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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云天便奉命到了梅林山庄。

门童一听是来找沈鸿的,赶快在前面带路。

这梅林山庄到处种的都是梅树,虽然这个季节不开花,但每一株都姿态各异,层层叠叠、葱葱绿绿的,衬托着青山绿水,小桥流瀑,云雾缭绕,别有一番趣味,让人如临仙境。

云天一路行来感觉自已的眼睛都不够用,每一处都是一幅好景致,处处体现出了主人的巧思和自然的完美结合。

一弯碧水之上,一处木头搭建的凉台,几间竹屋,屋外小炉之上茶烟袅袅,一个小童正在烹茶。

石桌两旁,一白一青两位仙人正在对弈。

门童正要上前禀报,云天制止了他,悄然走近,观棋不语。

青衣仙人道:“沈兄,我说今日定有有贵客登门,你看怎么样?”

云天纳闷,莫非此人背后有眼睛,自已有武功在身,平日脚步很轻的,若是这俩人能听到,那可都是高手啊。

白衣人说道:“哈哈,承让承让。”

青衣人一看,“唉,你这叫趁人不备。”

一盘棋局胜负已定。

云天在一旁看着二人并不说话,直到二人下完这盘棋。

青衣人站了起来,“云天,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梅林山庄的主人贺梅林。”

“久仰久仰,在下白云天。”云天赶快朝着白衣人行礼。

“请坐,听闻白公子少年英才,难能可贵,今日一见,果然别有风采,怪不得能得沈兄夸赞。”贺梅林说道,眼睛直直盯着云天。

他说得不错,云天的容貌姿态跟别的男子的英俊帅气或者阴柔之态不同,他是那种非常阳光灿烂的美好,有种是一见就让人心情开朗的感觉。

而贺梅林也是很美的,只是他的美有一种病弱的娇态之美。

坐下之后,云天看看梅林,看看沈鸿。

“云天,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或许还需要梅林兄帮忙呢。”沈鸿看出云天的顾虑,连忙说道。

于是云天便把刘稳的计划说了出来,并想请沈鸿帮助,备下后援,如在海上发生意外,希望沈鸿能及时赶到。

并且云天又把那天晚上刘稳赴宴回来遇袭之事告诉了沈鸿。

沈鸿听完和梅林对视一眼,“云天,太子此行定然凶多吉少,平定海寇能否另想他法?”

“我想殿下心意已决,此举不仅要寻得海寇,他也料定萧家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而我们也好趁此抓住他们的把柄。”云天思索道。

“那就需要万全之策。”梅林望着远处喃喃自语,忽而看着二人说道:“我们可以这样做......”

......

两天之后,葛辉已经把刘稳交待的事情给办理妥当。

刘稳对照舆图在海寇出没最多的两个地点进行标注,从云州码头出发,一个一百五十里左右,一个二百里左右,商船到达需要十来个时辰,也就是一整个白天的时间。

海寇在海上出没的时间一般是在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而且刘稳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大规模的海寇袭船事件,每个月三次,都在每旬的最后一天,这就奇怪了?难道每旬的最后一天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而原商定的出发日的第二天,正是六月三十日,真是歪打正着,天助我也,刘稳不由心中一喜。

......

出发那天,除了刘稳要带到船上的二百人之外,朝廷大军一部分人留守驻地,一部分沿着海岸线进行日常巡逻,这两部分人相互轮换。另外苏朗带了一部分人在码头等着突发事件前去接应。

安排好之后,刘稳带兵先到了云州马头,萧纲、常坤已经在等候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萧纲和常坤分别带领一百名精兵伪装成行商之人上了一艘装满货物的商船。

货物看着挺多,里面大都是空的。

让那俩人同船,一是为了诱敌,二是让常坤监视萧纲的举动。

萧纲他们的船开走半个时辰之后,紧接着,刘稳带着宁新、云天、呼其图以及葛辉便上了另一艘装载了货物的大船之上。

本来刘稳想让萧道顺和葛辉同去,萧将军称病,葛辉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太子,不得已还是跟着上了船。

此时经过了半日折腾,船开始行进时,已到了中午。

本来云天想喊上刘稳一起出来看看风景,但看到刘稳正埋头看图,知道他正在考虑事情,便自已出来在甲板上吹风。

天空澄澈万里,海天一色,几抹淡淡的微云,令人不禁心情明亮了许多,云天站在船头,迎着海风,多久了?

上次远航还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虽然也坐过船,但也只是仅限在江河之上,在海上还是第一次。

若这次没有任务,没有刀枪,没有海寇,没有兵将,只是出海游玩,该是多好。

云天看了一会儿,便下到船舱。

推开刘稳的房门,便见刘稳一手托着腮,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宁新端着一杯水守在旁边,呼其图歪坐在一旁捂着胸口。

这是晕船的症状,云天心想,这才走了多久,看来这俩都是旱鸭子。

云天赶忙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点汁液在手指上,放在刘稳鼻下,然后递给宁新,示意他给呼其图也如此这般。

这是云天自已配置的缓解晕船的药,用薄荷、樟脑、橘皮、茉莉花熬制的,船上虽有大夫,他的药不一定比云天的管用。

刘稳本来腹内如浪潮翻涌在,这会儿忽觉鼻下空气清新一片,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云天蹲在身前。

刘稳忽然握住云天的手放在自已脸颊之上,“云天,谢谢你。”

这时呼其图也好转过来,宁新看到太子旁若无人的拿起云天的手,赶紧拉起呼其图悄悄掩上门退了出去。

刘稳眼尾的余光早就扫到了一切,这会儿他也不用避及任何人了,直接把云天抱在怀里,压倒在身下地板之上。

“嗯嗯嗯,殿下,您晕船,不能这样。”云天推了几下推不开。

“呵呵呵,可我抱着你就不晕了,还很舒服。”刘稳笑道,把头埋进云天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云天身体的馨香。

云天算是无语了,这人就是一无赖。

“云天,刚才那会儿我觉得自已快要死了。”刘稳抬起头看着云天,冲着云天的额头就是一个亲吻。

“那你这会儿好些吗?”云天永手指摸着刘稳的脸颊问道。

“好多了,如果你能亲亲我。”

“无聊。别别别......”