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身生母处坑了一大笔灵石的陈余直接返回了为外家人准备的客房。
接着还是由一个态度冷淡的侍女领着到了分配给他的房间。
原本陈余还以为会是几个人挤一个房间,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一次外家人来的不多的缘故。
陈余倒是分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刚才实在太险了。”
陈余如释重负般瘫在椅子上,长时间保持专注真的很累,演员也不好当啊。
“你处理得很好,不仅没露出马脚还讹了一笔行动资金。”
戴安娜没有吝啬称赞。
“你在原先的世界从事的莫非是演艺工作?”
“不,就我记得的来说,我是平面设计总监助理。”
陈余捏了捏鼻梁。
“嗯......你这专业跨得这么大还能应付得这么游刃有余,考虑过回家后换个工作吗?”
戴安娜打趣道。
“你呢,你又是干什么的?”陈余反问,他发现自已对戴安娜除了名字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在我签下契约前我在3E-680殖民星的住居地担任儿童护理师。”
戴安娜的话语中带着怀念。
“还真是妈妈戴安娜啊。”陈余同样打趣。
“不过你们都能星际航行了,就没人做个AI机器人出来让你们全部提桶下岗吗?”
戴安娜故作嫌弃地嗤笑一声说道:“连星球都还出不了的文明水平就别来丢人了。”
“人工智能确实能完美地临摹,模仿最后超越几乎所有行为,甚至自我进化。”
“但它们无法模仿灵魂。”
“它们可以进化,但却无法超越。”
陈余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戴安娜继续道:“不过我能有以前的工作单纯就是因为大部分父母都希望陪伴自已孩子的是真人而已。”
“呵,这些父母的品味还真独特啊,你每个月怕是收投诉信收到手软吧?”
陈余故作嫌弃地咂咂嘴。
“我可是连续五年蝉联最佳年度护理师,大把的医院想挖我过去呢。”
“而你呢,小助理?”
戴安娜挑衅地呵呵笑着。
陈余张了张嘴,不管有什么想说的都只成了一道沉重的鼻息,一瞬间气氛冷了下去。
人在面对难以负担的情绪时会本能地逃避,所以陈余才会这样漫无目的地插科打诨。
企图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而戴安娜也很体贴地配合着,或许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儿童护理师。
计划似乎永远也赶不上变化,总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这大概就是不是气运之子的普通人所面对的现实了。
陈余不害怕吗?不,他很害怕,特别是这来自未知的恐惧。
现在找不到设下封印之人,留下的唯一一条路就是进祖祠。
他不知道祖祠里有什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知道祖祠凶险无比。
陈余手里有着师尊给的破界符,就算在有什么危险保命还是可以的。
可不死神凤血会自行择主,就算他真的狠下心来把所有竞争者全坑杀了也没用。
就算他能安全从祖祠出来,若神凤血不择他为主,那他该怎么办?
难道真和陈家人摊牌去赌原身父母的品性?
这种没有计划也想不出计划的状态,陈余只觉得无力,可逃避没有任何作用。
“很好,我能感觉你决心又振作起来了。”戴安娜声音轻柔。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暂时的颓废都是奢侈。”陈余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理智。
“你......试过祈祷吗?我知道估计没什么实际的作用,但或许可以带给你一些安慰。”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
戴安娜试探着问道。
“为什么不呢?”陈余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那就跟我一起念吧。”
陈余点点头,戴安娜每说一句他便跟着念一句。
“造物主啊,请聆听我的祈祷。”
“造物主,请聆听我的祈祷。”
“请予我以力量面对逆境,请予我指引走出黑夜。”
“请给我力量面对逆境,请给我指引走出黑夜。”
“造物主啊,愿您与我同在直至终结。”
“造物主,敬请见证我的挣扎。”
...
“云姨,刚才你急急忙忙地出去,是出什么事了?”陈娅琪看着刚回来的妇人问道。
“没什么,是我自已的感应出了问题。”妇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眼中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在刚才她确实用神念扫到了那孩子的气息。
可为何当她心急如焚地赶去时除了一个外家人外再没其他人。
难道真是她思念成疾,出了幻觉?
“云姨放宽心,既然现在已经有消息了,我已经派人将在边境和外家有过接触的人都调查一遍。”
“这样怎么都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陈娅琪赶紧上前握住妇人的手,轻声安慰。
陈娅琪的父母在她幼年时在一处秘境寻求机缘不慎遇险,双双陨落。
她对于父母的记忆并不多,甚至父母的长相都是从画像上看到的。
在陈家中对她最好的一个是她的爷爷,而另一个就是眼前的‘云姨’。
陈娅琪知道妇人对自已好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填补自已心中的空缺。
但常年在妇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陈娅琪早就将妇人当成了自已的至亲之人。
“谢谢你,娅琪。”妇人欣慰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很勉强。
陈娅琪看得心疼不已,心中对那陈余早就骂了不下千遍万遍。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不仅在外面招摇撞骗,还让一直牵挂着他的母亲这么痛苦!
陈娅琪对陈余的事情并不了解,就算问云姨也不愿提起。但她还是多少能猜到他是被赶出本家的。
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连他的父亲都放下傲气入赘了陈家,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陈娅琪越想越气,在心中打定主意,就算之后云姨会怪罪她,她也要好好敲打敲打陈余。
“那孩子这些年肯定过得很苦吧,不然他那么乖,怎么会去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妇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云姨!人是会变的,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干出更伤天害理的事。”陈娅琪表情急切。
妇人摇摇头,坚定道:“无论小余变成怎样,我都会接受他。”
陈娅琪只觉得胸口沉闷,心中郁结难消,对那从未谋面的族兄愈加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