点儿葬送了他的希望。
原本的他是打算在2030年参军的,但是就在他即将去报名的前一刻,一柄血红色的长剑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剑身上的血色纹路与他体内的鲜血遥相辉映,甚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清楚的感知到自身的血液已经融入了这柄长剑。
在之后,推门声响起,这不禁让他想要将这柄剑隐藏起来,一个念头出现,然后这柄长剑就化作了一个血红色的纹身烙印在了他的手臂上,挥之不去。
进来的是他的父亲,他父亲深知自家孩子一心想要参军的执念,于是打算在孩子即将离开自已之前与他谈谈心,可是门刚一打开,他一眼就看到了赵铭阿手臂上的那个血色纹身。
一向门风很严的他直接气血上涌,扬起蒲扇般的手掌就朝着赵铭阿打了下去。
赵铭阿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就在他父亲的巴掌刚碰到赵铭阿的时候,突然间血色纹路光芒大放,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就将赵铭阿的父亲击飞出去。
他父亲的身体撞在了门上,而后撞开门直接倒在了门外,哀嚎声顿时响了起来。
听到哀嚎声,邻里街坊一个个着急忙慌的跑出来,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赵铭阿父亲,再看了一眼已经披上了外套正欲搀扶他父亲的赵铭阿,一时间搞不清楚该说些什么。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众人还是合力将人送到了医院,并且热心的找了医生为其看病。
当医生问道赵铭阿父亲的伤是怎么造成时,赵铭阿低着头闭口不言,他不想撒谎,但又生怕自已会因为这件事从而告别军旅生涯。
赵铭阿不说,他父亲也没有说,毕竟自家儿子在即将参军报名的时候偷偷纹了一个纹身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光彩,说出来有辱他家的门风。
在医生的追问下,两人含糊其辞,最后统一了说辞,嗯,没站稳,自已摔的。
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借口了,当时又没有外人在场,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只有他们父子俩知道,他们不愿意说,那么其他人也不可能会知道。
当天晚上,等到医生走了以后,赵铭阿这才向父亲坦白,他父亲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一定要将这个东西藏好,最好是能让它彻底的融于你的体内,不然的话,参军前的体检一定过不去。
赵铭阿点了点头,而后在几个月后的又一次参军前,他做到了将血剑纹路完全融于体内,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而他之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要参军主要是因为他母亲,同样也是因为他自已。
赵铭阿,2008年5月12日出生在川岷县妇幼保健院,然而就在他刚刚出生的那一刻,震撼全华夏的川岷大地震悄然来袭。
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也不知道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儿是怎样成功存活了七天,再被救起以后还能平安长大。
但他长大了以后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他被救出来的那一刻,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当地震来临的那一刻,他虽然心系自已那十月怀胎的妻子,但还是以军人使命为天职去应上级要求去救援其他人。
当他终于回到了这里救援的时候,却发现自已的妻子已然失去了生息,在看到赵铭阿还存有一丝微弱的心跳后,他哭了,哭的泣不成声,与他相比,那个以柔弱身躯为赵铭阿抵挡住了灾难冲击的母亲却始终面带微笑。
是的,时隔七天,当埋在他们娘俩头上的残垣断壁被挖开以后,两个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阴阳相隔了,要不是赵铭阿这个小生命,恐怕他的父亲也没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自那一天开始,赵铭阿的父亲就选择了退役,他要带着他那为了守护赵铭阿离世的妻子好好照顾他。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赵铭阿弱小的内心充满了对军人的渴望与向往。
他不恨父亲,他知道他有他的使命,所以,成年以后的他也想继承他父亲坚信的使命,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这,是他的希望,同样,也是他父亲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